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如今官拜骁骑将军,曹丞相赐爵渭阳亭侯,宇文成都便是。”
宇文成都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姿势,抱拳说道。
“官儿还不小……”
那人道:“既然是丞相想找太尉大人,烦劳将军先在府门外等候,如丞相亲至,再请丞相进来叙谈。”
“如此……”
宇文成都犹豫了片刻,说道:“还请太尉大人出府,和末将一同迎接丞相,曹公不久即将亲自前来。”
“我可做不了太尉大人的主。”
对方笑了笑:“我去帮你通报便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的人声喧闹,不知谁喊道:“丞相的车马来了!”
“太尉大人到!”
不多时,只见府门大开,太尉杨彪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这位就是宇文成都将军吧?”
杨彪看着身高丈二的宇文成都,深深点了点头:“真乃是一员虎将啊!我大汉自古名将辈出,你若是能效法卫青、霍去病、陈汤这些名将,扬威沙漠、忠心报国,当流传为千古佳话。可千万不要沦为了像王莽一辈的爪牙,受万世之骂名啊!”
听着杨彪的话,宇文成都也不知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顿了一下,当即拱手说道:“多谢太尉大人提醒,在下将谨记于心!”
很快,曹操亲自来到了太尉府门前,一见杨彪,滚鞍下马,便是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了刚刚的怒气。只见他拍着杨彪的肩膀:“文先大人,晚辈出征在外,心中却时常挂念于你,今日何不与晚辈痛饮一番?”
杨彪到底是汉室老臣,又是杨家之首,论起来还是曹操的叔辈,不卑不亢地笑道:“那是自然,请曹丞相入府,我与家人亲自为曹丞相奉膳。”
“杨大人劳苦功高,不如到我下处如何?”
曹操话锋一转,让杨彪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曹操一声令下:“来呀!杨大人年高,行动多有不便,你们还不上前来搀扶杨大人!”
只见两名健壮的兵卒奔上前来,一左一右将杨彪扶住,就要带上马车。
谅杨彪如何能反抗得半分,便被带着一路离开太尉府,直奔相府而去。
马车之上,曹操俨然是换了一副模样,冷笑看着杨彪:“杨大人身为汉室老臣,不思忠君报国倒也罢了,竟然反助起马腾这等乱国逆贼来了!”
杨彪自然是矢口否认,可是心中早已是万念俱灰,心中明白,曹操性好多疑,此次既然如此大动干戈,自己终究将不免一死。当下便将双眼紧闭:“我为汉室鞠躬尽瘁,当死而后已,丞相何故污蔑于我!”
说话间,车马已经来到了相府,曹操居中坐下,喝令军士将杨彪提上来,又将当日擒获证人一同押来。
事已至此,就算杨彪万分辩解,却也是无力回天,被曹操打入大狱。
“曹纯!夏侯杰!”
二将应声出列。
“令你二人带兵三百查抄太尉府,捉拿一干人等,不得有误!”
“得令!”
说罢,曹操又亲自点宇文成都、曹洪、许褚一干大将跟随左右,统兵五百入宫。
“丞相!”
还未等曹操出府,便远远看到一人策马而来。
“文若。”
曹操自然认得是尚书令荀彧,心中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来意,早有了一万个不高兴,开口问道:“所来何为?”
荀彧翻身下马,一把握住曹操马前缰绳:“彧已经听说丞相将杨彪下狱,此人与马腾私通,纵该问罪,但何须牵扯其他人等?”
曹操道:“我不杀尽这干人等,何能立威于朝廷之中?若是我再次出征,又有此等恶贼私通叛逆,该当如何?文若不必多言!我今番誓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荀彧道:“纵使如此,丞相入宫所为何事?”
曹操道:“此事也非杨彪首恶,乃是他暗通那伏后与其父伏完,此二人就算入了大狱,也还是如此的手眼通天,和外臣勾结,图谋造反,着实可恨!我岂能不杀之以后快!”
“丞相差矣!”
荀彧苦苦哀求道:“自古以来,何曾听闻过臣子杀害皇后?丞相身系天下安危、国家危亡,岂能因一时之怒而陷入不忠之境地?如此恐为千古骂名也!”
曹操闻言大怒,不再理会,喝令左右将荀彧牵下,自领兵马来至宫中。
嘉德殿上,曹操正襟危坐,令许褚将皇帝带来。
不多时,年已二十六岁的刘协魂不附体被许褚一把扯到了殿前。
“陛下。”
看到皇帝被带来,曹操方才起身,来到刘协面前,深深下拜:“多时不曾面见陛下,不知陛下一切可还好?”
“朕好,多谢丞相挂怀。”
刘协战战兢兢地拱手说道。
“这就好。”
曹操道:“那不知杨彪与马腾密谋,致使朝廷蒙羞一事,陛下可知晓吗?”
“啊?这……”
刘协一愣,结结巴巴地说道:“丞相……是在跟朕玩笑吧?这……这杨大人乃是我汉室的股肱之臣,如何能和那西凉反贼勾结?”
“哼哼……”
曹操冷笑一声:“陛下年幼,岂能知道那老贼的心机城府?此事已经是水落石出,且证据确凿。我已将老贼收押,此事陛下以为如何?”
“这……”
刘协心惊胆战,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得道:“丞相明断,朕自然放心……”
“然!”
曹操道:“这杨彪并非首恶,其背后还有指使之人!”
话音未落,便有一队卫士将两人带上了大殿。
“这……是伏……”
刘协大惊失色,口中喃喃着,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曹操:“丞相!他们无罪啊!”
“事情都已败露,陛下何故为这些欺君罔上的乱贼辩解?”
曹操冷声道,顺势将那封密信丢在了地上:“陛下看看吧!”
刘协颤颤巍巍地将密信打开,嘴里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曹操一声令下:“将伏后并伏完二人拖下,召集文武百官,在嘉德殿前,我要当众宣布此二人之罪行!”
“陛下!”
伏后此时已经在牢狱中待了足足半年,早已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再不复昔日风采。她匍匐在刘协面前,痛哭流涕:“只恨我们再不能像寻常夫妻一般,过厮守终身之日了。”
“若有来生……”
刘协仰面朝天,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朕再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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