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毅知道,越是着急越会自乱阵脚,所以他听劝,回去坐在沙发上,等着贺爸爸给贺大伯打电话。
贺大伯是可以找个理由出动军机,但这么做,难免落下有心人的口舌。
没办法,也只有将原定一周后才出发的运输机提前到明天出发。
这事儿,贺大伯也象征性的汇报了大领导。
贺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大领导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
他也是真没想到,这贺家那么团结,会出了七伯母和贺楚那么两颗耗子屎。
那刘家也着实好笑,就算贺毅离了婚,也不可能与刘家那种小门小户的离异女人联姻嘛。
何况人家贺毅没有离婚,夫妻感情还很和睦。
刘家姑娘居然下贱的自荐枕席。
要不是贺家看在七伯母的份上不再追究这个事情,他都要把这刘红玉拿出来整个典型,好好的正正某些家伙的龌龊心思。
左子萱带着孩子跑路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
只是贺家和杨老那边捂得紧,他也就只当睁只眼闭只眼。
两口子吵架嘛,闹闹矛盾那不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不耽误正事儿就行。
高考成绩一出,他就去查了左子萱和贺家所有参加高考的成绩。
除了贺楚估计没戏,其他人的成绩都不错。
他也看了几人填报的志愿,左子萱和她的两个徒弟,还有宁溶,报的全是泽都本地的医学院。
但他们这成绩,已经超了本地医学院很多分。
他准备直接将几人的档案,提到京都总军区医学院。
贺毅,柏宗德,乔兴华的档案也全部调到京都的军事院校。
至于贺凡,本来就报的京都的大学,成绩没问题,也不用动。
贺舟的话估计成绩要差点,但读个京都的普通院校是完全没问题的。
后辈全都到了京都,贺老爷子也没什么理由再躲在泽都了,肯定要跟着过来。
这样子,就能把贺家人和左子萱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了,免得以后再生什么事端。
贺毅一家子,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准备往京都赶。
运送物资的飞机,凌晨四点就要出发。
泽都坐火车到京都要七八个小时,最近的一班车也是晚上七点过。
就是说,他们到京都都已经凌晨两点过了。
车站到京都总军区还要坐一个小时的车,好在提前给贺大伯说好了,他晚上去接车。
这路上还一点儿也不能耽误时间,否则就赶不上这一趟运输机,又要另外想办法了。
好在一路上非常顺利,两点左右准时到了泽都。
贺大伯安排了三个车,挤了又挤才把人全部装下带回总军区。
贺爸爸贺妈妈跟贺大伯坐一个车,这一路上,少不了贺大伯的一顿唠叨。
“老二,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纵容贺楚了。
从小就骄纵,你们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没看见。
你看看,现在长大了,做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贺爸爸跟贺妈妈被说得无地自容。
贺楚是家里最小的,又是个姑娘,必然是娇惯了一些。
小的时候虽说娇惯了一些,但心地是善良的呀。
小的时候她经常偷家里的粮食出去救助别人,他们都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暗中还要帮她一把。
家里要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把那些粮食偷得出门?
好好一小姑娘,谁知长大结婚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哥,我知道了,等她醒了,我会好好教育的。”
贺爸爸这时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
“等她醒了,实在是教不乖,把她丢进去关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老实了,就什么时候出来。
免得以后再害人害己。”
贺爸爸没有吱声,其实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关不乖,那干脆就永远都不要出来了。
坐在边上的贺妈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孩子成这个样子,她这个当妈的,有很大的责任。
是她没有将孩子教育好。
贺爸爸转头看了眼贺妈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心疼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玲飞,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贺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她感觉自己的这辈子,是真的失败,没有一个孩子让自己省心的。
每一个,不是这样事就是那样事,还轮流着来,像是生怕自己多喘口气一样。
真的,若是老天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她除了会嫁给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孩子她一个都不会生。
可惜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
紧赶慢赶,终于在飞机起飞前赶到了总军区。
连道别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大家就急哄哄的上了飞机。
飞机飞了三个半小时,终于到了滇市军区。
时间太早,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
也没有跟滇市军区的领导打个招呼,他们就直奔市中心。
考虑到长辈们连续赶路吃不消,贺毅在车站附近开了房,让大家稍作休息,他去打听路线。
在前台登记的时候,服务员盯着贺毅看了老半天,就是不动笔登记。
宁溶不耐烦的拍了拍窗台,“看啥?人家已经结婚了,有主的。”
“对不起,对不起……
同志,你误会了。
前几天有个女同志和她的两个弟弟,带着一对龙凤胎住在我们这里。
我看着这男同事,与那对龙凤胎神似,一下就出了神。
我这就给你们登记……”
贺毅猛的抬头看向窗台里面的服务员,激动的问道:“同志,他们住在哪个房间?”
