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老太太这是堵不到纪鸿洲,拐着弯儿来让她传话了。

    “母亲,军务事我也不懂,等大帅回来,我问问他。”

    老太太叹口气,话也不敢说太硬。

    “好,那你帮着提醒提醒老大,这军务事要紧,弟弟的亲事同样要紧。”

    秦音,“好,我会的。”

    老太太话头一转,又问:

    “颜儿这两日怎么样?”

    “她的伤还要养。”

    “别让她在那边添乱了,我让穆妈带人去接她回来,你身子重,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她崴个脚而已,在哪儿不能养伤。”

    秦音淡笑,“好,我转达给她。”

    老太太又问了她几句,无外乎是孩子们听不听话,她肚子里的小孙子最近爱不爱动。

    秦音一一答了。

    等挂断电话,她便去到纪欢颜住的客房,告诉她老太太要派人来接。

    纪欢颜正坐在床上,跟两个小家伙玩儿鲁班锁。

    听言没有半点脾气,笑嘻嘻答应了。

    见一大两小玩儿的专注,秦音也没打扰,转身出去了。

    她交代冬荏,“让展翔安排人去趟医馆,告诉关老大夫,让他定着日子到老宅去,查看二小姐的伤势。”

    冬荏点点头,“是,夫人。”

    秦音看她一眼,“新房准备的怎么样?嫁衣送来了?家具还差几天?”

    冬荏脸庞瞬间羞红,咬了咬唇也不答话,转头跑了。

    芍药扶着秦音,见状嘻嘻偷笑。

    秦音好笑的看她一眼,“你又笑什么?”

    芍药眨巴眨巴眼,张嘴就来:

    “我替冬荏高兴呀。”

    “只替别人高兴了,你自己不想高兴高兴?”

    芍药翘起的嘴角一僵,噘嘴嘟囔了句。

    “夫人~,只她和展翔还不够您惦记的,怎么还逗起我来了?”

    秦音扶着腰慢慢踱步,听言浅叹一声,悠声道:

    “因为我闲啊,不逗逗你们,还有什么意思?”

    “”

    芍药忍不住心忖,那您去逗大帅啊。

    秦音仿佛能听见她心声,紧接着来一句:

    “逗你们大帅又没意思,他没点有趣的事情跟我聊,只知道跟我聊政务。”

    芍药好笑,“等您生了,自然就不会这么闲了。”

    秦音看她一眼,“生了有乳娘带,有你们盯着,坐月子岂不比现在还要无聊。”

    芍药,“”

    她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当天下午,老宅那边派了车来接纪欢颜。

    老太太托穆妈带了点补品给秦音,又参观了一下准备好的婴儿房,问秦音还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秦音含笑婉拒了。

    老太太想表现亲近的心情她懂,不过她都已经备齐了,实在不用她再操心。

    夜里纪鸿洲回来,秦音告诉她老太太问起纪文洲的事。

    “亲事重要还是军务事重要?当然是军务事。”

    纪鸿洲听罢皱了皱眉,又说:

    “慈母多败儿,我这边历练他,那边儿就知道拖后腿,别搭理她。”

    秦音问,“那跟叶家的亲事?”

    “他不回来就定不了了?过定非得他自己去不可?人一辈子多少身不由己的事,往后打仗,我还调他去前线,那媳妇儿要是过不了离开他的日子,干脆这婚就别成。”

    秦音觉得他脾气有点大,一脸莫名其妙地打量他一番。

    “你喊什么?谁又惹得你不痛快了?”

    纪鸿洲板着脸看她一眼,随即丢开擦脸的帕子,大步走到床边来坐下,语气没好气。

    “没谁。”

    又说,“钟淮泯也想回来,为这事还给我打电报,一个两个,为了娶媳妇儿,就全都不想做正事了?!老子养他们有什么用?”

    秦音了悟失笑。

    她就说呢,原来是有人先点了火。

    “这也是好事,你别乱发脾气,哪个男人不想娶媳妇儿的,人之常情。”

    纪鸿洲看她一眼,脸皮紧绷没开口。

    他本来就因为错失战机而气郁,这帮人还一个个儿不务正业,他岂能不气?

    见他如此,秦音无奈地朝他张开手。

    “过来,我替你揉揉,解解乏。”

    纪鸿洲又看她一眼,迟疑半秒,欺身靠过去,躺在她腿上。

    秦音原本靠坐在床头软枕间,他头枕到她腿上,侧过脸,一手搂住她腰,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亲了两口。

    她好笑,两手摆正他脑袋,清柔斥道:

    “躺好。”

    纪鸿洲依言躺平了,舒适地阖上眼。

    秦音纤细素手替他揉按头上穴位,看他眉心渐渐舒展,嘴角牵了牵。

    “入秋了,秋干气燥,别动不动就恼火,对身体也不好。”

    “诸事杂多,在所难免。”纪鸿洲阖着眼,语带叹息。

    秦音缄默,想了想,柔声说道:

    “官做得大,就这点不好,想我能偷懒,你却不能。”

    纪鸿洲睁开眼,仰头看她,眸子深黑。

    秦音挑眉,“看什么?”

    “是不是想让我陪你?”纪鸿洲温声问。

    秦音,“”

    他伸手轻轻摸搓她腰腹,又偏过头亲了口圆滚滚的肚皮,轻叹道:

    “筝筝,每日待在家的确也很没趣,我应该花时间多陪陪你,等忙过这两天,下个月我多偷些时间。”

    秦音抿唇无语,她真没有那个意思。

    纪鸿洲搂住她,脸贴在她肚子上温柔磨蹭。

    “别焦虑,也别害怕,等你生完这胎,往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秦音哭笑不得,指尖插入他发间轻轻揪了一把。

    “你倒是想要,我再也不会给你生。”

    “不要了,够了。”

    纪鸿洲淡淡勾唇,单肘支起身含笑看她:

    “我就想跟你商量这事,你做个药出来给我,能一劳永逸那种。”

    秦音怔愣一瞬,眸光复杂,半晌才说:

    “你确定?很伤身的。”

    纪鸿洲满不在意,“不碍事,总不能再搞个意外出来,让你接着生,一样伤身子,不如直接怀不上。”

    秦音心头微涩,忍不住抿唇,伸手在他眉心戳了下。

    “算你有心,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点的香就能一劳永逸,之所以意外,是因为当时没来得及点。”

    纪鸿洲,“”

    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他早不记得点香避孕的妙用。

    “那,我不用吃药?”

    秦音好笑嗔他,“都不用。放心,往后我自己也会注意。”

    知道他有这个不再要孩子的决心,在避孕手段上,她也就不用再有任何顾虑。

    两人对视片刻,纪鸿洲勾了勾唇,双臂环住她腰身,脸贪恋的埋进她胸口。

    “筝筝,娶你真好。”

    秦音揉了揉他后脑,淡笑不语,紧接着便听他又来一句:

    “快生吧,我早都憋的受不了了,再憋下去,我要坏了。”

    秦音嘴角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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