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露面的安王直接进来了,毕竟房门没关,天香楼的掌柜拿他当自己人,平日里大咧咧的安王爷今天也是专门打扮了一番,腰上的那块玉就价值不菲。
自打与萧天洛合伙,安王的荷包慢慢鼓起来,不过因为他交际无度,萧天洛也和王爷把丑话说在前头——为了生意的交际费用每个月都有限额,一旦超过安王需自掏腰包。
安王为人也敞亮,并不计较这些,但还是接连两个月都超了限额,在掏自己腰包时终于感觉到肉疼,如今终于收敛些。
今天是游街之日,他也跑出来凑热闹,还带了安乐小郡主,不过,“那丫头跑不见了。”
安乐小郡主本来就喜欢凑热闹,约上高凝婉,两个丫头一碰头,没一会的功夫就跑没影。
今天这种场合人太多,也会乱,所以游街经过的府衙也好,还有金吾卫也好都是加派人员保障现场安全,不仅如此,礼部也是派出了有使以来最多的人员,全程护送。
这仅仅是明面上的,更是让不少人乔装打扮成百姓,混在人群之中查看情况,以防有人趁着今日作乱,小的有偷摸盗抢,大的有拍花子拐卖妇孺,都不得不防。
自家那丫头也好,高家的大小姐也罢,都正是水灵灵的年纪,看着就是鲜嫩的花骨朵。
这要是被歹人盯上可怎么是好,虽说现在是光天化日,做贼的可不计较这些。
可惜今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在人群中扒拉了好久也没看到那两人,也只能用防守森严,现在又是白日来安慰自己。
安王现在让带出来的护卫去寻人,自己则过来凑热闹,看着临窗站着的四位女子,他哈哈大笑:“今日可是看得过瘾了,今年年纪最大的进士是四十六岁,年纪最小的你们猜猜?”
“莫不是十几岁?”萧天洛记得他生活过的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叫莫宣卿,唐朝人氏。
莫宣卿,字仲节,号片玉,是遗腹子,母亲梁氏改嫁后,继父莫及芝视他如己出,精心培养。莫宣卿是出名的神童,七岁时就能作诗自辩,还被《全唐诗》收录。
他十二岁乡试中秀才,十七岁就高中状元,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因其是岭南人,被称为岭南第一状元。
在类似的背景下,大楚出一个不足二十的进士也不稀奇吧。
高朗年二十五,三年前得中状元时也就是二十二岁,已经是相当年轻的年纪。
“你这人……一点意思也没有。”安王闷声地哼哼,不服气地说道:“十七就中了进士。”
“这位要是中了状元,那就是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了?”萧天洛说道。
他同时在心里算了算,十七岁也就是高二的年纪,搁在大楚可以说是一个高二的学生提前参加高考,还进了全国前三百名,这么一想,他想竖起大拇指了,的确是牛!
“切,你以为状元这么容易的。”安王撇撇嘴道:“陛下及高相等人的眼光可高着哟。”
说起高相,因为要批卷的原因,好久没有听到这位贤相的消息。
而想到这位大楚第一贤相,就不得不想到至今没有见过真容的倭国第一邪相官至道。
这两人的存在就像是彼此的参照组,官至道没死是真的,人去了哪里却是未知数。
萧天洛的心口突然一悸,冷不丁地来到大小姐身边,听着已经远去的喧嚣,若有所思。
看着他突然急变的脸色,祝久儿有些不解:“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只是想到一件事情……”萧天洛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街道上就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来人呀,有刺客,有刺客!”
果然是出事了!刚才萧天洛想到的正是今天游街,万人空巷,人多之时正是作妖之时。
试想哪怕在现代人多的时候一旦遭受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只是临时一念,如今却化为现实!
“啊!”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叫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嘶”地马匹狂嘶声!
萧天洛和安王对视一眼,这仿佛是熟悉的场景,两人一前一后从窗户里直接跃下楼,朝着前方奔去!
安王平时看着养尊处优,关键时刻身手矫健,祝久儿双手扶上窗棱,圣懿公主立刻按住她的手,狠狠地摇头:“你疯了不成,让他们处置!”
祝久儿缓过神来,扶着自己的肚子,目光幽深:“今日游街是三皇子一手安排?”
圣懿公主一怔,猛地反应过来,没错,就是老三,已经失误过一次,今日又出大事!
现在仍不知道详情,但听动静不小,如此重要的时刻出事,老三在劫难逃!
祝久儿想的却不止这样,如果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到底是别的皇子党要趁着今日让三皇子栽个跟头,在陛下那里讨不到好,还是消失的官至道所为!
另一头,萧天洛和安王疯了一般奔向发出偌大动静的街道,刚靠近就见百姓四散而去!
而在这些四处乱跑的百姓后面,他一眼看到还在马背上的符云放,他身下的马匹正失控狂奔,符云放死死地抓住缰绳,咬紧牙关死撑着!
若是新科状元摔下马平安无事还好,若是有所损伤,恐怕入朝为官都难了。
五官有缺,身体有残,均不可入朝为官!
符云放一想到自己多年苦读好不容易有此结果,却要葬送在今日,一颗心止不住地下沉。
突地一道身影靠近,他定睛一看,是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萧天洛!
他有如天神降临,狂奔而来拉住了疯马,不对,是死死地抵住受伤发狂的马,眼睁睁地看着萧天洛被马顶得直往前冲出了好长一截,而萧天洛愣着伸手勾住马脖子,始终不放!
另一边,安王也慢了一步过来,赶紧过来帮手,死死地制住了这匹马。
“下马!”萧天洛一声厉喝,符云放瞅准时机跃下马,平稳地落在地上。
符云放的心并没有落下,除他以外,游街队伍靠前的马匹都受到惊吓,只是在队伍的最前面,所骑的马也最受冲击的,反应最大。
“救命,救命啊!”不少马背上的进士们都左摇右晃,脸色发白,好几个俨然要吐出来。
他们都不敢撒手,一旦撒手摔下马,摔残了就麻烦了,前途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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