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通一连等了两天,始终不见任何动静,正在心焦之时,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也就是和江东使者约定献城的那一天,见到了一脸狼狈回来的陈三有。
此时的西门通已经聚集起了府中所有的门客,随时准备出发,发动暴乱。
“情况到底如何?”西门通急不可耐地揪住陈三有的衣袖问道。
陈三有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上气不接下气,道:“小人探听好了,江东军已经将江夏城团团围困!刘琦把所有的兵马都布置在了外城,城内守卫十分空虚!”
“好哇!”
西门通扶须笑道:“江东使者诚不欺我!只待子时,我等尽起人马,杀向东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城门。只需放江东兵马入城,大事定矣!”
这样的计划在西门通的脑海里已经推演了很多次,对于他已经非常熟悉。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必定是万无一失!
当城内巡逻的更夫沿着街道敲出第一道锣声时,西门通早已穿戴好了一身的软甲,手持铁剑,率先冲出了房门:“众人随我一同杀向东门!举火为号!献了城关!”
“杀!”
随着西门通一声呼喊,早已准备停当的门客从房屋里涌出,个个持枪带剑,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西门通。其中的一人还是西门通的堂弟西门耀。
此时早有人为西门通牵来一匹骏马,后者飞身骑上,大声道:“只要我等献了城关,日后这江夏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杀!”
西门府中大约有两百多名门客,在西门通的带领下冲出了府门。
一众人马除了西门通骑着一匹马,其余人等皆是步行,装备最好的也只是穿着软甲而已。但是,在西门通眼里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是读过两天私塾,脑海里印象深刻的话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在西门通看来,就是刘琦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了,这是上天要送给自己这个大功劳。
众人走了不过数里,距离东门还有一里地的路程,就遇到了巡逻的兵马,大概十几人的模样,朝他们迎面走了过来。
“给我杀!”
西门通低声叱喝一声。
巡逻的士兵随即也发现了他们,为首的什长挺着长矛上前,大声叱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赶快停下!”
西门家的人马在听到了什长的喊声之后,反而走的更快了。
见到对方无动于衷,什长顿时感觉不妙,手臂猛地向前一挥:“弓箭手上前!”
什长身后的几名弓箭手跨步上前,正在张弓搭箭之时,只听得利刃在空中擦过的声音,一把柴刀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飞了过来,扑哧一声,硬生生地砍在了什长的肩上!
电光火石之间,什长的肩甲被刀刃狠狠地砍了进去,鲜血直流,疼的他大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弯了下去,形状几乎成了一只被煮熟了的虾。
“杀啊!”
西门通催动着胯下的马匹,手里挥舞着宝剑,率领众人迅速杀进了十几人的队伍里。
可怜这十几号人根本没有来得及防备,便被猛冲过来的两百人纷纷砍翻在地。
“上!”西门通大喝一声:“东门就在眼前,随我冲过去!”
西门通率人直接穿过了内城的城门,见这里城门大开,竟然没有一个守卫。
西门耀感到有些不对劲,上前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外面都是江东的军队,为何这里却没有一兵一卒?”
西门通摆了摆手:“刘琦的军队必定都在外城布防,这里没有兵马也是情理之中!”说着向后大声催促着其他人:“快!快!快!”
转过了一个街角,东门几乎已经近在咫尺,西门通远远地望见几名守城的士卒靠在城墙边,已是昏昏欲睡。
只听一声唿哨,众人一拥而上,挥动刀枪就将这几个倒霉蛋砍的几乎肢解,鲜血四溅,就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西门通作了向上的手势,示意众人爬上城墙。
忽然,城墙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向下喊了一声:“什么人!”
但是,呼喊的人再也没喊出第二声,就被从黑暗中捅出的枪尖刺倒,随即被甩下了城头。
“来人啊!敌袭敌袭!”
