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旅长。”
秦音随口答了句,便抬脚欲进书房,却被纪鸿洲一把拽住胳膊。
她回头看,有点不明所以。
纪鸿洲神情凝重:
“所以这个鲁旅长,同帅府的关系”
秦音眨眨眼,“什么关系?没关系,他只是我大哥扶持的部将。”
纪鸿洲不信,一个小小旅长,没点底气,能给他脸色看?
他抬手指向鲁旅长离开的方向,“你瞧见他方才,无礼的样子了?爷好歹是纪军主帅,是你丈夫。”
“”
秦音抿唇想了想,伸手挽住他胳膊。
“我早告诉过你,军中许多人都不看好我们这桩联姻,你这才刚到第二日,后面待久了,会习惯的。”
纪鸿洲扯唇冷笑,“不能习惯。”
他纪军到底是有多差劲,一桩联姻,搞得像是秦家低就济贫,人人都能给他这个大帅脸色看。
明明纪军领地,要比秦军的领地更繁荣昌盛。
秦音安抚地轻握他手臂,“好了,你若不习惯,回头把面子搬回来,大哥会安排你同他们会面的。我先进去同大哥聊聊,行么?”
纪鸿洲不想见大舅哥。
他窝着火儿,很想问问秦震关是如何管束下属的,但刚到徽州第二天,不好跟大舅哥生间隙。
他沉了口气,点点头:
“你们聊,我不掺和,去不远处逛逛,晚点来接你。”
秦音眉梢浅弯,“好,去吧。”
她让芍药给纪鸿洲和章谨带路,自己进了书房去见秦震关。
秦震关正立在茶座前泡茶,也隐约听到两人在门口的几句争论。
见秦音自己进来,不由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鲁旅长为人耿直,惯不会做表面功夫,叫妹夫误会了,回头我叫他来,给妹夫陪酒致歉。”
秦音走上前,在藤鞭座椅上落坐,面含浅笑说。
“他在湘城说一不二,对谁都喊打喊杀,没受过谁的脸色。今早从傅家回来,因为傅文睿的事还同我争执一番。”
秦震关与她相对而坐,听言挑眉问道:
“阿睿跟你以前,妹夫知道了?”
“什么能瞒住他?”
秦音靠坐进椅背,无声叹了口气:
“他从前线回来,应该便派人查过我的事,何况年前傅文睿还去过一趟湘城。两个人见面,针锋相对。”
秦震关无奈失笑,“阿睿非要亲自去接峰儿,我不好执意拒绝,他太固执,给你和妹夫添乱了?”
秦音摇摇头,也没跟他说,纪鸿洲不是个吃亏的,还差点作弄的傅文睿病发。
她转而提起来的目的:
“我去了医馆,跟陈师兄打听了霍师弟的事。大哥,霍师弟人还在么?”
秦震关眼睫微敛,摇了摇头。
秦音并不意外,傅文睿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听说苏沫云的女儿,是大嫂的人带走的。”
秦震关抬手捏了捏眉心,“筝筝,这件事不要再提,都过去了。”
“大哥觉得过去了?”秦音问。
秦震关顿了顿,靠着身后椅背,敛目不语。
秦音心下叹息,“我建议,继续派人寻找苏沫云的尸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哥不要指望稀里糊涂就算过去了,大嫂的性子,从不办糊涂事。”
她顿了顿,接着缓下声问秦震关。
“你们有两个孩子,大哥不希望同大嫂真正相濡以沫?她这些年,已经很不容易。”
秦震关蹙眉,“我在同她敞开心扉,阿睿出事后,是她心里不肯再接纳我。”
“苏沫云的事我没什么可解释,原本是她误会。”
“后来她有孕,我们之间已经缓和,一切都好了。只因阿睿出事,她又开始疏离我,她还在怪我。”
“但我在努力了,筝筝”
所以,大嫂傅盛荣并不好受,同样的,她大哥也不好受。
秦音替他们难过。
她静默片刻,只得出言安抚秦震关。
“有心人天不负,大哥,你真有心,大嫂早晚会明白的。”
秦震关唇角笑意牵强,“你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傅家一直派人在搜苏沫云的尸身,他们恨不能把她找出来千刀万剐。”
“有关苏沫云的事,傅家对我并不信任,我不能再插手任何一点。”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秦音看着他,内心情绪复杂,眼里也流露几分心疼。
“大哥,我希望你跟大嫂能和好如初,毕竟我出嫁后,能陪你共进退的,只有她和孩子们。”
秦震关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用惦记我,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换了个话题,“同你说说军中最近一些事,因妹夫要过来,有人在我这里试探,当初借钱借兵助纪军渡过难关,如今是否该趁机与纪军取利。”
秦音失笑摇头,“我早有预料,一定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这两日,我会设宴款待妹夫,到时一定有人会提。这事我提前给你们提个醒,不好当面直接同他讲。”
秦震关夹在中间,也有点难办。
他苦笑,“免得妹夫觉得我居心叵测,你叫他做个应对,再来同我商议,我不好表现的太偏颇。”
秦音,“好,我回去跟他聊”
兄妹俩在书房叙话的当,却不知原本正抽烟散心的纪鸿洲,遇到了什么热闹事。
他带着芍药和章谨拐过一处廊弯,就见到前面月洞门处,几个人站着说话。
正扯嗓子吆喝的,不是秦峰那小霸王还是谁?
“我父亲不在家,母亲在照顾阿弟,小姑姑需要静养,不见客!”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如今我倒成客人了?我不是秦家的姑奶奶啊?回娘家还要被你挡路,越来越没规矩!你母亲怎么管教你的?”
“你说我没规矩可以,凭什么说我母亲?!你又懂规矩了?最没规矩的就是你!”
“嘿~,你个死孩子!你看我不”
“你想干什么?你打我一个试试!”
一道男声此时插话,“好了!峰儿,我们只是来探望你小姑姑和小姑父,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连面都不让见吧?”
男人温声哄秦峰,“你别闹,让我们进去,见不见是你小姑姑和小姑父的事,这你也能做主?”
纪鸿洲皱眉,扭脸看向芍药。
芍药正抻着脖子往那边看,见状连忙小声解释:
“是二姑奶奶和二姑爷,小少爷跟她最合不来,时常捉弄她,两人梁子结的可深。”
芍药摇摇头,“自打大姑奶奶守寡,二姑奶奶和二姑爷就不怎么来帅府走动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恐怕不知打什么主意呢。”
是秦音同父异母的姐姐。
纪鸿洲了然,不知想到什么,不止不回避,还照直提脚,朝着那边走过去。
芍药傻眼,“大帅”
“不说是来探望爷跟筝筝?那老子去会会他们。”
看看从小欺负她夫人的人,能是什么样的货色,正好他心情不妙。
章谨也无语了。
谁能告诉他,大帅怎么自打来了徽州,就像变了个人。
怎么看怎么无理取闹,现在还要主动去惹是生非,像个纨绔浪荡的混不吝。
真是没正事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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