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刚的冲突,程寂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程夜的事,只是缓缓走向正在整理马鞍的人。
“林将军,雪时这边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朝廷之上你自己也多当心。”
林放不甘心就此离去,放下狠话:“程寂,你若敢再让她受伤,我一定会让你死!”
“那就看林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不是没防备,刚刚那一下根本不会让他得逞。
姜雪时吃饱了之后,偷偷的跟楚念月说要小解,宋鱼儿立马拿来了盆子,用屏风挡着。
可她浑身无力,必须有人搀扶,于是便只得委托宋鱼儿她们了。
宋鱼儿见状主动上去,“将军,你如今受了伤,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像我生孩子那会,可把稳婆都给臭死了,我都忘了!”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起来,她们农村的脸皮没那么薄。
姜雪时听完很是感动,便无所顾忌了。
楚念月跟姜雪时商量着,“雪时,太后这么逼他,若你真想托付了这一生,便让程寂照顾你一个月,到时候他不得不娶你,端阳县主再怎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名节于我而言,早就不那么重要,不过我可不想被太后等人威胁。她们长公主府,她们陆家,我总有法子对付,若把我逼急了,我看先麻烦的是她们!”
楚念月看她动真格,“你不会是想……”她看了看宋鱼儿已经出去,又轻轻在她耳边说出“造反吧”三个字!
姜雪时摇摇头,“我可没闲着没事给自己添麻烦,他们长公主府和陆家在军中做事的,稍有差池便能安插个罪名,当然我也不是冤枉他们,而是有些事被她们压下去了,如果我在朝堂旧事重提,看文武百官如何看待这对母女。”
楚念月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魄力,不过也是被她们逼急了没办法。
“雪时,那你可保重好自己,这些日子先不管朝堂之事了,有程寂陪你我也放心,我明日就回京去了。”
知道她这么维护自己,姜雪时感动不已。她从来不喜欢说这些客气话,还是真诚的道了谢:“念月,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谁叫你是姜雪时呢!”
楚念月笑着出去,让她自己静养。
才说了会话,她又头晕犯困了。程寂说她失血过多,还得等伤口好些了才能吃补血之物,定会头晕困乏。
被子盖了两床,还给烧了一盆炭。
此时的芳谷已经走了八天,原本在路上遇见林放时,心里凉了一节,确认过雷将军没回来,她又兴奋的上路了。
路遇客栈的时候,晚上住宿她都格外小心,将身边放满了刀剑和药,窗户门口都挂着凳子,只要有人从外面推开,凳子掉落一定会吵醒她。
瞎老三和旺褚二人走得脚都起泡了,偶尔能坐坐顺路的牛车,但是上京太远,住野店太危险,马也买不到,看见唯一一匹马在棚子里系着,瞎老三又起了祸心。
“老二,不如……我们偷匹马吧?”
旺褚摇摇头,“一旦失败,我们身份败露,连上京都去不了。”
瞎老三心痒痒得不行,“那我们买下来总行吧?这不算犯法吧?”
等他们再回涟水时,雷将军的尸身都面目全非了,他犹豫再三,还是愿意冒险一试。
瞎老三瞎了一只眼睛,若去找人交谈只怕被认出来露出破绽,最终还是决定让旺褚去。
旺褚贴上胡子后,又给眉心放了一颗痣,进了店后大大方方的找了个桌坐了下来。
“客官,你这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立马迎了过来。
不吃东西肯定问不出什么信息来,于是他不慌不忙点了一盘清蒸鱼,一份鸡蛋炒饭。
“嘿,您可算赶上好时机了,我们店里离河近,今儿买的鱼多,不然没得点荤腥。”
旺褚笑了笑,只见他立刻去后厨端菜了。鱼都是提前蒸好了热着的,蛋炒饭也是眨眼间的事。
人家都是先吃饭后买单,而旺褚直接先给了银子。
小二诧异的接过,开心的问:“公子,还要点别的吗?”
旺褚则招招手,让他凑近点。
小二谄媚的笑着弯腰,洗耳恭听。
“你们店那匹马卖不卖?”
小二一听,解释道:“客官说笑了,我们这小店哪有马卖,这是下午一位姑娘的,若您想买马,还是去城里吧!”
他们刚从城里出来,哪会再回去。于是他偷偷给了个碎银子,“麻烦你将那位姑娘的房间号透露一下,我急着去奔丧,想要匹马,看她愿不愿意卖给我!”
小二不着痕迹的将它放进袖口,这会掌柜的打盹,根本发现不了。
“二楼楼梯口右边第一间。”
旺褚勾起嘴角,“多谢!”
若是去晚了,人家还以为是贼,旺褚匆匆吃了几口饭,将那鱼给盖上,一会买个盘送给瞎老三吃。
芳谷赶路也累了,刚准备进浴桶,外面一阵敲门声。
她毫不犹豫的出去了,警觉道:“谁?”
“姑娘,可否出来说话?”
这不是店小二的声音,芳谷便重新拿上了匕首挂在腰间。
开门时,她躲在门后,看着面前的男子,生得倒是挺白净,那颗痣真碍眼,看起来也不算坏人。
“你有什么事?”
她处处透着敌意,好似自己会伤害她一般。旺褚陪笑问:“请问马棚里可是姑娘的马?”
“是又如何?难不成它跑了?”
旺褚摇摇头,“姑娘,我急着去奔丧,怕错过了时辰,可否买姑娘的马一用?”
“不借!”说完,她用力关上门。
旺褚忙拿手卡在中间,“姑娘,我真是迫不得已才来买您的马,您行行好吧!”
“我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若要买马,自己去下一个城买吧。”
旺褚叹了口气,只好拿出雷孟知的腰牌,“其实,我是雷将军的人,若你肯借我马匹,日后必有重谢!”
芳谷看了看腰牌,与自己的腰牌对比了一下,货真价实。
“你怎么会有雷将军的腰牌,你到底是谁?”
旺褚一看她大有来历,忙钻进屋子。
芳谷见状想动手,旺褚做了噤声的姿势,像是找到救星般。
“你是雷将军的人?”
雷将军的腰牌除了近侍不会离身,可眼前的人她根本没见过。芳谷摇摇头,“你到底是谁?”
“那你与雷将军关系如何?”
“并肩作战过,雷将军与我家主子关系匪浅。”
旺褚松了口气,也就不再隐瞒,“我告诉姑娘实话,其实雷将军他,已经被单朝辉害死了。”
芳谷惊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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