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的时候,我护着你们。】

    【怎么护?你们家就要被流放了。】穿山甲提出质疑。

    【我们家被流放的地方是南蛮之地,那儿物产丰富,靠海,相信我,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们度过三年饥荒,不会饿着你们。】

    小动物们没缘由的,就相信宋清欢的话。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穿山甲们聚头在一起商量。

    宋清欢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心里一阵温暖。

    有了这些小动物的帮助,梁佩华的嫁妆能保存下来。

    商量好了的穿山甲一口答应。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鼹鼠家族在偷听。

    【宋姑娘,我们家也可以出力。】

    鼹鼠的族长跳出来,他们也需要人类的保护,特别是即将到来的荒年,没有食物,他们就要变成人类的食物了。

    【还有我们,我们可以背粮食。】

    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猩猩冒出一个头来。

    宋清欢很高兴,连连称谢。

    【今夜,你们选择一个从王屋山到将军府距离最近的地点,挖一条地道,我在家里指引你们,八天,能完成吗?】

    【我们家有两百号成年穿山甲,小的也顶用了,速度按成年的一半算,小的有五十只。】

    【八天,你们大概能挖七里地。】

    鼹鼠:【我们家数量更多。但是速度跟穿山甲差不多。】

    【此处离将军府十五里地,足够了。你们挖通地道之后,我在我的房间里等着你们。帮我把东西藏好,然后还得把地道堵死。】

    【另外,荒年的时候,大家少生孩子,和平共处,共渡难关。】宋清欢又叮嘱了一句。

    【谢谢大人。】

    最后交代了一番,宋清欢原路返回。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桃红说夫人央人来寻了她好几次了,让宋清欢赶紧换了衣服去见夫人。

    宋清欢风尘仆仆,脸上有疲色,为了不让梁佩华担心,重新梳了头发,描眉,又擦了粉,换了衣服袅袅婷婷往梁佩华的院子行去。

    到了梁佩华的院子,宋清欢把下人都支走,跟梁佩华坐在屋里说着话。

    “女儿,娘没用,没替你保住亲事。”梁佩华脸上内疚、担忧的神情让宋清欢心里暖洋洋的。

    “娘,无妨。谁想嫁,就由得她去嫁。”

    “可是,我听你两个庶妹说咱们家要大难临头,即将被皇上流放到南蛮之地。你嫁出去,不算宋家女,娘才放心啊!”

    “娘,我不嫁。如果真的被流放了,我不在您身边,您跟弟弟们怎么办?”

    “娘再不中用,也还是正头娘子,该有的你爹也不敢短了我的。”

    “娘,人心不可测。现下我们家有荣华富贵,可是等到一粒米要掰开来分的时候,大家都只想活命,谁还会考虑你是正头娘子?”

    “那,那该怎么办?”梁佩华慌了神。

    “一切交给我。娘,您这几天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另外,您还得装着担心我的亲事的样子,弟弟们您要拘着,不要让他们去那边惹事。”

    宋清欢压下了心头很多想要说的话,只有梁佩华成天唉声叹气,才能掩盖住大房的平静。

    原主的记忆一波一波涌来,上一世受了多少苦,她都切实感受到了。

    可是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但是那些仇,她肯定会报,流放的路上太多机会了,等着吧!

    宋清欢站在梁佩华的院门口,阴沉着脸看着梁佩兰的院子。

    天色已晚,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遇到了宋知言。

    原主对宋知言的感情很冷淡,想来因为他把她嫁给于维生受了一辈子苦,她不能释怀。

    “清欢——”宋知言欲言又止。

    最后撂下一句:“跟我到书房里来。”

    宋清欢想听听这个父亲的心声,闷声跟上。

    “清欢,你的亲事,让给你三妹,可好?”宋知言有一种感觉,这个大女儿变了。

    往常她肯定会不依不饶。

    这十几年来,她像一只刺猬一样维护着大房的利益,没少做出让他难堪的事情来。

    可终归她还是个孩子,斗不过梁佩兰。

    这些宋知言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出手相帮。

    只因但凡他替宋清欢说了好话,梁佩兰天不理他是常事,他一个武将,精力旺盛,让梁佩华生下诸多子女之后,他就把心彻底放在了梁佩兰身上。

    况且他在梁佩兰那里,可以为所欲为。

    他也知道,每次他出门打仗,梁佩兰就会找大房的茬,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对梁佩华,谈不上多喜欢,那是父母安排的婚姻,他已经给了梁佩华正房的名份,嫡出的女儿儿子。

    其余的,给不了了。

    “全听爹爹安排。”宋清欢的话令宋知言喜笑颜开。

    “真是爹爹的乖女儿,你代替清宁嫁给温词安,可好?”

    “好,但我不能跟妹妹们同时出嫁。”

    嫁给一个短命鬼,正合她意,反正温词安在流放的路上要死掉,这门亲,只要她现在没嫁过去,就等于没有。

    “不过,爹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婚事先不办,因为我嫁过去就露馅了,这样折腾,京师的人要怎么看咱们家?”

    宋知言一愣,他没考虑过这方面。

    宋清欢一语点醒梦中人,他要是再有动作,皇帝知晓了,或许就不是流放罪了。

    “清欢,委屈你了。你想要何补偿?”宋知言知道,补偿也只不过是口头答应,拢住大女儿的心而已。

    “女儿不要补偿,女儿只要一个请求,可是还没想好,日后再问爹爹讨要,可行?”

    知道宋知言惯会使用空头支票,宋清欢也用一个可大可小的请求满足他的虚伪。

    “对了,爹爹,我这次受伤,爹爹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宋清欢想用这个问题来权衡,流放的路上到底还要不要顾念父女之情。

    “没查到何人所为,那日你跌落的山崖,为父去悬崖顶上查看了,只留了脚印,没有留下物证。”

    “那日是二妹妹跟三妹妹与我一同出行,她们没看到歹人吗?”

    “你二妹妹三妹妹皆说你掉落山崖的时候她们不在现场,是你一人说要去那边散心,想来你是不小心自己跌落下去的吧!”

    宋清欢彻底死了心。

    宋知言是大将军,行军作战谋略一等一的人,竟然看不到悬崖顶上那些杂乱的脚步?

    亦或是说,他压根就没去查看,就信了宋清宁姐妹俩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了。

    宋清欢闻声没有再说什么,宋知言看她面无表情,心里一“咯噔”。

    那日他刚带兵打了一场小胜仗回来,同僚约着喝酒,二女儿三女儿以及下人都说宋清欢自己掉下去的,他就没有去查看那处悬崖。

    难道有隐情?

    刚想问,梁佩兰扭着纤细的腰肢进得书房来。

    宋清欢做足了礼数,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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