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院正府,
大门前已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盖因这别国公主亲自登门给人道歉的,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这不,都来瞧个稀奇了不是。
呼赤娜雅公主,一身草原儿女的红色裙装,上面的图案异常艳丽,这也就越发的衬的那张五官分明的小脸更加的苍白。
“本公主初离故土,心中挂怀,以至于一时失了分寸伤了府上的黄大人,今日特来赔罪,还请黄院正念在两国邦交稳固的份上能原谅本公主的莽撞之举,本公主本公主不甚感激!”
说到最后更是弯腰一礼,那低垂下去的双眸已是模糊一片,耻辱,绝对的耻辱!
这样以后她若是真的留在了此处,又要如何才能抬的起头来?
确实是够狠的,你说你赔罪悄摸的不成吗?想那黄院正也是没胆子真的如何的不是吗?
这便也是二王子的高明之处了,若说一国公主亲自赔罪已是给了对方莫大的面子。
那于府门前将事情说开便是让黄院正避无可避了。
况且,两国邦交?
这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当谁听不出来吗?
可
听出了又如何?
人家这招那就是阳谋,且看着你不得不接招呢。
黄院正憋屈极了,但也诚如对方所料的一般,他还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不过嘛!
这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宁得罪小人
哼哼,也千万莫要得罪医你病的人!
下毒那自是不敢做的,但自家的祖传秘方是啥样的那不是只有自己知道不是?
便是在陛下面前不也只是说了是缓解的吗,至于能缓解到何种程度
嘿嘿且看天意吧!
自我调节了一番的黄院正,直接就让人送出了张现写的方子来,至于人,那是不敢去的。
“我们大人说了,他虽只是一届医者,但也不会因着些许的私人恩怨就至天下苍生于不顾,这是药方子,公主拿去便是,至于我们大人属实是对公主的鞭子怵的紧,便不去了!”
待得小厮将话说完再把方子往他们面前一丢,可以想见那呼赤娜雅公主的面色是何等的难看。
可再难看又如何?
这方子他们也必须得接着!
事情到此也算是有了个章程,待的鞑靼二王子的人拿得了药方经过了一番没有结果的研究后,
一个装满褐色药汁的木桶也被送入二王子暂住的房间。
“啊——”
惨叫声惊飞了一群在屋顶栖息的乌鸦。
“嘎、嘎、嘎——”
好似在咒骂着下头之人的无良。
“殿下!”
“滚出去!”
剧痛过后的二王子真切的感受到了周身皮肤明显的变化,遂一声怒喝将因担心他而闯入的侍卫给轰了出去。
痛并希冀着的二王子终于在经历了一日三次,整整三日的药浴后方才穿起了自己久违的衣裳。
就是那本就不甚结实的皮都泡的秃噜了!
呃其实原本是不用泡这般勤快的,
这不是咳咳,不能说、说不得啊!
“这是我名下的一处庄子,你们暂时在这里安置着,等这件事了了,到时再给你们买个新的重新开始。”
枝头新绿,野花结苞,微暖的春风却暖不尽众人心头那化不去的哀伤。
可日子总还是要继续,那件事了了便是铁锤的仇报了,他们也确实是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们都听姑娘的,只是姑娘,我与毛蛋二狗想跟着您一道。”
大胡子声音闷闷的道,他们想以对方的鲜血来祭奠铁锤最后一程。
“嗯,等将家里安顿好了就去府里找我。”
沈玖月明白他们的意思,遂只点头道。
灯火璀璨,觥筹相交,随着鞑靼二王子病情的好转,那首先开启的便是这迟来的接风宴。
“鞑靼二王子到!”
“呼赤娜雅公主到!”
内侍的唱喝声想起,辉煌的大殿中,由于对方随行的有一公主在内,故今日的宫宴文武百官亦携了家眷到访。
此时听了太监的禀报都好奇的向殿门处望去,鞑靼人的恶名她们没少听,但这真人却还是头真不多见。
只见当头一身形高大健硕却不显臃肿的男子,眼眸深邃,五官更是如刀削斧刻般鲜明俊朗。
只一眼,便让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会是个弑杀之人。
后面的呼赤娜雅公主则与其风格恰恰相反,红衣如火,配饰叮当,
五官同样深邃,但却更显明艳魁丽。
可就那么张明艳无比的脸,此刻却没多少人真的仔细观察,实在是
咳咳,那莹白的纤腰上的肚脐眼?
属实是太过扎眼,
还有那衣裙上几乎要到腿根处的长叉,
走动间两条修长白皙的长腿,
真真是
让人羞愧却又忍不住去瞄个究竟!
不过,凡事也都有例外,比如咱们男德操守至上的御王殿下,人那目光一直都锁定在对面某个姑娘身上没离开过。
然那某个姑娘的目光却是忙着看美人去了,你说可气人不?
“呼赤烈见过东盟皇帝陛下!”
“呼赤娜雅见过东盟皇帝陛下!”
一刚硬低沉,一娇柔妩媚,两道完全不搭的声音此时却异常的融洽。
“哈哈哈哈好好好,二王子与娜雅公主远道而来朕与东盟百姓皆是欢迎,二位闲暇时也可在京都好好的游玩一番,嗯,亦轩、亦岚,你二人便负责招待二王子与公主出游事宜。”
曜阳帝说着就吩咐起了自己的两个皇子,要说这仅存的三个皇子当中,原本最是不显的二皇子如今却是风头最盛。
盖因,皇后虽还是皇后,但自己如今不能说话不说,娘家父亲眼下可还在牢里面待着呢。
还有太子,那也被关着,虽然不是在牢里但也没太大的区别,就这估计还是曜阳帝不想卸磨杀驴的结果。
毕竟,当初那事可有好些都是他这个皇帝吩咐的不是。
至于三皇子,
呵呵,那还不如太子呢。
其生母如今也依旧是贵妃,
但与往日的恃宠生娇霸道跋扈不同。
人如今走的是卖惨讨怜的路线。
全因她的娘家卫国公府已经共赴了黄泉,若是还想翻身,且可得等到自己儿子走上一回狗屎运能荣登宝座再说。
而风头最盛的二皇子,生母淑妃,母家吏部尚书府,如今也是很怕的有没有?
明晃晃的靶子,属实让人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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