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一听王嘉胤的话,心中一愣,这老小子,看来是早有预谋,他本想做做样子,假意让让,没想到王嘉胤居然答应了。
实在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高迎祥能说什么呢?这场比武怎么赢的,自己心里没数吗?透光的黑布、锋利的刀,还有,在人家地盘……
得,白玩!
“既然哥哥愿意接受,弟弟心中着实欢喜!”高迎祥脸上立刻笑容呈现,“不过,弟弟我有一个请求,还请哥哥成全!”
“成全谈不上,弟弟说便是了,以后咱们就算是自家兄弟了!”王嘉胤没想到高迎祥答应得这么痛快,“只要哥哥我能做得到的,都答应你!”
“弟弟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哥哥的义军下回能不能别再管弟弟借粮了?弟弟我,确实也是囊中羞涩啊!”
“小事一桩!”王嘉胤心想,先答应着,以后再说以后,“哥哥我要是富裕了,下回再去,定会把之前欠的粮都还你!”
记住,凡事都对你拍胸脯一口应承的人,绝对不靠谱。
“嘿!飞了!飞了!”刘百禽叫道,“这孙子还飞挺快!”
大家顺着刘百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水王二施展轻功功夫,已经越遁越远了。
刚才白水王二,趁着王嘉胤和高迎祥互相谦让之际,缓过了断臂的疼痛,一个跳步,逃了出去。
“哥哥勿恼,我去追他便是!”
高迎祥刚要去追,就被王嘉胤给拦了下来,说道:“弟弟不必如此,白水王二已经断了左臂,废人一个,就留他一条性命吧,好歹兄弟一场。”
“哥哥,你虽仁义,这可是放虎归山啊!”高迎祥心想,毕竟自己砍了白水王二的左臂,不斩草除根怎么行?
“不怕,端阳华山论剑再见。”王嘉胤眯缝着眼,说道,“以白水王二的性格,只要他还能喘气,必然会去华山,找那倭人报仇。”
“白水王二,便宜你了!要不是你跑得快,刘爷我今天非给你千刀万剐了不可!”说着,刘百禽就手扒着高台,屁股朝后,慢吞吞地下到了地面,原地转圈,找到了一个石头子,朝着白水王二遁去的方向撇了过去,而且还吐了一口唾沫,“我呸!白水王二,你记住了,今天刘爷饶了你,算你命好!改日,改日什么论剑的时候,咱们再一决雌雄!”
高一功见刘百禽这个样子,真还不够丢人的,冲他喊道:“走了!走了!我们要回安塞了!”
“哦,对哈!”刘百禽一拍脑门,“回去我就是老四了,刘老四。”刘百禽一个健步,紧接着一个踉跄,又爬上了高台,滚了一圈后,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王嘉胤、王和尚、混天王拱手道:“诸位哥哥,口技王刘百禽在此跟各位别过了!”
三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拱手还礼。
“回见,诸位!”刘百禽一扭头,冲着高一功喊道:“高二爷,等我一会儿,这高台有点高,你飞下去时候得带着我!”
高迎祥、慧梅,一人一骑,刘百禽继续和高一功挤在一起。四个人三匹马,向安塞绝尘而去。
阳光正好,过了正月,天气虽寒,但也离开春不远了,关里毕竟不似关外,太阳在午后也有了几分暖意。
话说那日,张老樵说宙院有人来了,其实非也,是他撒谎了。他要是不撒谎,以宋应星的性格,非得捡上那块矿石不可。
四人一路西行,那破马车,不用问,还是张老樵来驾。他的车后,又拉出来一辆车,装着宙院给的设备和材料,而另一辆,铺着一层西红柿的车,则挂在了宛儿和宋应星坐的马车之后。
没办法,马就那么多,不分着,就算不累死张老樵,也得把马累死了。
为了减轻点重量,张老樵要求一行人等,必须一天三顿西红柿,而且宋应星要吃得多些,必须是其他人的两倍。
开始头两天宋应星还挺乐意,生吃,把西红柿榨汁当水喝,让宛儿买鸡蛋,做西红柿炒鸡蛋,可是吃了几天就不香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见天吃,现在宋应星一见这西红柿炒鸡蛋,就想吐!
看着宋应星这个样子,宛儿实在是于心不忍,已经到了山西,她决定找一家客栈,吃点当地特色的刀削面。
说实话,宛儿和尚炯也扛不住每天吃西红柿了。都是人,张老樵也一样。于是,当宛儿提出要吃刀削面改善伙食的时候,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都没有。
四碗山西特色刀削面,几样小菜,被店小二送到了宛儿的客房之中。除了山西刀削面外,桌上还摆了一个瓶子。
“这刀削面可是好东西啊!”宋应星看着刀削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自从那日之后,还没吃着西红柿以外的东西呢!”说着,宋应星就要动筷子。
“慢着!西红柿炒鸡蛋里的鸡蛋,喂狗了?”张老樵把自己的筷子压在了宋应星的筷子之上,“腐儒,这不像你性格啊?”
“我啥性格?”宋应星不解。
“你的性格不是善于走哪讲哪吗?怎么今天吃山西刀削面,不言语了?”张老樵成心想难为一下宋应星,不让他吃好,“腐儒,这里边数你最有学问,不如给我们讲讲,这山西刀削面的来历如何?”
张老樵说完,对着宛儿和尚炯说道:“咱仨边吃边听,来到山西,还不得让腐儒给咱长长见识?”
初一到十五,十五月儿高,
那春风摆动杨呀杨柳梢。
三月桃花开,
情人捎书来,
捎书书带信信要一个荷包袋,
一绣一只船,
船上张着帆,
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绣鸳鸯鸟,
栖息在河边,
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三绣南来雁,
飞过千重山,
你与我那情郎哥把呀把信传。
郎是年轻汉,
妹是花初开,
收到这荷包袋郎你要早回来。
“樵老,您怎么还唱上这淫词小调了?”宛儿脸有些红,“要吃面,咱就好好吃。”
“宛儿姑娘,是你不懂了,樵老唱的这个是山西民歌,叫《绣荷包》。”尚炯解释完,冲着张老樵问道:“樵老,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没错,别光顾着聊,吃面吃面!”张老樵吸溜了一大口面说道,“宛儿姑娘,快点,别凉了!腐儒,你快讲啊!不讲我们如何吃得下?听你给我们说历史,我们都习惯了!”
宋应星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好吧,这山西刀削面,据说是当年唐朝的驸马爷,柴绍所创。由于当初他常年征战沙场,所以就学会了用刀削面……”
宋应星一边说,张老樵、宛儿、尚炯一边吃,这张老樵不光把自己那碗吃完了,还去宋应星的碗里挑了几根。
“这桌上的瓶子为何物?”张老樵挑面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瓶子。他掀开瓶盖,对着瓶口闻了闻,酸不溜丢的味。
张老樵拿着筷子往瓶口内点了点,然后又用舌头舔了舔,立刻明白了,山西老陈醋。
张老樵二话不说,拿起瓶子就倒向了宋应星的碗里,边倒边说:“行,差不多了,再不吃面你该饿了。来,尝一尝,这正宗的山西老陈醋就面。我跟你说,香着呢!”
要说平时,吃面倒些陈醋也就倒了,可是今日不同以往,本来吃了那么久的西红柿,胃里就不舒服了,再来点老陈醋,那还得了?
漫说吃,宋应星一闻这醋味就够受了,说了句“失陪”,然后就夺门而出。
“这腐儒太娇气,吐去了。”张老樵漫不经心地说道,“正好,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之后还想不想吃西红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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