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解药泄了五次,江景辰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不振,休息了一夜之后方才主开始逐渐恢复。
困扰了他十年的毒终于清理干净,从此不必再为此感到担忧。
身体依旧稍显虚弱,但心情越发的轻松,江景辰喊来了万银,询问道:“徐光曜是什么态度,为什么不肯放庄先生回来?”
万银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将在北边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紧跟着回答道:“咱们的人从北戎皇宫盗走药引之后,北戎皇帝察觉后派兵一路追杀至边境”
顿了顿,紧跟着说道:“徐大将军以抗击北戎军为由,邀请庄先生留在镇北军中出谋划策,不仅如此,他还封了庄先生为镇北军中军录事参军之职。”
徐光曜身为镇北军主帅,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拥有自行招揽参军之权。
中军录事参军正七品官职,乃是参军中最高品级,也是徐光曜在不经朝廷核准的情况下能给出的最大品级官职。
江景辰沉默良久,开口询问道:“庄先生可有说什么?”
万银回答道:“庄先生让我带话,请公子放心,他在镇北军中不会有危险,先生还说他要为公子再多谋划一条后路。”
后路?江景辰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心知此事对于眼下的影响并不大,于是也不过多的纠结,转言道:“你带了多少人回来?”
万银回应道:“我带回来了三百人,其余人都留在北边听候庄先生差遣。”
江景辰点了点头,随即将有关组建不良人的方案说了一遍,紧跟着交待道:“留五十人给阿金,进京后再分五十人给阿瑶,余下两百人归你调遣,此后你便专心负责组建不良人。”
白莲教的那些教众可以说是用海量的物资堆出来的,纯粹就是凑数用。
那些教众当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老弱妇孺,剩下一小半的人各方面能力参差不齐,忠心更是没有半点。
动动嘴皮子还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跑的最快的指定就是那些教众。
只花了一个月时间搭建出来的白莲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小风一刮立马就散。
江景辰对白莲教本就没抱有什么期望,但不良人不一样。
想要组建理想中的不良人,花钱是次要,最主要的就是心思和时间。
“你要记住,选人的核心宗旨,唯‘平凡’二字,越平凡越好,只有平凡之人才能够在京城那样的地方有生存之地。”
没本事可以培养,唯有身材样貌无法改变,身家背景也能够被查清。
在京城那样的地方,越是出众之人,越不适合成为不良人。
万银将公子的话牢牢记在心中,紧跟着开口道:“公子选我来当不良帅,肯定不是因为我的样貌比万金平凡,而是因为我比万金有本事,对吧?”
江景辰:
随着威远侯被劫,整个淮南道的白莲教众都在为此着急。
只因在威远侯被劫之后,教会便停止召开,教众们无法再向从前一样领到不要钱的米粮。
几位长老更是在最后一次教会上表示:在找回副教主之前,白莲教将停止对教众的一切帮助。
习惯了隔三差五就能领到米粮的教众刚开始还能忍耐,时间一天天过去,威远侯依然了无音讯。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接受救济的教众认为白莲教救济教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便有好吃懒做的教众开始闹事。
这一切都在江景辰的意料之中,当教众开始闹事时,立即喊来万金,交待道:“传话给白莲教几位长老,让他们开始推波助澜,蛊惑教众上衙门口闹一闹。”
公道自在人心,而那些自私自利之人的心最为容易愚弄。
白莲教多数教众们唯一在意的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救回副教主,那么教会便能如往常一样召开,他们依旧可以领取到不要钱的米粮。
白莲教长老都不需要如何蛊惑,教众们便自发开始前往衙门。
起初只是几个县,慢慢扩散至几个州,直至整个淮南道,近三十万的教众都在为威远侯发声。
对于这件事,各地官员当真是苦不堪言。
聚在衙门口的都是普通百姓,人少倒还好说,偏偏每次都有大几百甚至上千人。
这一批待久了便换一批,轮流在衙门口给威远侯喊冤。
当地的县令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威远侯是被山匪劫走,又不是被衙门给抓了,这些人跑来喊的是哪门子冤?
真要有本事,怎么不去山里找那些劫匪的踪迹,怎么不亲自去救威远侯,跑来衙门闹个什么劲?
无非就是仗着法不责众,仗着衙门不敢对这么多人动粗,不会像那些山匪那样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
没有性命之后,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各地官员除了暗地里大骂“刁民”之外,在各州刺史的示意下,连夜写了折子上奏。
区区一个威远侯,把整个淮南道的衙门闹得鸡犬不宁。
圣上有心问责,奈何威远侯至今不知所踪。
就在圣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之际,陶宏广收到了江景辰的传信,私下入宫求见圣上,在御前上奏,将查当年阪仓县利用婴孩之血炼药之事抖了出来。
当圣上得知有上万名婴孩受害时,心底的怒火瞬间爆发,当即下令命陶宏广彻查此案。
陶宏广见时机已到,于是便把早先准备好的线索递交圣前,紧跟着说道:“微臣查到一些线索,因无实际证据,而牵涉案件之人非同寻常,微臣不敢擅自决断,特来请示。”
圣上蹙眉,沉声道:“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陶宏广依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开口回应道:“微臣查到由婴孩之血炼制出来的血灵珠,其主要功效是能让人容颜常驻,此药牵扯到吴王府,还有就是吴王妃似乎已服用血灵珠多年。”
圣上对吴王妃自是不会陌生,原以为是个天生童颜的奇女子,如今听到另外一种说法,深感意外之余,心中亦是有些许膈应。
“你既能查到此事,又怎会没有证据?”
“回禀圣上,微臣在阪仓县当县令时就在暗中追查此案,每每有了进展时,案件相关之人不是突然失踪,便是离奇死亡”
陶宏广缓了一口气,紧跟着说道:“微臣所掌握的都是相关之人的口述,并无实际证据,直至进京之后,才发现此案牵涉到了吴王府微臣不知当查不当查。”
圣上随即问了一些细节相关之事。
陶宏广逐一回答,并且将“一颗药卖十两金,并且已经卖了五年”的信息透露了出来。
用上万名婴孩的性命,换来了一颗价值十两金的药,已经卖了五年这得赚多少丧尽天良的钱啊?
张甲臣算不过来,只觉得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圣上沉默不语,眉头越皱越深,良久之后才开口道:“查,给朕好好的查,定要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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