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小时过去了,医院的人只增不减,撵也撵不走,巩院长很是无奈。
十六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杨老的徒弟们将移动床推了出去。
不管是来凑热闹的居民,还是本院和外院的医生,报社的记者……
统统都在使劲的往前冲。
护在手术室门口的战士,整整排了三层,都差点儿没有挡得住。
杨老走在他徒弟的身后出手术室,认识他的人赶紧大声的喊道:
“杨老,杨老……
手术成功吗?”
杨老一出来,看到这个阵仗都被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片刻就淡定下来。
“大家都散了吧,手术很成功,能熬过今晚的话,活到99没问题。”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杨老,杨老,能给我们分享一下这次的手术治疗方案吗?”
“我可没啥好分享的,手术是我徒弟做的。
散了吧,散了吧……”
这下议论声更大了,来得晚的没有看到前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杨老的哪个徒弟做的手术。
“杨老,既然是你的徒弟,不也是你教的吗?给我们讲讲原理吧。”
“先让条道出来,让病人先回房。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巩院长,让他给你们解答。”
三排战士将移动病床围在中间,将他们护送去了病房,并且安排了警卫员在病房门口执勤。
贺毅被推走后,人群里面几个矮个子男人相互递了个眼神后,挤出人群离开了医院。
巩院长站在角落,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自己解答?
从头到尾他连手术室都没能靠近,怎么就有问题问他了?
他啥都不知道,怎么解答?
贺家人早就已经在病房里面等着了,见贺毅被推进病房,都赶紧上前搭手将人换到病床上。
把人安顿好后,贺家人那是围着贺毅好一阵哭。
都哭了半个来小时了,才发现左子萱和徐清风没有跟着回病房。
医院的楼顶上,左子萱和徐清风靠在护栏边上,看着医院还没有散去的人群。
“教授,你怕是回不去了吧?”
徐清风转身靠着栏杆,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左子萱叹了口气,“也许吧……
不过你放心,就算我不回去,我也会帮你找到回去的办法。”
徐清风低头看向地面,摇了摇头,“随缘吧。
天下那么大,剩下的两块石头,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而且,我觉得在这里也挺好的。
这边的家庭,让我感觉很温暖。
22世纪那边,父母在我跟我哥很小的时候出车祸死了,我们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虽说衣食无忧,但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
我们长大后,家中小叔害怕我们独占家业,对我们哥俩那是各种陷害。
他原本想制造一场车祸,让我们兄弟一起死于车祸之中。
结果,那天他喝醉了酒,自己拿错了车钥匙,开着准备陷害我们兄弟两的那辆车,出去见他的情人。
他跟他的情人将车子开上九塔山,完事后,开着车子下山。
车子在下坡时,突然刹车失灵,直接从半坡冲出公路。
毫无疑问,他跟他的情人直接被摔成了肉酱。
小叔死后,警察把调查结果摆在爷爷奶奶的面前,
我爷爷奶奶气得直接将小叔的骨灰给丢到乡下,随便挖了个坑埋了,连碑都没给刻一块。
我叔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出于对我们的愧疚,直接放弃了家中属于小叔的那部份财产,带着女儿去了国外生活。
我哥研究生毕业后接管了家中企业。
我不想我和我哥将来变成我小叔那样,所以我选择了去离家最远的医学院读书。
大学毕业,我就会申请去国外进修,去了后我就没有再打算回国。
但到了这里,我成了徐家唯一的的独子,所有人都围着我打转。
爸爸妈妈,姐姐姐夫,所有的人对我都很好,什么好的都留给我。
我都还没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们呢。
所以,我觉得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且,这跨越了空间,离我哥够远了……”
左子萱平时只管教学,学生们的家庭情况她还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
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学生给自己说这些家里的事情。
她伸手拍了拍徐清风的肩膀,“那就顺其自然……
不过,即便是不回去了,我们至少也要知道真相。
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有没有没去的办法。
终归我们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徐清风明白左子萱说的意思,抿着嘴点了点头。
此时,京郊的一处小院里面发出“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八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人给弄回岛国去。”
军区医院的开颅手术居然成功了,这项技术很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
主刀的人居然还能治好肺癌。
还有那效果显着的跌打药和止血药,都不该属于这个时代。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在广泽岛的召唤仪式,的确是成功了。
但……
但把人给召到敌军阵营去了。
“麻斗大佐,我认为仅仅是一场手术和几个药,并不能证明这个人,就是我们当初想召唤过来的人。
毕竟,我们想要的是病毒专家,而不是外科专家。”
小畑龟三郎坐在一边分析道。
“无法确定,那就想办法给我确定。
把这人祖宗十八代都给我调查清楚,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麻斗大佐气得头皮发麻。
这简直是极度侮辱加伤害的一件事儿,传出去了的话,实在是有损他大佐的威名。
小畑龟三郎想了想了道:
“行,这事儿我亲自去办,肯定查得清清楚楚。”
泽都总军区医院。
贺毅手术过后,外伤一直都恢复得很好,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左子萱也查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身体的各方面条件反射来看,这人也没变成植物人呀,但为什么就是不醒呢?
