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采了半天,才终于到了一棵甜甜果树下休息,此时已是快要临近正午,太阳火力十足的在天上散发着热气,行进的人们不免都出了一身薄汗。
甜甜果外形类似苹果,但比苹果要小一圈,口感清脆,味道甜美,村里的孩子们每次进山都要先吃个饱,然后再摘上几个回去。
赵默然摘了几颗甜甜果,用干净的衣袖内侧细致的擦了擦,然后递给了谈七喜。
谈七喜从中拿出来了两个,分别分给了四哥哥和岁晏殊。
赵默然和岁晏殊惊讶了一瞬,便接了过去,赵默然欣慰,这么小的妹妹竟然给哥哥分东西了。
岁晏殊呢?则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心里很是感动。
然后自己抱着其他的坐回原位,拿起一颗,“咔嚓”一声,清脆爽口,好吃的谈七喜的眼睛都笑眯了。
谈七喜的小嘴太小了,一口只能咬下一小点儿,丰沛的汁水,从她的嘴角慢慢的往下流,滴在手上冰冰凉凉的,也不显得粘腻。
赵默然从背篓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张杂粮大饼,分发给谈七喜和岁晏殊。
赵默然对谈七喜叮嘱道:“妹妹你先不要吃,四哥哥等一下拿水给你泡软些了再吃嗷,不然,饼子太硬了,你新长出来的小牙受不了。”
谈七喜乖巧点头,静静地坐着等待哥哥给自己分饼。
赵默然从中拿出一个大饼,自然地分给了岁晏殊:“给,你尝尝,我们自家做的饼,香的嘞。”
岁晏殊看着这自制的大饼,对比着从前吃过的糕点,觉得如果不是大饼没有糕点那么精美,光凭这味道就能在卖吃食的地方占据一席之地。
这话不是夸张,而是赵家几个媳妇下料实在,技术熟练,不仅饼做的个大瓷实顶饱,而且在烤制的时候,及其注意火候,火炉的温度时间都卡的刚刚好,烤出来的大饼,饼皮酥脆,内里喧软,再加上赵家秘制的葱花酱和饼胚上抹上的麻油,那滋味绝了,香的人都迷糊了。
最最重要的是,从早上就带过来的饼子,除了有些凉了以外,丝毫不影响内里的口感,掰开之后,一股浓郁的葱香味霸道的充斥着鼻腔,引人流连忘返,忍不住想要再来一个,而且吃多少都不显得油腻。
岁晏殊有些遗憾,母亲吃不到如此好吃的饼子了,不过没关系,等自己学会了,到时候做给母亲吃。
临近正午也不知道阿娘吃饭了吗,不过他并不担心母亲今天中午的饭食,因为对于今天初次用大灶台做饭的妈妈来说,她已经掌握住了技巧,做熟食物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早上还剩下一些饭,妈妈只用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至于晚饭,自己那时应该已经带着野菜回去了,而且自己这一路上没少请教赵默然野菜的做法,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回去就可以让妈妈尝尝野菜的味道了。
岁晏殊想到这里,心里还有一些小激动。
赵默然递给岁晏殊之后,就细心地把饼分成小块,用水壶里的温水轻轻泡了一下,然后把饼喂给谈七喜,时不时的给她往下流水的鼓鼓囊囊的嘴巴喂口水,体贴又周到。
但是即使这样,吃完饭后的谈七喜小脸儿上,还是不可避免的黑了一块,赵默然用手细致的给她擦去。谈七喜就又变成了干干净净的小不点儿了。
毒蘑菇的毒性在吃饼之前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消散了。
赵默然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妹妹的那些“奇妙的经历”。
赵默然是知道妹妹是山灵的孩子的,也明白她肯定会有一些有异于普通人的特异性,所以在看到毒蘑菇对妹妹没有太大影响之后才敢放心的继续前进。
在所有赵家人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伟大的山灵的孩子,有的只是乖巧可爱要人疼的普普通通的自家孩子谈七喜罢了。
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三个人又继续向前进发,他们围着巫竹山的外围转悠,不放过任何一种可以吃的野果和野菜。
赵默然不慎被一种带有锯齿的草割了手,瞬间就留下了一条很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从口子里流了出来,细细密密的疼意让他不禁闷哼出声。
谈七喜看到了,立马“哒哒哒”的赶紧跑过去,她心疼地捧起了四哥哥的手,小心翼翼的鼓起嘴,轻轻的吹了吹,生怕弄疼了四哥哥。
在谈七喜把手放在赵默然受伤的地方之后,赵默然明显感觉到疼痛减轻了一大半,他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瞬间又归于平静,神色一如往常。
谈七喜的共情能力很强,之前的那几次也因为共情能力,而让谈七喜觉得自己好像也痛的不行。
她看着哥哥的伤口,眼里溢满了担忧,不停的掉着眼泪,看起来比受伤的四哥哥还要痛。( ′ ︿")
赵默然慌忙的哄着她:“乖,四哥哥没事,四哥哥已经不痛了。”
怕谈七喜哭的难受,赵默然小心翼翼的给妹妹擦着眼泪。
经过这一番小插曲之后,三人又去采了不少野菜,把手上的挎篮和背上的背篓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他们踏着余晖,缓缓的朝山下走去。
在山脚下的一个小岔口前,三人互相告别,然后向各自的家的方向走去。
随欢喜在门口张望了许久,才看到了自家孩子慢慢悠悠走来的身影。
有点担忧的心情瞬间放心了下来,虽说赵家两兄妹都是良善之人,但是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随欢喜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岁晏殊走过来,低垂着头,一只小手还不停的揉着眼睛,感觉有点难过。
随欢喜以为他是觉得没有摘到多少野菜,才难过的,连忙询问情况,然后安抚他:
“今天感觉怎么样?摘到野菜了吗?我记得咱们家没有背篓,应该也采不到多少,没事儿,就当是锻炼了,阿娘今天下午去买了几个背篓,下次你就可以拿背篓装啦。”
岁晏殊放开揉眼睛的手,然后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手忙脚乱安抚着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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