城头上的守军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摸起兵器就要抵御来犯之敌。
可惜西门家的人已经杀到了眼皮底下,这些门客壮丁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是却凭着一腔悍不畏死的劲头将守军杀的节节败退。
西门耀刚刚砍杀了一名守军,连滚带爬地爬上了最近的烽火台,用火折子点燃了狼烟,嘶哑着嗓子大声地向城外的方向咆哮道:“江东兵马何在!西门家在此!”
还没等西门耀的声音落下,就被一排飞箭射杀,径直摔了下去。
此时,西门通还在城墙下,见到自己的人马和守军厮杀在一起,已成焦灼之势。
“快!开城门!”
西门通知道自己的这点人支撑不了多久,立即指挥着自己身边仅剩的十几名门客上前推动厚重的城门。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西门通仿佛看到了远处泛起的点点火光,大呼一声:“这便是江东的人马!”
“驾!”
西门通猛加几鞭,拼命朝着城外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城门已开!尔等还不速速入城?”
随着距离的拉近,西门通渐渐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大约有几十骑驻足望着自己,心中止不住的疑惑,这江东的人莫不是失心疯了,凭着这几十人就要攻打江夏城?
“来的可是西门通?”
几十骑中一员将领飞马而出,大声喝道:“你且近前来,我家将军有事相问!”
西门通一脸黑线,心中想,我为了帮你们夺下江夏城,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打开了城门,把自己家所有门客都搭了进去,你们这些人居然还疑神疑鬼,对得起我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西门通!近来可好?”
就在西门通靠近之后,几十名骑者分开阵势,一名年轻人策马从中间走了出来,朝着西门通大声打着招呼。
“什么?刘琦?”
西门通立刻听出了刘琦的声音,心中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刘琦的计策,用力拽着缰绳,就要掉头逃跑。
“休要跑了这厮!”
刘琦大喝一声,身后一员将领飞马而出,正是武松,直奔逃跑的西门通而来。
只不过瞬息的工夫,武松轻而易举追上了西门通,轻舒猿臂,就捉住了西门通的绶带,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西门通夹在了臂膀下。
“哈哈哈哈!”武松看着被自己夹着,狼狈不堪的西门通,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这贼厮!可认得爷爷么!”
“你是……武松!”
西门通几乎被颠簸的晕了过去,却又动弹不得,慌乱之中,竟然看到擒住自己的是杀害自己侄儿西门庆的凶手武松,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主公!西门通带到!”
武松又翻身回来,将西门通顺势一丢丢在了地上,后者顿时就被伸出的几根长戟架住了脖子。
“没想到吧,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火把亮起,灯光把马背上刘琦的脸照耀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仰倒在地上的西门通,前些天他是何等的嚣张跋扈,现在就有何等的狼狈。
刘琦笑着看着西门通,问道:“你暗通江东,意图谋反,时至今日,被我当场擒获,该当何罪?”
这句话刘琦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却看起来有无边的寒意,让人害怕。这种气息就连一旁的徐达看了,都有些发毛,心说,这年纪轻轻的小主公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可到了这种关头,怎么看起来跟活阎罗似的?
西门通刚刚被武松颠簸地头昏眼花,踉踉跄跄地挣扎起来,只见他的发冠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头发四散,脸上也多了两块淤青。
“呸!”
西门通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借着火光,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只见十几名身着甲胄的人簇拥着刘琦,而刘琦面色如铁,手扶佩剑,死死地看着自己。
西门通面色发白,嘴唇有些哆嗦,本想跪地求饶,以此讨个活命,但是多年的高高在上让他实在拉不下这张脸面。一时之间,西门通愣在了那里,闭口不言。在他看来,刘琦毕竟行的是太守之职,办事是要讲究名正言顺,不会立刻把自己杀了的……
“看来,你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就在西门通愣神之时,刘琦目光一凝,胯下马匹向前走了两步,手中宝剑随之刺出。
“扑哧!”
西门通发出一声惨叫,眼睛瞪得非常之大,里面充满了惊恐,他到死也没想到,刘琦竟会这么快……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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