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没什么,这不是想说,许久不见你了,景洲和玉珍成亲你也没能露个面,你今日可有空?”
不等秦音回答,纪三夫人笑呵呵接着说:
“我啊,想领玉珍去探望你,你们妯娌俩也认认脸儿,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妯娌间也少不了要走动的!”
秦音默了默,想是三夫人因这事特地打电话来问两回,自己也没有继续不见的理由了。
且看看她又想干什么。
于是浅笑答应,“过来吧,中午大帅不回来,到我这里来吃饭,我招待三婶儿和弟妹。”
纪三夫人笑的更欢快,连忙答应了,说一会儿就到。
秦音又问她们是否有忌口。
挂断电话,便交代芍药去吩咐后厨,准备午膳招待客人。
湘城八大城区,绝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住东南城区。
当年帅府分家,纪三夫人买的大公馆,也在东南城区。
从她那儿到纪公馆,一路上坡,开车也用不了十五分钟。
半个钟后,一辆蹭黑汽车开进纪公馆庭院。
春光明媚,庭院的草坪里摆了桌椅和遮阳伞,秦音坐在遮阳伞下,看乳娘们和芍药逗两个孩子玩儿绣球。
见汽车停好,她才不疾不徐站起身。
纪三夫人和董玉珍先后下车。
她抬手遮阳,朝着草坪这边看了眼,才扬起笑脸朝秦音走过来,边走边笑着招呼。
“筝筝,带孩子们晒日头呢?”
秦音浅笑弯唇,“是啊,好些天不出来了,今日天儿好,带他们出来晒晒。”
两人走进遮阳伞下,纪三夫人看到那边颠颠儿跑的乐乐,顿时抚掌诶哟了声:
“这小东西,上回见还走不稳,现在都会跑了呀!”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秦音笑,又抬手示意,“三婶儿,玉珍,坐下喝茶。”
董玉珍含笑点头,“大嫂。”
她穿一身儿青竹绿绣竹叶纹旗袍,齐耳短发在鬓边簪了珍珠发卡,小小的脸一双乌黑润亮的杏核眼,秀气又俏丽。
秦音与她对视一眼,弯眉点了点头。
纪三夫人连忙拉着董玉珍坐下,先是关切了几句秦音的身体。
“我挺好的。”秦音浅笑掂起茶盏。
纪三夫人一脸喟叹,又隐隐流露出羡慕之意。
“我看你气色也好,我早从大嫂那儿听说,还不敢信,你瞧你这双龙凤胎,才不过周岁大。唉哟,先前还说鸿洲在北边中了暗算,身体怎么着怎么着了的,如今我看,不也都好的很嘛!”
秦音淡淡一笑,没接话。
纪三夫人看她一眼,又含笑说:
“要么还得说,鸿洲有福气,不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有你在,不知帮他解决多少问题,外面人不清楚,三婶儿还能不清楚么?”
秦音含笑垂下眼,缓缓放下手里玻璃茶杯。
“我也没有那么神通,三婶儿有话不妨直说,没有外人,不用绕那个弯儿。”
“你看看,要么说你大嫂是聪明人。”
纪三夫人笑眯眯与董玉珍夸了句,又放轻声与秦音说:
“你如今多金贵,正是要宽心静养的时候,这要不是要紧事,我还真不敢来麻烦你。”
秦音笑了笑,做洗耳恭听状。
纪三夫人斟酌一番,凑到她耳边,细细碎碎低语了几句。
秦音听罢,下意识看了眼董玉珍。
“三婶儿,这才刚成婚,你未免也太心急了。”
“也不能这么说!”
纪三夫人一拍大腿,脸上一点儿笑都没了,皱着眉低声解释:
“我这房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自己家人还能不清楚?当初你三叔和川洲,他们都你是知道的呀!”
“如今,好容易盼到景洲成了家,这我有个盼头了,能不急吗?”
“景洲如今都接手我的生意了,他是个男人,好面子,不愿听我的。好在玉珍是听话懂事的。”
“鸿洲媳妇儿你就受个累,给她瞧瞧脉,只要身体好,我也就放下一半的心了。这种事,我有前几次的经验,都不好意思去找别人看。”
“只要玉珍健健康康的,至于其他的,也讲究个事在人为,你说是不是?”
来都来了。
抓药不好马虎,但给人看脉的要求,秦音不好推辞。
她想了想,犹豫道:
“我先给弟妹瞧瞧。”
纪三夫人露出点笑,“好!那先瞧瞧,玉珍,快。”
董玉珍眼神闪了闪,抿嘴一笑,将手腕递到了秦音跟前。
秦音给她把脉,又观察她气色,见她神色略显不自在,腰脊紧绷略显心虚,心下不由一动。
在医术好的中医面前,一个人身体的任何秘密都藏不住。
董玉珍心虚,大概是因为她生过一个孩子,这事瞒着所有人。
不错,她是生过一个孩子
秦音眼眸微动,随即缓缓收回手。
“脾胃阴虚,可是胃口不好,时常口渴,反酸?”
董玉珍惊讶看着她,点了点头:
“是这样,我以为是刚回来不久,饮食上还不习惯”
“跟饮食或许有关系,吃清淡点,你身形消瘦,这样下去不行,趁年轻,还是要尽快调理。”
董玉珍怔了怔,唇边浅抿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有劳大嫂。”
纪三夫人听得半疑半解,紧张问道:
“怎么?她身体不太好?”
秦音摇头,“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人吃五谷,馋好不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小疾,没那个必要乱服药,毕竟是药三分毒。”
又交代说,“过后去妙春堂,抓点成药来服用,就要健脾丸和参苓白术散,服用一段时间,调整饮食,最多一两个月就会好起来。”
纪三夫人急忙追问,“那其他的?”
“还是不要乱来的好,免得到时候得不偿失。”
秦音明言告诉她,“弟妹在受孕上没什么阻碍,只要景洲没什么事,时间一到,自然会有好消息。”
“三婶儿,耐心等等吧。”
她的本意是拒绝给董玉珍乱开什么催孕药。
却不知落在纪三夫人的耳朵里,又给她扯出别的忧虑来。
用过午膳,婆媳俩从纪公馆出来。
车上,纪三夫人满腹心事,语重心长叮嘱董玉珍。
“不要看你大嫂年纪轻,她医术了不得,你听她的话,去妙春堂抓药,回来按时服,一定把身体养好,以备将来有孕后,才能母子健康。”
董玉珍眼帘低垂,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母亲。”
却听纪三夫人又叹了一声,忧心忡忡说道:
“她还说,只要景洲没什么事,这景洲到底有没有事,我也没找大夫专程给他看过。”
又叮嘱董玉珍,“你回去也劝劝他,叫他抽个空,找大夫给看看,这万一哪里不好,得赶快调理起来。”
董玉珍点头答应,“好,我会劝他。”
纪三夫人看她一眼,心下一阵满意。
这个儿媳妇儿,乖巧懂事又言听计从,真叫她省心。
殊不知,董玉珍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跟纪景洲,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自始至终没有圆房。
就算是吃灵丹妙药,也不可能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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