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楼里人声鼎沸, 严固安从窗户爬进杨蕊儿的房间。
杨蕊儿正在睡梦中毫无察觉,只知道有人拍了拍她的手,她一睁眼看见黑衣人,吓得要大叫,严固安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带你见柴油!”
许久没听到过的人名,他认识柴油?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是谁?”杨蕊儿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即使知道柴油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外面全是神明组织的人,一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杨蕊儿摇摇头,“不,我不能跟你走,你为何不带他来见我?”
严固安多希望她能笨一点,“你……你能不能不要问了,到底要不要走,他们迟早会找到你,死路一条。”
犹豫了一会,杨蕊儿终于认命的答应了。
“我让轻如姑娘帮忙出城,你等候她来叫你。”
杨蕊儿心跳加速,一切只能听从安排。她似乎也明白了外面多么危险,只要在柴油身边,一切都满足了。
只要离开那个危险的男人,丧心病狂的人,哪里都是安全的。他明知道儿子是他的,他竟然……想到这儿,杨蕊儿就哭成了泪人。
严固安再次找到轻如,轻如正从别处出来,见他既兴奋又紧张,她不明白为什么。
“公子是来找奴家的?”
严固安点点头,不知如何开口,带她回了杨蕊儿隔壁的房间。
“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轻如见他这般,不知道自己一个抚琴的青楼女子,能起到什么作用。
“可否请你去府上演奏?”
轻如顿时来了兴趣,“公子说的是真的?”
严固安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于是捞出一把银子:“这是定金,事成之后,给你下一半!”
天下竟然有这种好事,她兴奋不已,紧张得双脸通红。
“公子请去同妈妈讲,我也回去换身衣服。”
严固安拉住她,继续说:“我……还有个请求,一会你帮我牵着隔壁房的公子一同上马车。”
轻如一听立马睁大了眼睛,她只是一个乐伶,从未跟男子有过亲近,更别提牵着他出门。
她一时之间竟看不清对面的人是何用意,他是坏人想对自己图谋不轨?还是将自己给友人享乐?
“不,我办不到!”她丢下银子,转过身便要走。
严固安不得已在她耳旁小声说:“她是女的,你不要介意!”
这么近的距离,少女的耳朵立刻烧得通红。听到他的话,立马又会错了意,不停地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轻如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毕竟是一场金钱交易,没让她做过分的事。
杨蕊儿被轻如牵着一路下楼,期间她不敢抬头遮遮掩掩,轻如提醒她:“公子,给你戴顶帽子。”
还好轻如生得娇小,让人看不出旁边的也是女人。戴了顶帽子的杨蕊儿这才没了警惕,一路去了外面上了马车。
严固安老早等在后面,等着他们二人往城门方向走了,自己才跟上去。
教头在这里等候严固安多时了,他发现严固安起初天天来看一个青楼女子,现在竟然还给人带出去,怪不得找不到杨侧妃的下落,原来他的心思都花在女人的身上。
跟着他一路走到了城门,前面正在排查,教头一个飞身拦在了他跟前,“你想干什么?”
严固安见城外已经有僮福僮贵在接应,一不做二不休,拔出剑就开打,教头被打得猝不及防,剑头没入了胸口。
城门口的士兵忙跑过来查看情况,车夫已经载着轻如等人出城去,她却不放心的掀开了车帘。
“公子?”她一眼便认出了严固安,焦急的问一旁的杨蕊儿,“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杨蕊儿也发现了神明的教头,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朝着车夫大声喊:“再快点,一会人家追上来了!”
轻如却不敢苟同,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在那里打?
“我要下车,姑娘,我不去了,太危险了!”
杨蕊儿抓住她:“危险,一会有人来救他了!”
果不其然,僮福僮贵骑着马从城门口冲了进去,带着军队杀向教头,而严固安此时被多名同伴围杀。
教头打了个手势,众人便蜂拥而上!
城卫见僮贵他们已经杀了进来,忙赶回去守城,城内顿时兵荒马乱,百姓们东躲西藏吓得哭声连连。
“杀人啦!有军队来了!”
僮贵与僮福联手救下拼死厮杀的严固安,军队一来,在铁骑之下他们毫无胜算,。
教头眼看寡不敌众,回头便独自一人要跑,僮贵用连弩朝着他背后连射五箭命中要害,其余人等不战而降。
僮福命令道:“给我杀进去,捉了县令,占据此城!”
轻如半路跳下马车折返,不知这天大的变故,城内已经变成一片杀戮之都。
严固安被搀扶着走了出来,远远就看见轻如在哭泣,她泪眼婆娑的跑来质问:“你到底是谁,他们又是什么人?”
“我是悬镜司的人。”
悬镜司!那是只听命于皇上的绝顶杀手。
“我,我现在要去哪,我怎么办?”
严固安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像看一个孩子一般看着她:“你自由了,梦花楼也将不复存在,他们供这些反贼官员享乐,姜将军不会放过他的。”
僮贵回来听到他的话,也是大吃一惊。“你不是雷将军的人?”
“是雷将军向皇上借的我,怕一般的刺客遇到危险无法脱身,所以命我在此接应。”
轻如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也是个乐伶,和他是八竿子打不着。
“那位姑娘……”轻如指了指杨蕊儿。
僮贵解释说:“冯铮和柴油他们在赶来的路上,将军已经决定占据泸州断了瑞军的一切补给,杨蕊儿见了他应该会说实话了。”
轻如听的云里雾里,插不上话。
到了晚上,在落脚地歇息,轻如亲自照顾严固安,给他端水送茶。思来想去还是唯唯诺诺道:“公子既然是朝廷的人,我便不便跟着了,你的定金还你!”
既然没效力,便无功不受禄。
严固安推脱道:“就当是给姑娘的谢礼。上京也有不少乐坊,宫廷里也有教坊司,姑娘想去的话我可帮忙引荐。”
他帮自己摆脱那里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公子已经帮得够多了,我还是自己走了,不耽误公子做正事。”
严固安的任务算是完成,也该回京复命了,不知怎的,担心起她日后安家。
“你家在哪?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轻如自嘲道:“家不是家,这天下已经没有我的家,也可谓四海为家。”
“我明日回京,便带你去上京吧,路上若是碰上坏人怎么办?”
轻如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可她知道,他只是热心而已,帮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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