“哦,他们昨天就已经退房了,说是要去天水宫,但他们买车票好像买的是秋水镇的车票。
你们认识吗?”
服务员有些懵懂的抬头看向贺毅。
贺毅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哎呀,我就说嘛,孩子虽然还小,这五官还真像。
同志,你好福气呀,一次抱俩,还一男一女。
你那两个孩子简直是太好看了,白白胖胖的,妥妥的两个福娃娃。
你家可得看好了,那孩子太漂亮了,难免被有心人打上歪主意。”
服务员一遍登记,嘴上还一边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
贺家人站在边上听着,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贺毅突然抬头问道:“有人打我孩子的主意。”
服务员抬头对着外面四处张望,用手遮住嘴小声的道:
“可不是吗?
有好几个人都跑去找你媳妇儿出价了,不过都被你媳妇儿给撵走了。
那天我还无意间听说,还有人想悄悄将孩子抱走呢。
不过你媳妇儿的两个弟弟,随时都把孩子捆在背上,那些人没得手罢了。”
这不光贺毅了,一家子听到这话都急坏了。
就左子萱和两个倒懂不事的毛小子,这要是遇到啥坏人,能保护好两个孩子吗?
“小毅,要不咱们不住了,我担心萱萱和孩子们的安危。”
左妈妈一脸着急的道。
贺毅其实也不想住,他比谁都担心自己妻儿的安全。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母,贺妈妈跟贺爸爸点点头,他们也担心呀,就是住进去,也睡不踏实。
贺毅摸了两块钱递给服务员。
“同志,我们不住了,这两块钱是给你的辛苦费,麻烦你了。”
将钱放在桌上,转身就走了。
服务员拿着桌上的两块钱,从窗口探出大半个身子。
“唉唉唉……
同志,不用给我辛苦费。”
她话都没有说完,贺毅一行人都已经出了招待所的大门。
服务员看着手里的两块钱,耸耸肩,这人还蛮好的嘞。
一大群人乘坐客车直奔秋水镇。
到了以后傻眼了,百姓们全部说的是方言,一句都听不懂。
费了好大劲,找了一个会识字儿的,这才把他们来的意图传达清楚。
这个识字的人是某个村的村长,正好过来走亲戚的,被贺毅他们给遇上了。
这村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左子萱几人借宿的那户人家。
结果被告知,左子萱他们今早就出发了。
天色已经渐晚,无论是从长辈的身体,还是大家的安全来考虑,都不能再继续走了。
必须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贺毅给了十块钱,让他安排一桌饭菜,晚上也将就在他家里借宿。
主人家很大方,十块钱,起码买了六七块钱的菜,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他们。
别说,这地方虽然贫穷落后,但饭菜味道做得还真不赖。
还有些野菜,他们见都没有见过。
当地人擅用鲜花做菜,一桌子的菜有一大半都用鲜花做了辅料,吃起来鲜香宜人。
吃饱了,住又成问题了。
贺毅他们那么过人,不仅没地方住,还没有被子盖。
这地方穷,一家最多就一两床被子,有的甚至没有被子。
后来主人家就挨家挨户的去买稻草,给贺毅他们铺在火坑边上睡。
保暖没问题了,也能将就凑合着睡。
第二天早上,大家将就着吃了点儿粥,在镇上买了些干粮,马不停蹄的往天水宫赶。
在好心村长的翻译下,主人家还给贺毅画了个简易的地图,告诉他们,左子萱去天水宫的大概路线。
临走的时候,贺毅又塞了五块钱给主人家。
他觉得这里的人善良,朴实,多给点儿他愿意。
而这里的人,也觉得他出手大方,还蛮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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