贺毅中了枪伤昏迷过去没一会儿,他身体就轻飘飘的飘在了空中。
他亲眼看到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们,抱着他的身体拼命的呼喊自己。
难道他死了?
不行,他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左子萱就要回22世纪嫁给别的男人了。
他试着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但尝试了无数次都无法成功。
他感到绝望,沮丧……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他,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迷迷糊糊的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摸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就沉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努力的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亮让他感觉有些疼,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去。
“贺总,能听到我说话吗?”
贺毅头脑发懵,贺总是谁?
“贺总……”
贺毅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转头查看周边的环境。
这里的装饰风格,和他在梦里看到的22世纪有些相似,但又好像要比22世纪的要差一些。
“贺太太,贺总躺了很长时间,这突然醒过来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适应,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贺毅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他转头看过去,顿时瞳孔扩大。
这四十来岁的女人,看着怎么那么像罗惠茹?
他试着从喉咙里面发出沙哑的声音,问道:“罗惠茹?”
罗惠茹泪流满面的看向贺毅,猛的扑进他的怀里,呜咽道:“老公,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要让我怎么活下去呀?”
贺毅被罗惠茹的这操作吓坏了。
这要是让左子萱知道罗惠茹扑到自己怀里,非得跟自己离婚不可。
他拼尽全力将罗惠茹推开,“罗惠茹,你怎么那么不知廉耻?被我媳妇看到了,我要怎么给她解释?”
被推倒在地的罗惠茹已经忘记了哭,一脸震愣的看向贺毅,“老公,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你媳妇呀……”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媳妇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像你那么厚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有意思吗?”
贺毅指着罗惠茹大吼道。
他这辈子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脸皮那么厚的女人,对着他一个已婚的男人纠缠不休。
“这里是哪里?我媳妇儿呢?”
贺毅对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医生被点名,从震愣中清醒过来。
“贺总,你媳妇不就在你边上吗?”
医生指了指坐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罗惠茹。
贺毅也是一脸懵的转头看向医生,“你说谁是我媳妇?”
“贺总,你不记得你太太是谁了吗?”
医生纳闷得很,也搞不清楚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他失忆了吧,他又能喊出罗惠茹的名字。
你说他没失忆吧,他又不记得罗惠茹是他老婆。
这是什么毛病?
“你说什么?罗惠茹是我媳妇?”
“对呀,贺总,你不记得了?”
“不,她不是……
啊……,啊……”
还没有说完,一段记忆强行进入他的大脑,疼得他抱着脑袋满床打滚。
疼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直接昏死了过去。
“老公……”
“贺总……,贺总……”
贺毅再一次进入了黑暗之中。
但这次不同,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段画面。
画面里,左子萱在与黄芳争执摔倒后,并没有活过来,而是死掉了。
左子萱死后没两年,罗如军找到自己,帮自己和罗惠茹搭桥牵线。
自己念着罗如军当年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接纳了罗惠茹,将她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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