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被救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守大牢的二人被两巴掌扇醒。
“你们干什么吃的,门怎么是开的!”百户几乎拖着二人进门一看。
那躺在地上的正是昨夜送饭的,因为伤势过重尸体冰冷,衣服也被扒了下来,二人这才知道他们一招狸猫换太子全跑了!
“百户长饶命啊,小的昨夜也是被偷袭了,并非有意沉睡!”
另外一人也附和道:“对对对,昨夜我们守到很晚才就寝,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我们真的不知……”
话未说完,二人已是鲜血喷溅,一命呜呼。
“是不是巴鲁那家伙放走的?他人呢?”一名侍卫疑惑道。
百户长咬牙切齿的扇了他一巴掌,“昨夜为何无人巡逻?”
他们早懈怠已久,巡逻这种事完全没必要,这种天气没人会乱跑,谁知碰上非常时期。
百户长这是要他替罪了,他忙跪下:“百户长,卑职这就抓巴鲁等人回来,戴罪立功!”
说完底下传来一阵咳嗽声,百户立马上山查看,里面正是身受重伤的巴鲁!
他们竟有如此神通!原以为是巴鲁和他们里应外合,现在想来,是刚刚一时气急。就是他向都尉透露林放的消息,怎么也不会是他放走的!
“把人带上来!”
众人一喜,见巴鲁还活着,全都将希望寄托于他!
“巴鲁,你同百户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鲁被救上来后,脖子还歪着,痛得一动不能动,又受了风寒咳嗽不止,别提多难受。
“咳咳,昨夜我被林放那厮偷袭,听到他们要一起出去的计划,就是换上我们的衣服混出去,没有马他们也跑不远,大人还追得上!”
此时马厩里的仆人急匆匆过来禀报,“大人,不好了,我们的马少了三匹!”
“饭桶!”百户气得抽出了剑,想杀人泄愤,可是这些都是自己人,还是拿巴鲁开刀。
“你这种蠢货还配看守,去死吧!”
正当他要砍下,巴鲁的心提到嗓子眼,急中生智。
“大人慢着,小人知道单莺莺的家乡在离此处一百里的挽星山后面,大人可向此方向追查!”
百户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像你这种连师傅都祸害的人,哪天也会背叛我的!”
最终,巴鲁的脖子被削回了原处。
都尉赶到的时候,又将百户抽了一耳光,“你就是这么办事的?早让你用刑,你偏不听!”
百户哈着腰好说歹说,“大人,您有所不知,就是这巴鲁怕有诈,所以选择躲在地牢外听他们露出蛛丝马迹,没想到这蠢货竟然下地牢被杀了,还反被林放跑了。听说他们无处可去,茶木贞已经有人把守,他们只有挽星山可去!”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追!”都尉瞪了他一眼,真让人心烦!
百户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带了五十人马就跑了。果然这路上全是马蹄印,真是天助我也!
林放三人赶了一晚上的路,身心俱疲,单莺莺已经吃不消,于是建议找个山洞躲避。
“此处山高水长,冰雪融化较快,当有隐蔽之地,我们不妨待上一晚明天再走,想必他们也不会发现!”
单莺莺看着地上的马蹄印,又看了看天,不知明日是雪是晴,万一马蹄印没融化掉,他们还是会暴露。
“最多两个时辰,我担心他们会追上来,到时候也在这栖息。马蹄印会暴露我们,这里人迹罕至,难以摆脱他们。”
林放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去打点野味回来。”
姜雪时一行人走了五天,结果还没到达下一个落脚地,更是到了半山腰,一段下坡路让她犯了难。
程寂盯着山下的积雪,深度难测,万一掉下山去更是危险。
“雪时,让他们来带路!”
姜雪时虽有疑惑,还是照做。“这种路段我们可不敢涉险,既然他们这些驼队轻车熟路,许大人,让他们开路吧!”
许庄会与他们沟通,立马会意:“下官遵命!”
驼队的人听完脸色变差,他们只是指点方向帮忙运货物,怎么还让他们开路?
“这种路不好走便不要走了,还不如等天放晴,积雪融化。没想到姜将军自己贪生怕死,却想着让我们卖命!”
许庄见他这般无理,气得眉毛都皱在一起,这群人太没礼貌了。
“你们熟悉路况,万一咱们将军有什么闪失,你们作为领路人担待不起!”
程寂虽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拿着一把剑就冲了过来,“既然不想去,就把钱退给我,自己滚回去!”
一向温文尔雅的程公子怎么突然这样?这来势汹汹的模样让人忌惮不已。
杜冰更没想到他是这种性格,生怕那些人说出些什么!
“程公子有话好说,毕竟卖命的事谁也不想做!”
僮贵听到起了纷争,原来因为这事。立马请命道:“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还是让我来吧!”
不曾想驼队有人会鹿琼语言,“堂堂一国的将军,就这么点风度?我们也是人,谁不怕死?装得那么高尚,你们自己去啊!”
姜雪时皱了皱眉,但不知程寂有何打算没有发言。
接下来他却剑指杜冰,“杜冰,你与他们是老朋友了吧,你说的话,他们可是深信不疑啊!”
杜冰看着剑又请求许大人,“他没资格杀我,许大人,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怎能任由他胡来?”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杜冰,我见你与他们经常聊天,是不是私底下对本将军多有诋毁,才这般害我?”姜雪时沉声解围。
一顿观察,发现了蹊跷,怪不得程寂都沉不住气。
“一派胡言,许大人,我是个商人,念旧罢了!”
许大人听到他们之间的矛盾来得蹊跷,哪有杀自己人的道理?何况他本就是为了蒋屈而来!
“将军息怒,大不了下官先走!”
姜雪时看到山脚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了程寂的用意,制止了许庄。
“我们明明向西而行,驼队却带着我们往北边走是何用意?这座山本不必经过,你们是为了害我?”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全场鸦雀无声!在这雪地本就难以辨别方向,又是阴天,他们才肆无忌惮带着自己绕了一圈。
杜冰忙撇清关系,“这事与我无关,是他们走岔了!”
姜雪时立马抓着牵骆驼的人,单手捏住他的脖子,“你们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他扔下去!”
那人终于忍不住供出杜冰,“将军慢着,我们真是听信小人的话才出此下策。杜冰……是杜冰!他说你是个凶残无比的人,就该死在这儿,不然以后对我们西域不利,况且你们来正是为了追回鹿琼的财富,如果我们能拖延时间,等到他舅舅与我们西域结合,必然扩大势力,直捣鹿琼!”
这般卖国的话,他杜冰真敢说,姜雪时已经愤怒到极点。
许大人更是感到无比痛心,使团的人看着杜冰也冷漠至极,恨不得把他杀了。
看来自己的仁慈,终究是害了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杜家全是坏种!
她慢慢逼近杜冰,杜冰感到恐惧,抵死不认。
“不是的姜将军,他们污蔑我!”
“这样的祸害,就该去死!”她一剑直穿心脏,杜冰瞬间倒下。
众人看了心惊肉跳,许庄又反应过来,“将军,可是这蒋屈怎么办?”
“既然驼队与他们相识,必定能知道蒋屈的落脚地。从今天起,但凡再走错一步,我就杀一个人。”
许庄惭愧的低下头,自己年纪大了,竟没发现走错了方向,幸亏他们俩多了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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