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认识个朋友，叫赵二娃！
【阿征！我怎么觉得陛下好像并不高兴啊？是他对铁矿不感兴趣吗？】
【不会的！铁比铜坚硬，铁制的兵器比铜制的兵器经久耐用，陛下肯定会对铁矿感兴趣的！相信我。】
【好吧！都听你的。】
冯征再次叩首，恭敬回道：“回陛下，我们勘查过，那矿脉足有百里宽、百丈深，整座山体都蕴藏大量铁矿。”
“若是挖掘出来冶炼提纯，单是制造兵器，就足以供我大秦百万雄师至少三代不愁无兵器可用。”
轰——
嬴政猛然起身，震惊的望着父子三人。
三代百万雄师皆有兵器可用？换言之，那铁矿的产量可供大秦近百年的挥霍！
如此矿产，当属利国之重器。
“你二人抬起头来！”他要看看，这两个少年有无夸大其实？
冯战和冯征闻言，缓缓抬起了头。
六目相对之下，嬴政从两人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而兄弟两人从嬴政的目光中，看到了锋利威严、摄人心魄的寒芒。
比起他们在赵家屯结识的那位赵二娃，面前的男人更为危险可怖。
前者，刚毅勇猛不失稚嫩青涩，阳光豁达的性格更为平易近人。
而后者，更多的是不可亵渎的存在！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这大概就是祖龙之威吧？！
只是——
为何这两人长得如此相像呢？
莫不是父子俩？
想到这里，兄弟二人不禁对视一眼，心中互相交流着：
【哥，我觉得赵二娃和陛下长得很像！】
【我也有此感觉！】
【你说二娃会不会是陛下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很有可能！否则，他们怎会长得如此相像？】
【要不…问问陛下？】
【好！】
……
对视良久，嬴政未从兄弟两的目光中读取到任何心虚的情绪。
他眉头轻蹙，语气轻却寒气逼人：“你们可知，若所言非实，便是欺君之罪？”
他是不可能仅凭两个少年几句话，就动用上千劳力去挖掘开采的。毕竟，动用劳力就得动用财力，以大秦的现状，勉强还能再撑个近百年。
万一那铁矿矿产量少，那这笔劳力财力投入，可算是亏大了。
他作为秦国的国君，这笔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闻言，冯劫吓得当即趴跪了下去，颤栗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冯战先是一愣，后细思极恐；他竟一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万一那山的矿量没有弟弟说的那么多，那他们可就是欺君之罪了，是要被抄家杀头的。
他咽了咽口水，望向身旁的弟弟。
只见弟弟冯征惊骇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自己圆润的脑袋。
他知道，弟弟其实也挺怕的。
“回禀陛下！臣子等只负责发掘铁矿，并不能保证一定能产量那么多！”
“但依臣子们勘查地质来看，这个铁矿的产量肯定是不低的。”
“若陛下担心矿产不丰，可以先派专人前去探查，确有其实再做定夺也不迟！”
冯征如实回答，他万没想到给祖龙献个宝，竟如此艰难！
此刻，他们兄弟俩也不奢望奖赏了，只求不引火上身祸及家人就行。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冯征的回答倒是令嬴政颇感意外，通常他人被自己这般威吓，早就吓得腿脚发软，跪都跪不稳，叩首求饶声更是不停。
而面前的两少年，只是稍微有那么点惊惧，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且，冯征的回答当真是巧妙。
年纪轻轻就进退有度，不骄奢、不好大喜功，着实讨喜。
嬴政舒展眉宇，平和了语气道：“平身吧！”
“喏！谢陛下！”父子三人相继起身。
待三人站定，嬴政望向冯劫，夸道：“冯劫！你教养了一双好儿子啊！”
想到自家那些儿子，尤其是温吞的长子，恶法尚儒的理念比他兴秦安民的信念差不了多少！
关键是，他犟啊！死心眼到明知前方有堵墙，他都还要撞上去！
哪怕头破血流，他也要继续撞下去！就算看到墙边有个门，他都不知道走门过去，还要死死的撞那堵墙。
想到这里，嬴政忍不住闭目，暗自叹息。
没办法，谁叫是他的种呢？
犟就犟吧！
“陛下谬赞了！犬子不才，他俩也是想为陛下尽忠，以全对微臣的一点孝心，失礼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嬴政摆了摆手，道：“无妨！”
“冯战！冯征！朕自会派人去那山矿探查，若证实你二人所言非虚，你二人便是我大秦的功臣！”
“说说看，你们想要什么奖赏？”
兄弟俩对视一眼，相继跪下。
“为大秦社稷、为陛下尽忠，是臣子的本分！臣子不敢言赏！”
冯战刚说完，冯征紧接着就说：“若陛下非要赏——”
嬴政：……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冯征的急转弯给整失笑了。
而冯劫此刻，真恨不得脱鞋抽过去！他感觉今晚他这血压忽高忽低的，心脏也是砰砰乱跳的，尤其是他一家人的脑袋，都一直在掉与不掉间摇摆！他好怕怕！一不留神就要举家团灭。
“就请陛下先赏个臣子们冒犯畅言无罪的奖励吧！”
冯劫都想好了脱鞋后，要从哪个角度抽过去，结果，他又被小儿子冯征的话，惊的全身发抖。
这俩儿子是真的狗啊！时时刻刻将他的老命放刀口上摩擦！
他们是嫌自己脖子硬吗？不——他嘴可比脖子硬多了。
嬴政先是一愣，眼皮子狂跳了两下，他忽然觉得面前两少年的思维很是跳脱！也不知是否是好事？
“可！言之！恕你们无罪。”
“谢陛下！”冯征恭敬叩首。
兄弟俩同时回忆起，他们这些年参加的王子公主们的宴请；两人并没有在宴席上见过赵二娃。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赵二娃确实只是凑巧长得像陛下，二是赵二娃是私生子，并未记入嬴姓族谱。
前者倒还好说，就是这后者…有两种情况。
要么，陛下并不知道赵二娃的存在；要么，陛下知道赵二娃的存在，出于某种原因将他放养在外乡保护起来。
若是这样，那他们直接问陛下，可能会触及龙之逆鳞，那他们就都要完蛋了。
兄弟俩瞥了眼身后门外的侍者们，欲言又止。
嬴政当即明白了，对门口的侍者们摆了摆手，侍者们收到提示合上门退了下去。
“回禀陛下！臣子在外出游玩时，途经上郡的赵家屯，在一农户家借宿，认识了一个名叫赵二娃的朋友。”
冯征缓缓开口，仔细观察着嬴政的反应。
嬴政拧眉：“哦！”
语气中满是失望和不满，好似期待着惊喜的人，没有得到意外惊喜的失落。
冯征和冯战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咯噔了一下：
【看陛下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二娃的存在？！难道他两并无关系？】
【也有可能二娃就是陛下的儿子，只是陛下不知道而已。】
“陛下——不认识此人？”冯战不解地问。
“什么？”嬴政再次拧眉，努力回忆着，他并不记得有这一号人物。
“赵二娃啊赵二娃！”冯征连忙提醒。
嬴政不悦了：“你俩有话直说吧！”
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个人，可面前的两人却疯狂给自己提及此人，他倒是有些不耐烦了。
见嬴政生气了，冯劫慌忙上前，一巴掌扇在小儿子脑袋上：“混账东西！陛下日理万机，每日忙于政务，怎会记得那些无名之辈？”
意思是，你不直言说明事因，陛下是不会想起/记得那些无足轻重的人和事的。
不过，他自己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儿子既然提及，想必此人定有其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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