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洲,“”
“说啊!”
秦音昂起脸,幽黑眼瞳清澈无波盯着他:
“哪个女孩子溜冰漂亮?让你记到现在啊?”
纪鸿洲面不改色回道:
“颜儿,还能有谁?”
秦音眼睑微眯,“颜儿?溜冰?”
“你不知道?”
纪鸿洲继续面不改色,“你们俩这姑嫂关系,你对她太不了解了,她除了废一点,其实也有几点不错,比如好奇心强,再比如勤奋好学?”
“纪鸿洲。”秦音一字一句念他名字。
纪鸿洲目色坦然,“嗯?”
秦音唇角淡牵,继续一字一句悠声点他:
“你敢骗我,下场就不止一个巴掌那么简单。”
“”
纪鸿洲喉结轻咽,话说到这个地步,这时候就算是挨她一巴掌,他也只能继续面不改色:
“有什么好骗你?就是颜儿。”
秦音直直盯着他眼睛,片刻微微颔首。
纪鸿洲一口气还没松,便听她缓声说道:
“好,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学学,等颜儿年底前回来,说不定还能邀她一起溜冰,也可趁机增进姑嫂关系。”
纪鸿洲有一下没一下挪动的舞步,瞬间定住了。
他眼神古怪,启唇欲说什么。
秦音先一步开口,皮笑肉不笑说道:
“回去坐下吧?等人送冰鞋来,我再跟你学。”
纪鸿洲薄唇半张着,瞥见章谨带着副官过来布置围炉,忙不动声色岔开话题。
“我送你过去,先坐下暖暖手,一时半会儿的,可能也没那么快就找来冰鞋。”
秦音浅笑弯眉,顺着他往回走,边又问了句:
“当初送颜儿和三弟出国,是说三年,今年也该回来了吧?”
“啊,嗯,应该差不多。”
秦音转头唤了声:
“章谨。”
“诶!”正带人忙活摆围炉的章谨,闻声回头,“夫人。”
秦音在纪鸿洲的搀扶下重新落坐,嘴里不紧不慢问他:
“大过年的,没收到颜儿和文洲的家书么?”
“啊?”
——这怎么来问他?
章谨面上掠过丝茫然,眼神迟疑看向纪鸿洲,接收到他暗自睇来的眼色,垂手回话道:
“回夫人,没有,兴许海上邮轮停滞,便是有二小姐和三爷的家书,也得等开春儿以后才能收到。”
秦音缓缓点头,将手伸到围炉前烤了烤,话头一转说道:
“那成,你让人去准备冰鞋,大帅说要教我溜冰。”
章谨,“??”
纪鸿洲微微阖眼,摇了下头,又抬了抬下颚。
章谨意会,低声应下,便带着两个副官走了。
他们一走,那边的鱼竿就动了。
纪鸿洲诶了声,连忙快步走去收竿。
秦音坐在原地看他故作忙活,唇角勾起抹嘲讽笑痕。
不多时,纪鸿洲重新将鱼竿放好,拎着只铁皮桶过来,眉眼带笑给她看。
“有收获!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烤鱼吃。”
秦音淡淡扫了眼那铁皮桶,百无聊赖地继续在围炉边暖手,一手拎起茶壶,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纪鸿洲放下桶,过来搓着手看她一眼,又往冰窟窿下瞅,面上笑意不敛问道:
“这笼能收了,你要不要亲自来?”
“不了。”秦音掂着只小茶盏,语调漫不经心回他,“我没什么兴致,你自己来吧。”
“啧,有乐趣,你收了才知道。”纪鸿洲继续撺掇她。
秦音垂眼抿茶,不为所动:
“我没力气,拎不动。”
“爷帮你”
“不想拎。”
纪鸿洲,“”
他默了一阵儿,没再说什么,自己默不吭声把笼壶拎了起来。
果然收获两条两扎长的大鱼。
秦音抱着臂冷眼旁观,看他忙活将鱼倒进铁桶里,又继续填料丢下湖面。
纪鸿洲起身朝官道方向吼了一嗓子,展翔很快带着副官过来,将鱼拎走去处理。
等人走了,纪鸿洲重新坐下。
他在围炉前暖了暖手,顺手捏着夹子翻动上面的糖橘和板栗,并用眼尾瞥了眼一声不吭地秦音。
顿了顿,试探开口:
“滑冰的事儿,要么还是算了,我想了想,你说得对,万一再给你磕着碰着,我心疼。”
秦音抱臂而坐,视线望着不远处的鱼竿儿,脚尖轻勾,鼻腔里哼笑了声。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该不会说要给我垫背,想了想又反悔了吧。”
纪鸿洲噎了噎,讪讪咂嘴,肩头斜倾抵住她肩,温声哄道:
“给你垫背没什么,主要怕给你磕着碰着。乖,是我考虑不周,咱不学了”
“我就要学,我现在感兴趣了。”秦音黛眉轻挑,言语固执,“女孩子谁不爱漂亮?溜冰既然漂亮,还出风头,我为什么不学呢?”
“”
纪鸿洲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儿。
他轻舔唇,斟酌了言语,好声好气低语:
“我的错,今儿是带你出来玩儿,咱不闹别扭,成么?”
秦音一脸不明所以,淡淡乜他一眼:
“谁跟你闹别扭?”
纪鸿洲苦笑,“脸上都凝霜了,还说没闹别扭?”
秦音樱唇浅抿,浓睫低敛盯着眼前冰窟窿,也不看他。
纪鸿洲没奈何,只好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抬臂搂住她肩。
“我说实话,颜儿溜冰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先前就是一时嘴快,实则不过想带你溜着玩儿,让你放松放松高兴一下”
秦音眉心微耸,似笑非笑接话:
“哦,那溜冰溜得好,还溜的很漂亮的,不是颜儿啊?”
纪鸿洲修眉微拧,硬着头皮交代:
“是,是白家姐妹俩,颜儿就跟着瞎玩儿。”
秦音瞳珠微侧,用眼尾睨他。
纪鸿洲对上他视线,很快又接着说:
“小时候一块儿来,好些年前的事儿,我那时候常在营地,颜儿和老三他们跟白老四约着,来这边玩儿,那时候除了白家老大,其他人都来”
顿了下,又补充,“我是闲着没事儿,就被叫出来一起吃烤鱼,也没太多功夫跟他们一起瞎玩儿。”
秦音似是而非哼笑了声,“那白小姐溜冰的天赋一定很高,那时才多大年纪,小姑娘冰雪聪明,难怪能记这么些”
“你能别这么聊天儿?”
纪鸿洲受不了,干脆打断她。
秦音话头微顿,纳闷儿地看他一眼。
“我实话实说,不是你先聊的么?”
纪鸿洲眸色暗了暗,无奈叹气:
“刨根究底的干什么?提一些死人,也不嫌晦气?”
“也不是我先提”
没等她话说完,纪鸿洲便捏住她下巴,兀地俯首亲上她叭叭叭地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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