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州城的民风想来便是如此。
魏伊人想到她暗访当日,妇人们在准备过年干活,男人们却在晒太阳,当时觉得大概男人们忙了一年终于歇息了,而今看来,怕是民风如此,赣州城的妇人们,都是这般理所应当的任劳任怨。
太后示意魏伊人坐下,赣州城这边动荡这么多官员,太后娘娘自然给京城送消息,现在由太后娘娘坐镇,等着新官员到了,他们再启程回京。现在京城那边得了消息,大过年的也不消停,奏章就跟雪花似的往太后娘娘案前送。
在他们看来,赣州城之前好好的,现在太后娘娘要解救那些女子,还强拆了那么多青楼,闹的赣州城乌烟瘴气的,实属不应当。
太后娘娘不在京城,估摸有郁方已经挡下了很多奏章,要不然更多!
对此,太后就更生气了,什么叫好好的?那么多妇人无辜受难,用她们余生粉饰太平,这叫什么好好的?
风气不正!
魏伊人在一次叹气,此刻她确实也一时想不到妥帖的法子,涉案的官员要整治,可是被卖出去的妇人却救不了。
诚如上次那个官员所言,魏伊人自己都割舍不下孩子,旁人又能如何?
可是,你若不舍弃孩子,有几个娘家能养的起你那一家子人?
“臣已经给刘大人沈大人送消息,他们会带头上书,这个案子的重点在于,是让百姓吃饱饭。”魏伊人抛开问题看本质,为何妇人们无处安生?还是因为穷。
若是妇人们离开男人,也可以有能力安身立命,估摸很多妇人宁可选择带孩子和离,也不愿意一辈子将就!
此刻,其实该是皇后出面了,召集诰命夫人们一块商量。女子长情,更比男子们能感同身受。
可偏偏,皇后被皇帝冷落,早就闹的不问事了,至于叶晨,她是被皇帝囚禁的提线木偶,担不起这样的责任,皇帝也不会给她担。
这正说着,郁方那边又送了消息,说是已经安排让许氏撑起来,让她在正月里组织妇人们参宴,倒是跟魏伊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想起郁方,魏伊人忍不住勾起嘴角,也是京城有他坐镇,自能处置妥帖。
不过太后娘娘思量着,许氏出面到底身份不够,必然是要给她封诰命。
以后,再遇到皇后需要出面的事,便由许氏代劳了。
只是这些事好办,可是眼下这些妇人们确实没法子安排。
魏伊人在太后娘娘这,待了好久,始终也没想出法子来,等着天色已晚,魏伊人这才出来。
没想到,出门碰见的了王榜眼,他也不知道在这待了多久了,看着双手环胸的在那抱脚。
“王大人在这等这见太后娘娘吗?”魏伊人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王榜眼立马摇头,他可不敢见太后娘娘,“下官是在等魏大人。”
上次太后发火,大手一挥那可是血流成河,王榜眼看见魏伊人都觉得害怕,更何况是太后。
“下官想着,这么在这耗着也不是法子,不若下官出银子,安置想要找家的妇人。”王大人思量着,事情总要解决不是?
除了那些人,还有原来青楼的人呢?那么多姑娘们总要吃饭。
赣州城最大的收入,就是在青楼,青楼拆了下头很多铺子都跟着得关门,那般又会有很多人吃不上饭。
梯田的收成是高,可是种地还是比不上做买卖吃饭快。
魏伊人轻轻摇头,“这法子并不长久。”且不说这需要一大笔银子,可是赣州城这么大,你光靠朝廷养着,也不是个事。
魏伊人打了个哈切,看着乏累的厉害,眼下乌青一片,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一瞬间王榜眼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在家中总是精致得体,若魏伊人不在官场上,作为国公夫人她只管舒服的吃香喝辣的,如何会这般憔悴?
“魏大人,下官有一事一直想请教魏大人,其实,您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王榜样也是一时激动,跟着魏伊人要求严惩赣州知府。可现在,烂摊子没法收尾了,难免心中有些后悔。
其实他们还好,主要挨骂的是魏伊人,是她威胁太后娘娘严惩赣州官员的。
这种事,小惩大戒其实也能说的过去。
魏伊人本来在往前走,猛的停下脚步,她侧头定定的看着王榜眼,“王大人做官,只是为了家族荣耀吗?”
“自然不是!”王榜眼抬头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他的愿望是保家卫国,报效朝廷。
只是,何谓朝廷太后?皇帝?各位大臣?
看王榜眼沉默了,魏伊人冷冷的斜了他一眼,“王大人连为官最基本的都没想明白,本官瞧着王大人着实难堪重任!”
上次查案子,王大人在里头也算是立了功,魏伊人瞧着他这尾巴又翘起来了,需要敲打几下了又!
魏伊人说的不客气,王大人自又闹了个大红脸。
站在那,看着魏伊人的背影,独自生闷气。
次日,死者的阿姐已经找到了,今日要面见太后娘娘。
魏伊人收拾妥当后,也要过去,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在那等着了,户部尚书瞧见魏伊人过来,连忙招手,事宜她站在自己跟前。
“前两日我在街上,碰见了郭状元的家人。”户部尚书压低了声音,手里面拿了晃了晃状子。
那边的家人,已经知道状元被下放的消息,特意来告他的。
上次状元说的那番话惹怒了太后娘娘是,直接当场下放,估摸这辈子都难翻身了。
也不知道这边是怎么打听到的这些事,这才寻到赣州城。
只是,寻常百姓想见太后娘娘,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们被驱赶的时候,被户部尚书给瞧见了,这才领了这状子。
说是状元郎原是富贵人家的赘婿,用着夫人的银子念书,考中举子后开始花天酒地,她的夫人被气的难产而亡,岳丈大人也气急攻心的去了。
他一个赘婿,顺势抢占了人家的家产,过上逍遥日子。
彼时他已然有功名在身,人家那边族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后来他考上状元,更无人敢提此事,而今落难,人家这才准备告狱状。
户部尚书在来之前,已经安排人去查了,状元郎因为是读书人,良籍倒是没改,只是他确实是嫁到是人家夫人那边的没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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