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天高地阔,白云飘渺,是一赏景的绝佳之地。
树低草黄,风轻水浅,山丘上还有不少羊群在找嫩草,不远处的柿子林挂满了果实,青黄的柿子挂在枝头像灯笼般摇晃着,满是丰收的味道。
周华云抱怨道:“舅舅,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柿子也不熟!”
“水浅的地方好捕鱼,看着朕的子民在田里劳作,那路上一车玉米满满当当的,多讨人喜欢,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这种心情只有傅音姬最懂他,“皇上,臣妾也觉得这般光景最是喜人,百姓丰收,皇上也少些烦恼。”
周华云赶了一路,饿得前胸贴后背,刚刚光顾着生气连糕点都吃不完。
“舅舅,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瞧瞧?”
她一直这般没规矩,怪不得皇上斥责。
傅音姬皱皱眉,让她破坏了这好氛围。没好气道:“华云,都在曹公公那儿呢,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吧。”
霍毅行突然来了兴致,“程寂,咱俩一起去捕鱼怎么样,就拿鱼叉!”
“皇上你病才刚好!”
霍毅行摇摇头,“不碍事,朕感觉好多了。”
拗不过他。于是两个大男人,脱了外套卷起裤腿,朝着小河走去。
小河边上还有好多螺丝和扇贝壳,傅音姬担心他扎到脚,“皇上您慢点,水里可能有木桩!”
“没事!”
他义无反顾的冲进水里,河水清澈,能见到里面的水草,更能看见许多小鱼,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程寂耐心的寻找着,真的就叉到了一条,那鱼还使劲弹着尾巴和头,即使挣扎出去也活不了啦。
霍毅行不甘心落后,也四处寻找着,不敢有太大的动静,怕给鱼吓跑。
小一点的鱼他们就用手抓,大点的十拿九稳。
傅音姬在岸上看得十分开心,“皇上好棒!”
周华云僵笑着,舅母竟然还喊了出来,真是不拘小节。
见程寂捉了条红翅鲤鱼,周华云甚是喜爱,“程寂,把它给我,不许吃!”
程寂真的就给她扔到了岸上,这种野生的小鲤鱼还是第一次见,大都是用来观赏。
可惜她怎么捉也捉不住,还嫌鱼太黏滑,又让曹正拿走了。
傅音姬见她那模样,顿时没了好感。自己拿着皇上捕的鱼,去御厨那去麟破肚,手起刀落游刃有余。
周华云一脸惊恐,她怎么和姜雪时一样!
“舅母,您放下吧,让奴才们来!”
“我要亲自为皇上烤鱼,你不懂夫唱妇随的乐趣!”
这一说又给她噎住了,她是不懂,今天就不该来凑热闹。
俩人玩了许久,河水冰冷,程寂还是上岸来了。
傅音姬就像平常女子般,将鱼一条条递给他们,“很香的!”
看着焦黄的鱼,周华云口水泛滥,刚刚还硬着头皮不想要,吃一口味道也太鲜美了,竟然不腥!
“皇后亲手做的,真是让你们沾光了!”霍毅行吃得很是满足。
程寂笑着点头,“娘娘好手艺!”
不过他可没心思在这吃烤鱼,陪了他们这么久,便对霍毅行道别。
“皇上,臣想去山上逛逛,挖掉草药根,一会有事让曹公公喊一声就好了!”
霍毅行尽了兴就放过他了,“去吧!”
只有周华云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俩恩恩爱爱,一直忍到了回宫的时间。
傅音姬本来出身乡村,到了这里生出一种亲切感,皇上还一直问她很多问题。比如稻谷什么时候播种,银杏什么时候结果……
程寂挖了一堆草药后,回去就准备全部晒干。只有周华云闷闷不乐的回了府,今日是什么赏都没有,还被晾在了一边。舅舅跟舅母谈得热火朝天,她压根就插不上话。
长公主今日来找女儿扑了个空,晚上就准备在县主府住下了。
周华云得知母亲来看她,心情好了一点。母亲每次来都带一堆礼品,还给她银子花。
“云儿,今日跟你舅舅去哪里了?”
“不知道,反正我就坐那一天。母亲,我好难受!”
听完,长公主立刻拿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还好!
周华云拿开她的手,“哎呀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心里难过!”
“有什么心事给我说说,今儿你舅舅骂你了?”
“比骂了我还难受!”她憋着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
“啊?”
“母亲,我喜欢上程寂了。”
“程寂?就是那个大夫?”长公主不可置信。
“是啊,他长得太好看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站在那就是一幅画,我一路上满脑子都是他的一颦一笑,我着魔了!”
“按照身份,他确实是高攀了。你若欢喜,母亲替你去讨来。”
“真的?”周华云的惊喜道。
“这有什么的,区区一个驸马爷,母亲怎么会办不到?”
“可是他已经跟姜雪时在一起了。”
长公主不屑道:“姜雪时?提过亲了?”
“我不知道!”
“既然无媒无聘,算不得数。她姜雪时连父母都没有,谁给她的胆子敢在国丧期提亲?”
如果母亲真的肯为她撑腰,一定能把姜雪时气死!
“母亲,您说得对。那个姜雪时,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次就得给她个教训,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只要有了外祖母的懿旨,他程寂还敢抗旨不遵吗?”
长公主也觉得可行。
“云儿,你准备准备,明儿我们一早进宫!”
这个程寂近日也一直被上京的人吹得天花乱坠,她就算不为了女儿的幸福,也要跟姜雪时争这口气。
这世上连皇帝都得听母亲的,她姜雪时不过是一只蚂蚁。
晚上傅音姬本来累了想早些休息,得知皇上要来,她又惊又喜。
环珠忙给她擦干头发,换了身衣服,屋里的沉香也给点上。
床上放了白帕,又放上一床龙凤被,怕她硌着腰,那些桂圆花生都放到了最底下。
俩人今日又拉近了距离,霍毅行算是满足她一整天了。
昏黄的烛火只点了一盏,摇曳生姿,蜡油顺着光滑的烛身落成灯花。
霍毅行一层层挑开她的遮羞衣物,一次又一次呢喃着“娘子!”
原本就心乱如麻的傅音姬彻底沦陷,娇羞的喊了一声“相公”。
长夜漫漫,光影交织下的俩人,忘我的把自己交给对方,完成这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他本是孝期,本要克制,可是遇见了这辈子最了解他的人就顾不得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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