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看电影,纪鸿洲包了场。
他在僻静又漆黑的场地,是不可能老实的。
秦音电影没看多少,只顾着掐他胳膊了。
等到结束,两人从放映厅出来,她身上旗袍褶皱万千,索性外面罩了件宽大军褂,不至于那么不好见人。
纪鸿洲衬衣衣领松散,袖子卷到肘弯,搂着她送上车,还挤进来亲了一口。
昏暗光线下,男人浑厚呼气和低哑笑声,恶劣极了。
秦音气急,揪住他耳朵,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唔’
听到他闷哼,她耳尖儿发热,愤愤松口。
“混账!”
纪鸿洲舔了舔下唇腥咸,不恼反笑,握住她颈侧,低头又亲了亲她糜艳红唇。
“想吃什么?”
“吃屁!”
秦音胸脯剧烈起伏,忍不住骂了句粗,眼波盈盈瞪他一眼:
“你烦死了,还不送我回家?!”
早知他不靠谱,没想过能这么野!
下次她再也不跟他单独出来!
纪鸿洲喉间干灼,也没了烛光晚餐的心情,喉结滚动低嗯一声。
“成,回家。”
他想吃点别的
车子开上海岸路。
秦音时不时扯一下旗袍下摆,依然看着窗外不理人。
因为掉了一颗盘扣,开衩有点拉高,她总觉得自己像半裸了身子。
“筝筝,我不小心的,而且你不用那么紧张。”
纪鸿洲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压住她膝头。
“我的军褂够大,能遮掩的住,不会有人看到。”
秦音拍了他一巴掌,“你还有脸说!”
纪鸿洲低笑抓住她手,话说的没皮没脸:
“宝贝儿,我下次不这样,谁知道今天放的电影这么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不过是接个吻!你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好好,那怪我,怪我亲的太狠,你知道我对你上瘾”
“闭嘴吧!”秦音气到没脾气,“好好开你的车!”
纪鸿洲握着她手,眼尾笑意溢上眉梢。
车子开过一道街口,刚拐进去,迎面就驶过来一辆车。
对方车灯太亮,纪鸿洲不禁微微眯眼。
随着距离拉近,他看清对面的车牌,不由诧异挑眉:
“钟淮泯。”
秦音也认出来是钟淮泯的车。
纪鸿洲停下车,对面的司机也慢慢将车驱停。
“姑父?”
后窗玻璃降下来,探出颗脑袋,秦峰一脸惊讶看着驾驶位的纪鸿洲。
“你亲自开车?这么晚了,带我小姑姑做什么去?”
纪鸿洲扬了扬眉,“这么晚了,你又干什么去?”
秦峰呲牙一笑,“我去城里,钟叔派人接我,说百鹤门有演出,带我见世面。”
秦音探过身子,语调惊异:
“钟淮泯带你逛歌舞厅?”
“啊。”
秦音一皱眉,“你给我老实回去!你才多大,刚到湘城就敢给我往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钻,秦峰你要上天?!”
秦峰被训的一脸懵,悻悻咂嘴道:
“小姑姑,我也是要住挺久的,偶尔应酬一下,多认识几个朋友,没什么大不了吧?”
“去哪儿认识朋友不成?你去歌舞厅!你刚十四岁,是不是想让我打断你的腿?!”
秦音没好气地斥道,“立马给我滚回去,不然我就告诉你舅舅!让他替你着急!”
秦峰嘴角一撇,默默缩回了车里,嘀咕道:
“我舅舅知道”
“什么?”秦音没听清。
纪鸿洲拉住她,将人按回座位上,好笑地睨她一眼:
“男孩子这个年纪,正该锻炼胆量见世面的时候,应酬应酬没什么不好,你别太紧张。”
“可他!”
“筝筝,他不是孩子了。”
纪鸿洲打断她的话,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扭头朝秦峰摆了下手。
“去吧,别喝酒,早点回去,别让你小姑姑担心。”
秦峰忙不迭答应,挑眉跟纪鸿洲对视了个眼神,抬脚踢了踢椅背,低声催促司机开车。
对面的车开走,秦音气得捶人。
“你干什么纵容他?你要我大哥接回去一个纨绔子,他跟你没完!”
“啧。”
纪鸿洲任她捶了两下,自顾自点火开车:
“你太紧张了,谁说逛歌舞厅的都是纨绔子?”
“他跟着钟淮泯!我就一百个不放心!”
“阿钟那边我早就叮嘱过,不会出事,等回去我让章谨赶过去盯着他,保证万无一失,放心吧。”
纪鸿洲温声劝她,又补充一句:
“这么大的男孩子不能拘着,容易养成束手束脚的性子,他是少帅,理应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那才是对的。”
说钟淮泯,秦音一百二十个信不过。
但要是说派章谨去盯人,她倒是能放几分心。
再说事已至此,人都放走了。
她再气也没办法。
只能又狠狠捶了纪鸿洲两下,算作撒火。
“他要是养劣了,我全都算在你头上!”
纪鸿洲攥住她拳头,哭笑不得道:
“夫人,你这是恃宠而骄,打我那么多下,都打疼了”
“难道我手不疼吗?”
“我的错,给你揉揉。”
“起开~”
回到纪公馆。
纪鸿洲跟着秦音回房,又交代值夜的芍药去传话给章谨。
当着秦音的面,他这么说的:
“叫他把人看好了,不准沾酒,晚上十一点前把那小子送回小公馆。”
“是,大帅。”
芍药点点头,转身出去传话了。
纪鸿洲大步走进里屋,将门带上,转身正欲说什么,就见秦音从盥洗室走出来,手上拎着自己的旗袍给他看。
旗袍是缎面碧玉色,素丽皎洁,此时却有一片殷红血迹。
纪鸿洲眼皮跳了跳,对上她沉静眉目,脑子里飞快掠过什么。
他下意识举起手,表情十分抗拒:
“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秦音黛眉浅蹙,“什么不可能?”
“晟儿才七个月,你不可能又怀”
纪鸿洲张嘴解释,话说到一半,眼神豁地一亮:
“是小日子,一定是小日子到了!对不对?”
秦音,“”
这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事?
竟然还满眼期望看着她,像是生怕这片血迹不是她的
她后知后觉,总算反应过来,登时气笑,一把合上手里旗袍朝他丢过去。
“当然是小日子!你再敢让我怀孕,我饶不了你!”
纪鸿洲一手勾住旗袍,紧绷的肩臂瞬间放松下来,似乎还松了口气,清笑道。
“我就知道,算着是这几日该到了”
“你还算?!”
秦音不可置信地叉腰,直接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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