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康熙也心疼吉鼐,别看吉鼐似乎对将赛音察浑送到寿康宫一事很积极,心里还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偏偏她还只能笑着,半点情绪不能泄露。
康熙对寿康宫来说可是稀客,见他来了,皇太后既惊又喜。康熙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嘴上也不停地关怀着嫡母,但眼睛却一直往吉鼐那里飘。
不可否认,在看到康熙的那一刻,吉鼐是想哭的,就好似心里憋了许多的委屈,看见了最亲近的人,终于忍不住,要爆发出来了。
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实在忍不住了,先是荣嫔没有规矩,将阿哥送来之后,便一直赖着不走,而后又是万岁爷急匆匆的赶来,连朝服都没有换。
明明让自家主子抚养阿哥是早就定下来的,赛音察浑已经是她们寿康宫的阿哥了,结果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呢?弄出这番动静,好似是她们主子抢孩子一样。
“瞧瞧,万岁爷与荣嫔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都这般舍不得咱们阿哥,巴巴的来了,看来日后寿康宫要热闹了。”
那嬷嬷说的话阴阳怪气,更是强调了赛音察浑是她们寿康宫的阿哥,让康熙和吉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还不等康熙说什么,皇太后先一步开口训斥道:“主子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开口,若日后再管不住这张嘴,便回科尔沁去,寿康宫不需要二主子。”
皇太后说这话时用的是蒙语,翻译的小宫女被吓住了,跟着一旁的宫人齐齐跪了一地,所以吉鼐根本不知道皇太后说了什么。
就只看见皇太后的话音落下后,开口说话的嬷嬷脸色惨白的瘫软在地,刚想磕头求饶,便被身边的另一位嬷嬷拖了出去。
康熙压了压火气,这才向皇太后解释道:“皇额娘莫要误会,实在是昨夜朕已经与荣嫔商量好了,一同来给您请安,顺便送赛音察浑过来。
不曾想,荣嫔会先行一步,许是想着您喜欢孩子,不忍让您久等。朕这才刚下朝,便匆匆赶来,并没有……”
“哀家明白,不过父母之爱子乃是常理,就算真是舍不得也无妨,难道哀家就这般小气,会因为你们爱护赛音察浑而不满?哀家巴不得,多一些人来疼爱赛音察浑。”
“是朕说错话了。”
皇太后的话既给康熙和吉鼐解了围,也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暗示自己并不在意他们亲近赛音察浑。
得了皇太后这句话,纵然日后吉鼐举动不妥,惹来闲言碎语也没关系,因为这些都是皇太后首肯的,甚至可以说,吉鼐是听令行事。
康熙松了一口气,双方都有意维持和谐的局面,之后寿康宫的气氛自然十分融洽。
这是第一次,康熙在寿康宫用午膳,但是用完午膳之后,就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真的滞留到晚间,那就太难看了。
离开时,吉鼐郑重的向皇太后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太后。”这一句道谢的话,吉鼐说的真心实意。
赛音察浑是因为皇太后离开自己不假,但是仅凭皇太后的身份,哪怕强行分开他们母子,不乐意赛音察浑与生母亲近,谁也不能说什么。
更别提,皇太后身后还有一位太皇太后,那位传奇女性,即便老了,也不会变成病猫。所以吉鼐很感激皇太后的包容。
皇太后这一次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受了吉鼐这一礼。
来时是母子三人,回去的却只有康熙和吉鼐两人。没错,是两人。承瑞一直记得去寿康宫的路上,吉鼐安慰他的话。
因此,在康熙和吉鼐即将离开寿康宫的时候,承瑞拒绝了与阿玛额娘一同回去,转而询问皇祖母,自己今夜是否能在寿康宫留宿。
皇太后一直很喜欢承瑞,哪里会不答应。
得到了期盼的答案,承瑞很高兴,拍着胸脯道:“皇祖母放心吧,孙儿会照顾好弟弟和妹妹的。”
听到了承瑞的话,吉鼐这才想起,那位康熙名义上的养女,实际上的侄女,也在寿康宫。可是今天并未见到她,甚至没有听到声音。
按理说,这样小的孩子是不可能不发出声响的。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却见皇太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道:“妹妹病了,承瑞若是靠近会被传染的,要喝苦苦的药,你只需照顾好弟弟就行了。”
“那好吧。”承瑞是个乖孩子,皇太后话里的拒绝意味这么明显,他自然不会强求。
倒是康熙问了一句,“三格格病了?”这到底是他兄弟的女儿,将这么小的孩子抱进宫,结果还将人养死了,不好交代。
“三格格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不过太医说并无大碍,皇上不必忧心。”
康熙不置可否,其实他也没有真的将这位养女放在心上,只是听到了顺嘴问候两句而已,只要没事就行。
康熙和吉鼐在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直到回了钟粹宫,康熙才爆发出来,让所有人退下,然后拉着吉鼐的手快步走进寝殿。
随着嘭的一声,寝殿大门被关上,外头的奴才都面面面面相觑,只是梁九功等乾清宫的奴才脸上带着惧怕,而李嬷嬷等人则是担心。
若是梁九功知道,李嬷嬷等人是在担心万岁爷会将她们主子怎么样,一定会嗤之以鼻。万岁爷哪里舍得动她们娘娘一根毫毛。
该担心的分明是自己好嘛,但凡今日荣嫔主子没能将万岁爷哄好,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屁股都得遭殃。
康熙拉着吉鼐进殿,然后转身将人摁在门上,炽热的吻落在吉鼐的脸上、唇上、脖颈,甚至还有向下的趋势。
吉鼐赶紧把人拦住了,虽然她预料到了康熙会发疯,但是没想过对方会在这啊。想到一门之隔的,钟粹宫的奴才和乾清宫的奴才,吉鼐就觉得羞耻。
“别,别在这。”
吉鼐弱弱的声音响起,反而刺激的康熙眼睛更红了,他含住了吉鼐的耳垂,热气熏得吉鼐腿都软了。
“你就是故意的!”康熙恨恨的道。
他哪里会看不出,吉鼐就是特意选了早朝的时候,把赛音察浑送去了寿康宫,甚至她连自己的怒火,都准备好了如何应对。
这让康熙如何不气,原以为是一个笨蛋,但是算计起自己来却是得心应手的很,不过是仗着自己舍不得。
“嫔妾错了。”吉鼐扯了扯康熙的衣摆。
康熙才不管吉鼐说了什么,他一手紧紧的握住吉鼐的细腰,另一只手不断地在娇躯上游走。
吉鼐被吻得晕头转向,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康熙的手已经抚上了肌肤,没有衣物遮挡的触摸让吉鼐忍不住颤栗。
不自觉的,一声低吟溢出嘴角。
康熙的脸色更黑了,他是想要惩罚吉鼐,但没想过让其他人窥视自己的女人,哪怕是动情时的声音也不行。
康熙将吉鼐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红帐落下,掩住一室春光,鸳鸯戏水,黄昏方歇。
吉鼐趴在康熙的身上,声音沙哑的道:“嫔妾知道万岁爷会生气,但是即便重来,嫔妾依旧会这么做。”
康熙轻抚吉鼐青丝的手顿住,“为什么?”
“嫔妾不忍心。”
康熙冷哼,“这算是什么答案?”
吉鼐支起酸软的身体,一上一下,四目相对,让康熙能看得到自己眼中的认真。
“自嫔妾入宫以来,便承蒙万岁爷厚爱,连带着嫔妾生的孩子也被万岁爷放在心尖上。赛音察浑送去寿康宫,嫔妾确实心痛如绞,但是万岁爷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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