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元絮的眼睛一亮,是啊,有奶嬷嬷和宫女呢,又不需要她像后世的孩子干妈一样,帮闺蜜带孩子。自己最多就是在一旁看顾着,嫌烦嫌闹,又不是不能跑。
【但是,你也知道,宫里的人不会愿意看到我膝下再多几个孩子,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层出不穷的手段。
上一辈子,就是因为如此,才叫她们生出危机感,联手暗害我和孩子们,长华和长生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即便有康熙的人护着,也还是防不胜防。
唉,元絮,我就只能靠你了。毕竟到时候,我要一直养胎和坐月子,只怕会精力不济。】
元絮的脸都木了。
哼!真是小气,不就是将她和母猪相提并论吗?至于说这些话,恐吓自己吗?元絮就不信,吉鼐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铺垫,难道没有考虑到接下来三年的情况。
不过,看着吉鼐故意“报复”自己,而舒展开来的眉眼,和眼底已经散去的阴郁。行吧,她就当是牺牲自己,彩衣娱“吉鼐”了,毕竟,她可比吉鼐大度多了。
就这么大的心眼,吉鼐也好意思成天说康熙记仇,元絮只能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突然,元絮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这段时间,承瑞怎么总往寿康宫跑,这样真的没事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不放心皇太后,特意派出一个小眼线呢。”
【我就算是要派人,选两个宫人放在赛音察浑身边就是,反正皇太后也不会说什么,何必让另一个儿子卷进去。】
“我就怕旁人会多想,尤其是太皇太后那,等她知道你并没有毁容,只怕会更不高兴,万一借题发挥呢。”
【你没见这段时间皇太后的笑容都更多了吗?所以,我这么做,不仅不代表不信任皇太后,还合了对方的心意。
在太皇太后心里,皇太后总是不一样的,哪怕只是为了让皇太后开心,即便她对我不满,也不会拿此事敲打我的。】
“就算太皇太后不会借题发挥,但是承瑞总是往外跑,只怕有心人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体状况。从前,是因为她们都以为承瑞不足为虑,没有必要对承瑞下手,可是现在”
【所以,我才更不能拘着承瑞,放任她往寿康宫跑。从一开始,我忍痛与赛音察浑分离,求得就不仅仅是赛音察浑一人的平安。
当初,太皇太后也明白我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对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此事,我总该提醒一下。】
元絮嘟囔着:“就不能直来直去的吗?做一件事,要表达的意思总是七拐八拐的,万一猜错了呢?
而且,我估计太皇太后根本就没忘,她就是故意的,反正赛音察浑已经到了寿康宫,她就是毁诺了,你又能如何?你用承瑞提醒她,人家干脆当自己没看懂,你又能如何?”
【她不会!】
“你说不会就不会?万一呢?”
【那咱们打个赌?】
“不要!我和你打赌,从来都没有赢过。”
乾清宫
梁九功两股颤颤地带着刚审出来的消息回来了,脸色阴沉的可怕,让乾清宫的奴才避之不及,都不敢往前凑。
谁又知晓梁九功心里的苦。
他就说吧,这是一件苦差事,皇后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偏偏还要连累自己,万岁爷听到消息后怒极,他这个禀告消息的人还有好果子吃吗?
还是乾清宫得用的奴才太少了,才叫万岁爷一有事,只想到派自己前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看来自己得培养徒弟,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就把他们推出去。
正在批改下午耽误的折子的康熙,听到有人进来了,下意识地抬头,果然,就是自己等了许久的梁九功。
只是,看着梁九功那便秘一般的神情,康熙就知道,只怕不会是好消息。
康熙努力平复内心的翻腾,面上毫无波澜地听着梁九功的回禀。
“据坤宁宫奴才的口供,承祜阿哥去世的前一夜,皇后娘娘确实与阿哥独处过,当时皇后娘娘说想一个人陪着阿哥。
当时那些奴才都以为,皇后娘娘见承祜阿哥病重,终于生出了慈母心肠,想要弥补阿哥,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慎刑司审问时,也没有将此事说出来。”
其实,若不是康熙专门让梁九功去问,承祜阿哥在出事前,皇后有没有与其独处过,谁也想不到,一个额娘与自己的亲生子独处,会有什么不对。
梁九功顿了顿,而后继续道:“但是到了第二日,承祜阿哥便病危了。”梁九功的头低垂着,努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若说刚开始,梁九功还不知道万岁爷意欲何为,但是自从审问过坤宁宫的奴才和太医之后,将他们的答案连在一起,仔细一琢磨,哪里还不晓得皇后干了什么。
“呵,承祜病情一夜之间突然加重,难道就没有人注意到不对劲。”
梁九功不敢答话,但若是真叫他说,万岁爷这纯粹就是事后诸葛。
且不说,承祜阿哥当时病的已经很重了,一个体质本就不好的孩子,就算是一夕间突然没了,也实属正常,毕竟,阿哥断断续续的,已经病了很久了。
再者,谁会怀疑皇后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那可是亲生的。
就算皇后曾因为启蒙一事,对承祜阿哥太过苛刻,就算皇后看着就不像是真心疼爱孩子的人,但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利益的考量,谁都不会认为皇后会害死自己的孩子,连这个想法都不会有。
况且,就算真的有宫人发觉皇后的行为不对劲,难道还敢说出来?只会将这件事永远的烂在肚子里。不说会死,但是说出来,死的更快。
“太医那里呢?问出来什么没有。”
“为皇后娘娘专门看癔症的太医并不不妥,他说自己本与赫舍里家没有关系,只是自己医术不显,凭他的本事赚的银子根本无法养活一大家子。
所以,在赫舍里家拿着大量金银求上门来时,便心动了。他以为,自己只是帮皇后看病,并没有帮赫舍里家暗害皇嗣妃嫔,不会有事的,就答应了下来。”
康熙冷哼,他憎恨皇后,但也厌恶赫舍里氏,当初对付鳌拜的时候,赫舍里氏便是这般拿了好处,却不愿意出力,将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从一开始,赫舍里氏为皇后寻得这位太医,就没安好心。财帛确实动人心,但是能被银钱吸引来的,又有几个是可靠的。
赫舍里氏这般轻易的舍弃皇后,看来的确是已经得知了自己要废后的消息,如此,吉鼐猜测的,皇后也知道这个消息,便极有可能是真的。
暗害的原因有了,下手的机会也有了,康熙最不愿意见到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他突然不敢再问下去,但事已至此,身为父亲,身为皇帝,他无法不去追寻最终的答案。
“为承祜看诊的太医呢?”
“那太医坚持,自己的诊治没有出错,按照他的药方,承祜阿哥即便不会痊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
“但事实是,承祜确实在他的看护下一病而亡,直到如今还敢狡辩。”
即便是皇后想利用承祜行苦肉计,私下里削减了承祜的用药量,但是太医天天为承祜把脉,竟然丝毫不曾察觉,难道不是他的失职?
“胡太医甚至一直在喊冤,说,说承祜阿哥之死分明是被卷进了后宫阴司,并非他的罪过。”说到此处,梁九功已经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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