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萧天洛直接在嘴里滚出了脏字,得亏这人嘴里都干躁躁,没什么口水,这一口气只是喷了点星沫子出来,没碍着他什么事,但是,他被恶心到了。
萧天洛一反身,佩戴的宝剑剑柄拍打在秦齐的脸上,啪地一声留下一道诡异的印子。
秦齐身子一歪,脸上刺痛无比,萧天洛掐着他的下巴拧过来:“乖乖受审。”
“呸,狗官,要杀就杀,少他妈废话,是老子找错了合作对象,竟是找了一个怂货。”秦齐的眼睛一瞟,看到刚刚被押进来的知县大人,竟是笑骂道:“废物东西。”
“你们大楚也就养了这么些不中用的东西,迟早要完!”
那知县才知道自己成了垫井的石头,心里头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怒气和悲哀一同袭来,两腿一软,险些栽到地上。
待被押到堂上,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直接跪下了,抬头再看那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只笑自己是个笑话,狗屁的金罗大仙在世,全是假的。
“相爷,罪官知罪,全是这家伙玩弄百姓,罪官不知轻重也着了他的道。”。
知县一下下地叩着头,又举手起誓道:“换来的粮全被秦齐弄走了,藏在何处罪官是真不知晓,罪官愿意交出所有身价赎罪,还请相爷替罪官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呵,都这份上了还想着周旋一二呢,萧天洛不屑地看着这狗官。
还别说,这站在大堂之上,居高临下的感觉真不赖,怪不得古代人都宁愿舍弃家财也要买个官做做,而且当官了想发财可就容易喽,堂下这狗官和秦齐勾结就弄了不少。
事发后他是一口一个糊涂了,可是收银子的时候心里清楚得很呢,什么教都是假的。
不过是看着能弄到好处才装糊涂,可惜后面就真成了糊涂蛋,现在想要迷途知返,晚喽。
“被换走的粮食已经全数追回,”高相轻描淡写地说道:“本官其实没有太多问的,只想问知县大人一句——你可知秦齐是前朝余孽?”
什么?知县真是被一记晴天霹雳打得不想说话,要只是被此人故弄玄虚而被伙同作案是一回事,要是与前朝余孽勾结可是造反的大罪,真要全家问斩了!
要是前者,自己死了以后还能保家人一条活路,不管以后如何,多少能活在这个世上。
但要是后者,全家问斩都是轻的,还有可有株连九族,这是灭族之祸!
“相爷,罪官不知!”知县往前爬了爬,恨不得抱住高相的腿:“罪官只知此人创办了天乘教,在百姓中颇受拥戴,是罪官一时糊涂,才想着趁机敛财,只想敛财啊。”
“他提出要换粮的时候,罪官是犹豫过的,但是他下手比较快,又打着罪官的旗号,罪官是被他拖下水的,没想到后续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李侍郎发现端倪的时候,罪官是想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此人不听,这才将他们幽禁起来,至于给东营将士们下药,是秦齐买通了罪官的属下所为……”
“这么说来,知县大人你是被赶鸭子上架了?”高相突然笑了:“当真对此人身份不知?”
知县嚎啕大哭,呜咽道:“罪官不知,实在不知,平日里的确与他称兄道弟,那也是看中他身上能榨出油水,万没有想到他还有这层身份。”
或许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最恶劣的结果,知县气不打一处来,转过头就朝秦齐扑过去,扼住了他的脖子:“你这个晦气货,要坑死我家了。”
秦齐也不挣扎,嘲讽地看着知县,轻哼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若是不贪也不会与我同流合污,现在我们上下都脏成一片,还分什么你我,一起去死啊。”
疯子,这个疯子,刘校尉都觉得此人疯魔得不行,嫌弃地朝边上退了好几步。
知县刚才还有三分作戏,现在是真觉得五雷轰顶,天都塌了,往昔与这人称兄道弟,一起呼朋唤友,一起狎妓养外室,关系好的时候虽然没穿过一条裤子,但睡过同一个女人。
此时他头脑发懵,将牙一咬,转身便说道:“丞相,罪官自举,与这秦齐一同在南街有一处秘密宅子,里面……”
不等他将话说完,秦齐不知道从哪得到的力气,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冲过来掐住了知县的脖子,不过下一秒就被萧天洛拎起来,狠狠地掷到地上。
秦齐的屁股和脑袋一样疼,无力地听着知县报出那处宅子的地址,面如死灰。
萧天洛暗自称奇,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又贪财,又怕死,偏偏命中八字带个狂字,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紧张的,看来那处宅子里还藏着天大的秘密。
高相立马说道:“劳烦萧公子与刘校尉走一趟。“
“不要,不要!”秦齐一惊,想要爬起来,又被人狠狠地按下去。
看着他猩红的眸子,萧天洛往外的步伐都尤其快,两人为了快也不用马车,直接骑马。
看萧天洛翻身上马的姿势极是老练,驾马的样子丝毫不像新手,刘校尉心中间暗自称奇,想到关于这位侯府赘婿的种种传言,暗道有真有假。
两人直冲向那处宅子,进去前自是谨慎万分,但发现这地方位于处偏僻的街道。
也没有人看守,就是一处不起眼的旧宅子,与秦齐此前包养妓子的宅子完全没得比,若说是藏了什么金银珠宝不太可能,值钱的都在马车上,全部被剿了。
两人对视一眼,将马系在远些的地方,这宅子看着就是最普通的一进院子,小得可怜。
宅子边上一棵孤零零的树,门前却是清扫得干干净净,左右两侧张贴的对子看着有些时日,但依旧不起毛角,十分贴合,上面连半点灰尘也没有。
门上甚至没有锁,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隐约的琴声,不是多响亮,听着也怪悦耳。
秦齐并没有成亲,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糟蹋了那么多的良家妇女,甚至还有人妇,又包养妓子,这样的人会在宅子里藏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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