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食在冬天的确受欢迎，赚的也比蜂蜜小面包多。
毕竟主要成本就是土豆，豆皮，而平丘县又盛产土豆，土豆价格一直不怎么高，再加上张妈可以一天卖两次，这日收入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天张妈骑着自行车回来，李念老远就能感受到张妈那个高兴劲儿。
果不其然，到了院子门口，李念就清晰地看见了张妈那喜笑颜开的脸。
哎呦，看来生意不错呀，李念猜测。
张兰看了看大门口，才压低声音、美滋滋地说：“念儿，妈得回听了你的话，这时候买辣杯比卖那面包挣钱多了，今儿一上午，就挣了十三、四块钱呢，那我一天不是得挣个小三十块钱！”
“听我的没错吧，妈。”李念臭屁地晃了晃脑袋。
“没错，没错，你就是我的小福星，以后你指哪妈打哪，再也没一个不字了。”张兰揉了揉李念的脑袋，疼爱地回道。
一进了腊月，天就嘎嘎冷，老太太也不怎么爱出门了。
可有一天，奶奶赵凤梅突然起了个大早，悄无声息地就出了门子。
等张妈和俩孩子醒来的时候，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人，急得一家子人团团转。
正当张妈决定骑着自行车去远点儿的地方继续找找呢，赵凤梅头上扎着围巾，带着手套，手里拎着一大袋子东西，从胡同那边拐了过来。
“奶，您干嘛去了，您有啥想买的直接和我们说就行，外面天气这么冷，又到处是冰冰，您要是冻着或者滑倒了可怎么办？”
看着老太太没什么事的样子，李念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忍住，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
听到自己孙女关心自己，赵凤梅脸上露出点儿笑模样，她提起手里的袋子给李念看，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能有什么事，今天不是腊八吗，我看你妈天天忙着做生意，也忘了这回事了，腊八咋能不吃腊八粥呢，正好我早上醒得早，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起来干点儿正事。”
“呀！今天都腊八了？我还真把这事忘得死死的。”张妈一拍自己脑瓜子，懊恼地说。
“做生意是正事，兰子，你先紧着做你的辣杯，我把这些豆子泡泡，等你做好了辣杯我再用锅熬粥。”
张马正要说自己做八宝粥就可以，一侧头看到了女儿的眼神，想起女儿和自己说过的话，便笑着回道：“那行，妈，有啥需要帮忙的您就说。”
“不用，你忙你的事，我让俩孩子给我打打下手就行。”赵凤梅说完，就提着袋子要进屋。
“奶，我帮你拿着。”李全很有眼力见地拿过袋子，和赵凤梅一起进屋了。
院子里，李念看着张妈笑了笑，也挎着张妈的胳膊进屋去了。
张妈这几天的确是有点儿忙，除了做生意，张妈心里还惦记着在年前把孩子上学的事办妥了。
前个儿，她又去了一趟吴成家，想问问李全摸底考试的事。
吴成和她说，正好三小快期末考试了，等考完试，他直接拿一套卷子给李全测测，也顺便看看李全的水平怎么样。
这张兰满心都是李全快要考试的事，每天卖完辣杯，回来就盯着李全学习，可不就把腊八粥的事给忘了。
腊月初十，张妈带着李全去了吴成的家里考试。
“你这来就来吧，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吴成媳妇一开门，就看见张妈手里拎着一袋子的水果、一箱牛奶。
“嫂子，这也没多少钱，就是个心意。”张兰换上吴成媳妇给拿的拖鞋，笑了笑说道。
“全哥，这是你二舅妈，咋不打招呼呢。”张妈拍了下李全的肩膀，嗔道。
“害，哪就那么多事了，快坐着歇会。”
吴成媳妇说完，就去厨房倒水，端了两杯水放到桌上，才继续和张妈说：“兰子，你们先歇一会儿，你二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嫂子，我二哥不是有事吧？他要是忙，我改天再来也行。”这大早上就不在家，张兰以为吴成是有什么要紧事。
“那倒不是，就是家里那个小祖宗耍性子，你二哥带她出去放风去了。”吴成媳妇说。
娘俩等了10多分钟，吴成带着闺女吴涵回来了。
虽然出去溜达一圈，吴涵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撅着嘴和张兰打了招呼，就转身回自己的屋子了。
吴成对着张兰无奈一笑，解释道：“你说这孩子，真是娇脾气，我不过就是昨天忘了给她买那个西瓜泡泡糖了，她到现在还和我赌气呢，一大早上非拽着我出去给她买。”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吴成就从一个公文包里掏出了三张卷子，让李全去桌上做试卷。
站在认真答题的李全背后看了一会儿，吴成坐到沙发旁，低声对张兰说：“兰子，我看这孩子答得挺好的，这次入学问题应该不大。”
张兰听了这话，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本就不是多正规的考试，李全答完题，吴成就帮着把语文和数学卷子批了，一个77分，一个86分，都挺不错的。
至于英语卷子，吴成拿到手里看了几眼，然后回头对张兰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兰子，你也知道，我从小看见英语就脑瓜子疼，教数学这么多年，我早把以前学到的英语还回去了。这样吧，等明天回学校开会，我拿着卷子，让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帮忙看一眼吧。”
“那就拜托你了，二哥，那过两天我再来一趟。”张兰说。
吴成说：“兰子，不麻烦，咱们都是实在亲戚，不过要是孩子英语成绩能及格，那上学的事就定下了，你记着把钱准备好，等明年年初，我带着你和孩子去跟老师见一面。”
“行，我记着了，二哥，这阵子真是太麻烦你了，等华子回来，我们一家子请你和嫂子吃个饭吧，到时候把孩子也带上，大家没事好好聊聊。”张兰说完。
“一定，一定。”
吴成一直送到家属楼的单元门口，张兰和李全母子向他告了别，才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这全哥的英语卷子都答满了，估计肯定过得了及格分，这才几个月啊，就把英语补上来了？也不知道张兰是请的哪位英语老师。
想起自己闺女那英语成绩，吴成挑了挑眉头，心里琢磨着下次见面的时候问问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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