瑶珠哼了声:“美人,你虽长得美,但也不能张口就来,谁会舍不得这里,本就是偶然遇见,我和他皆是孽缘,没有必要再牵扯!”
祝久儿心下着急,想到小舅舅的交代,美眸中闪现一抹犹疑。
无外乎这姑娘实在是太天真,她和小舅舅伙同把她骗进侯府实在不厚道,。
“所以,要跟我走吗?”祝久儿摆摆手道:“姑娘,你与小舅舅的前缘我并不知晓。”
“那你为何要帮我?”
很好,看来人虽然单纯,但不是傻,很快想到其中关键。
“姑娘若在城中打听一二便知道我夫君曾经与倭国使臣结下梁子,前不久更是被倭国隐门刺杀,险些丧命。”祝久儿刻意夸张了些:“宣武侯府与隐门,不死不休!”
这份同仇敌忾的感情果然令得瑶珠共情:“隐门无耻,利用我圣药门的药为祸,该死!”
“对!”祝久儿与她击掌:“我们为何不合力对付隐门?”
瑶珠立马掀开被子穿上靴子,一手按住伤口,说道:“那我与你走!”
不是,这也太容易了吧,真好忽悠,就这难度小舅舅还能在当初把人给弄丢了?
“等等,久儿,我的行李仍在客栈。”瑶珠看着自己身上的寝衣,突然脸红,这衣服根本不是她自己的,那家伙,几时给她换的衣裳!
砰,房门被猛地推开,瑶珠到底是南疆姑娘,根本不管自己穿的什么,直接奔出来。
眼疾手快的贺怀远一把将萧天洛推得背转,脱下外衣就披在她身上,呵斥道:“你!”
又要说自己不成体统了吗?瑶珠突然想到以前他训斥自己的情景,眼睛一眨,泪横流。
“我是不成体统,不像你们大楚的姑娘温柔娴熟,我们南疆民风彪悍,敢爱敢恨,所以呢,你怎么可以给我换衣裳,什么时候换的?”
“以前你总说我不像样,我二人如今是什么关系,你怎能如此?!”
贺怀远瞠目结舌,终于是气短一截,小声争辩道:“我并没有冒犯,蒙上了眼睛。”
萧天洛原本是背对着,也忍不住说道:“就算是背对着,也上下其手了啊。”
瑶珠哼了声:“呵,说什么的都是你,罢了,我不与你计较,往后反正也没有关系。”
她看了看身上的外衣,犹豫一番终究是没有拿下来,只等回去再说,她忍着痛对久儿说道:“走吧,久儿。”
贺怀远与瑶珠重逢以来始终没能得她一个好脸,久儿才刚来一会,又是哄,又是骗,手段多得他也瞠然,但瑶珠偏偏吃这一套。
这会儿她拉着久儿的衣袖,两人仿佛久别重逢,明明这样的主角该是他。
想到瑶珠肚皮上的那道疤痕,贺怀远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再看刚才拱火的萧天洛,气!
瑶珠换上了祝久儿带来的衣裳,这才返回客栈收拾东西,临走时在房间留下字条。
想到自己和贺怀远因为一封没有收到的信分离两年,她又找到伙计交代,若是她的同伴回来,请她们去宣武侯府找自己。
那伙计一听宣武侯府的名号,立马态度变得恭敬:“姑娘放心,小的必定会记得此事。”
祝久儿瞟这伙计一眼,轻飘飘地给了一吊钱:“若是能把人带到宣武侯府,再有赏。”
原来还有这一招,瑶珠顿时对祝久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喃喃道:“怪不得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原来有权有势如此好用?”
祝久儿忍俊不禁,凑到她耳边说道:“还有人之向利。”
“你真是那家伙的外甥女,怎么比他讨喜多了?”
“小舅舅是如今不讨喜,还是一直不惹姑娘你喜欢?”
瑶珠想到自己像个小跟班跟在贺怀远身后转悠的情景,不禁为自己掬把泪:“是他不喜我,从前便对我各种看不上,总说我没有规矩。”
看这姑娘神色黯然,祝久儿心中一滞,要是真不喜欢,怎么会守身如玉。
还有,祝久儿的目光落到瑶珠的小腹上,想到的是贺怀远偷偷的交代——她下腹有一刀口,南疆有剖腹生子的习俗,久儿,她可能生产过。
欸,还以为小舅舅是禁欲型的,没想到,两年前,这姑娘才多大?!
等上了回侯府的马车,瑶珠一直坐在靠窗位置,掀开布帘看着外面的光景,眼睛停不了。
见她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寻,祝久儿说道:“昨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他们不会在街上乱走,最近府衙一直在盘查鱼符与路引,金吾卫更是日夜不歇地巡逻。”
纵然她这么说了以后,瑶珠也舍不得放下布帘,幽幽叹息。
再看她的行李,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裹和一个熟悉的药箱。
萧天洛为了避嫌端坐在马车出口处,瑶珠看了他一眼,扯扯祝儿的衣袖:“这是你夫君?”
见她颌首,瑶珠感叹道:“是将军?”
祝久儿被逗乐:“非也,原本是我府上护卫,后入赘为婿,如今得陛下钦点成算学博士。”
“竟不是将军,如此英武,身上还有杀伐之气。”
萧天洛暗自吃惊,这南疆的医女如此敏锐?
其实他这个算学博士和其他正经博士相比就是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区别,今天一大早他就去国子监报到了,先登记入职,方便以后发银子。
不过要说上岗现在还为时过早,那位祭酒大人称现在算学仍未有学子,无法带教。
国子监今日起方推出算学,有意向报名的学子先登记,之后再安排教学。
何况临时安排上一科,还得准备新的地点,所以萧天洛现在还是闲的,先去岸兰书院与院长说了这一情况,听说算术进国子监,书院的呼声险些将屋顶掀翻!
从野路子变为正路子,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带过他们的老师成了算学博士,与荣共焉!
那祭酒对萧天洛极为客气,并称遵照以前那位博士的经验,萧天洛也不必拘泥于国子监的规矩,时间相对自由,不知真是如此,还是皇帝专门交代过。
“我长得凶?”萧天洛故意混淆,双手抱在胸前,装出副纨绔模样。
瑶珠的头摆起来:“真正要过人命的男人才能有这般重的杀气,你手上不止一条人命。”
“我的个乖乖,久儿,你找的夫君好凶呀,他会不会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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