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公馆里热热闹闹待了一天。

    晚上用过团圆饭,秦峰就告辞回去了。

    “我陪陪舅舅,今天中秋,不能让他一个人过。”

    他走后,纪鸿洲又让人支了桌子,跟众人一起坐在庭院里赏月喝茶。

    九点钟,秦音带着乳娘将三个孩子抱上楼。

    章谨和纪欢颜顺势告辞。

    纪欢颜,“大哥,我困了,也回去睡了,你们早点歇着吧。”

    钟淮泯和胡芝瑶也紧随其后。

    他们一走,整个纪公馆都静下来。

    纪文洲陪着喝了两杯茶,也没什么可再聊的,便起身道:

    “入秋了,夜深露重,大哥早点回房,我也去睡了,明日还有去营里当值。”

    “嗯。去吧。”

    人都走空,纪鸿洲独自坐在月色下,望着橘色满月,静静抽了支烟。

    直到乌云擦月,四下彻底冷清。

    他才碾灭烟蒂,携着一身清寒,起身回了主楼。

    另一边,钟淮泯的小公馆里。

    夫妻俩从纪公馆回来,便各自洗漱过。

    胡芝瑶坐在梳妆镜前,头发都没等梳好,那人就从屋外走进来,如狼似虎般扑到她背上。

    她惊呼一声,梳子掉地。

    钟淮泯在她颈侧肩头胡乱啃了两口,两手一抄,将人稳稳抱起来。

    被摔到床上那一刻,胡芝瑶又气又无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憋久了,你忍忍啊,我很快”

    钟淮泯呼吸紧促,倾身覆下来,堵住她嘴。

    一场饿狼扑食,热火朝天的鱼水之欢,胡芝瑶后面哭了快一个钟。

    事后,她浑身骨头像被人碾压过,腿酸到一动不想动。

    钟淮泯抱她沐浴,两人泡在浴缸里平静下来。

    “瑶瑶,等我这趟办差回来,咱们也要个孩子,家里太冷清了。”钟淮泯嗓音低哑说道。

    胡芝瑶闭阖的眼帘动了动:

    “我跟你商量过,想开另一条街上,开家分店”

    “我交代程明去给你办了,等我回来,你的店早开起来了。”

    钟淮泯眸子黑沉沉,捏住她下巴抬起来,迫使她跟自己对视。

    “你要忙不开,我再给你聘个人帮忙,这跟生孩子不冲突。”

    胡芝瑶眼睫眨了眨,直言道:

    “我现在不想生。”

    钟淮泯眉心微皱,语气也沉下来:

    “理由。”

    胡芝瑶眼神往睡下瞟,“你这样,性欲太盛,出去不过十日半月,回来就嚷嚷要憋疯,恨不能天天折腾。我要有了身孕,你会在外面乱搞。”

    “”

    钟淮泯眉心跳了跳,无语地抬手按压:

    “不要总拿以前的事说,我现在有妻子,不会再乱来。”

    胡芝瑶不接这话,显然对他的承诺保持怀疑。

    钟淮泯放下手,扶着她转过身,两人面对着面。

    他神情严肃地盯着胡芝瑶,“你以前不这样,我们结婚前,我始终守身如玉,也并不强迫你,记得吗?”

    胡芝瑶抬臂掸开他手,微蹙眉叹了口气。

    “那是以前,我们没结婚,我总要为自己留条退路,可现在我们结婚了。”

    “钟淮泯,你生出任何背叛,或对婚姻不忠的心思,对我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我不会”

    “不要说你不会。”

    水声哗啦,胡芝瑶从浴缸里强撑着站起身,尚未迈腿,就被男人一把拽住。

    “不准走,说清楚。”

    胡芝瑶满目无奈,只能扯了擦身子的棉帕裹住自己,垂眼看着他,语气清冷说道。

    “结婚前,我以为你已经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但你不在的时候,白贤敏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钟淮泯眸光显然一顿。

    胡芝瑶眉心舒展,平心静气道:

    “她跑到我店里去,仗着我不知道她,像打量货品一样,对我一番打量试探,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能视她的行为,为挑衅么?”

    钟淮泯不知怎么说。

    他也没料到,白贤敏义无反顾的离开后,还会回来。

    她悄悄回到湘城,又跑去他妻子店里,这种行为很像是传递一种信号。

    且在胡芝瑶的立场来说,的确该感到膈应。

    他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又被胡芝瑶先一步打断。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你的老情人,总之这些日,我仔细想过,有些事不发生的时候,我可以当做是过去式,提都不想提。”

    “可有些事它就是时下发生了,我作为你的妻子,有权利表现自己的情绪。”

    “这次或许只是一个女人,分量可能不足为惧。”

    “下次,若是你的私生子呢?我是否该佯装大度宽容,接纳他?”

    “可我若接纳了他,将永远在人前抬不起头,将来以后我的孩子,是否也因此受到影响?”

    “基于这些问题,我现在不想谈生孩子的事,我建议你先处理好个人关系,肯定你的立场和想法,再来跟我谈。”

    钟淮泯也没想到,一场温存后,两人会不欢而散。

    一整个夜晚,胡芝瑶背对着他,中间隔了泾渭分明的距离。

    这是两人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冷战。

    翌日,钟淮泯起了大早,早膳都没用,便去了军政府。

    他下车时,板着脸交代程明:

    “去跟白家人打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什么时候走。”

    程明,“?谁”

    钟淮泯冷撇他一眼。

    “”

    程明顶着一头雾水,开车去白家了。

    白公馆这边,白家大爷已经去上职,只白大夫人和白贤敏在。

    白大夫人在照顾两个孩子,白贤敏则悠闲地在花房里插花。

    听佣人说钟淮泯的副官来,白大夫人不愿掺和乱七八糟的关系,有心回避,就叫佣人去告诉白贤敏。

    ‘咔嚓’

    一朵鲜艳黄菊,折颈而断。

    白贤敏定了定,回过头,浅浅勾唇交代佣人:

    “请他过来。”

    程明被请到花房,见到端坐在朝阳下的白贤敏,瞬间懵了。

    合着参谋说‘她’,是她啊!

    “白,白小姐。”程明低了低头见礼。

    白贤敏眉眼温婉看向他,唇角挽起丝笑。

    “许久不见,程副官,你来有事?”

    程明心底暗自犯嘀咕。

    既然参谋打问的就是她,那跟她本人打问,应该也合理吧?

    他清了清嗓子,垂手立着,一板一眼回道:

    “参谋听说白小姐回来,吩咐属下来问候您,问您回来可是有事?什么时候走?”

    白贤敏自从去过胡芝瑶的铺子,就再也没出过门。

    她知道钟淮泯不在湘城,那次去也是为了解惑,并没有想那么多。

    今日程明突然过来,她就知道是钟淮泯得知了她回来的消息。

    程明进来时,她心底还有丝莫名紧张的。

    但听完这句问话,心态突然就悄然沉淀了。

    她静了半晌,垂下眼,低轻开口:

    “回来就是回来了,也没什么事,他问我什么时候走?”

    “额,是的。”

    白贤敏看着新插好的花,语气淡淡:

    “我的事,不劳他费心,你回去吧。”

    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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