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炸响的爆竹声在西北上空燃起,绚丽的色彩之下掩去了所有的污浊与不堪。
武威郡衙大牢,忽明忽暗的油灯将四周的牢房衬托的格外幽森。
“嗨,你家里今天领着了药包没?要说也是咱们幸运,以往有着王爷日子不说多好过但胜在安稳,现如今又得了个这般好为百姓着想的王妃啧啧啧、真不知道那有些人的心肠咋那般狠,要不是要不是王爷还念着以往的情分不让人死了,我、我都”
“嘘!张哥,这有的话可不能乱说,咱们王妃心善,那等子的蛇蝎心肠自然不会落得个好下场的。不过你说的药包我娘今天还真去领了,人都给按着人头分好了,还别说,那可比药堂大夫开的方子管用多了,就我老娘哪年冬里都免不了病上一场的身子骨,现如今都敢出门遛弯了”
随着两名狱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面的说话声也弱了下去。
心善?
我呸!
对面关押着一家四口的牢房中,一人墙角静坐,三人横趴侧卧,自打经过那日,被人再度送了回来的赵将军先是对着自己以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好夫人狠狠扇了两个大嘴巴子,然后便在墙角坐定不发一语。
而此时的赵夫人,脑海中回荡着衙役的话,再看看那个如同入了定一般的男人,还有自己身旁被折磨的几乎没有人样的一双儿女,心中的恨意好悬没给牢房给撑炸了去。
即使是多年的养尊处优也没能压住心底那爆粗口的欲望。
“嗬嗬嗬嗬你听见了吗赵远,情分呐!若真顾念着情分会将你的妻女给折磨成这般?你你就是个窝囊废!”
“十八般酷刑轮番上阵,不过应还是顾念的吧,不然,事后也不会派人给我们母子上药了,上好的金疮药呢。”
“哈哈哈哈真是死都不让人死呢”
要说这赵夫人也是个奇葩,每每受刑后被人扔回,必要细细的同于牢房中留守的赵将军细细的讲述一番经过,也不知是自己再回味,还是想让着对方能够身临其境!
反正,主打的就是逃过了肉体上的折磨,那心灵也别想能躲着安生的想法,大家有福同享有罪同受谁也别想好过。
然,赵将军却又怎么会真的无动于衷?
但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现在除了受着,已经别无选择!
另一边,
御王妃派人分发药包的事,在整个郡城已是人尽皆知,刚开始去领的还只是普通百姓,可耐不住那药效实在是太好。
而且人那药包都不用煎,直接用开水泡了当茶喝,酸酸甜甜的自带一股清香,便是只闻着都能让人精神一振,比之他们买的那些苦茶沫子可不知强上了多少去。
现如今便是许多的大户人家也都每日里的派着丫鬟小厮前去排队领取。
但人那也是有规章制度的,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一查,哦,某某员外,某某大人的,呵呵那不好意思,咱们王妃是看着百姓看病不易方才自掏腰包办了此事,您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是不缺这点子药材的,下一位!
可怎么会不缺呢?
要不,她们也不会来排这队不是?
最后,再经过了好一番的商讨之后,嘿嘿咱王妃说了,各位府上若是需要就只管来取,银子不收各位的。
只门口那个功德箱看见了没?
西北年后欲兴修水利,若是有心的就表表心意,若是
谁还跟你若是去哟,这番说法一出,那排队领药包的都没排着往里塞银子的人多好不?
修水利呐!
这不止是对他们,那造福的可是他们后世的子子孙孙呐,一时间不只大户人家,便是普通百姓但凡是去拿药包的就没个空手的。
多则两少则一二个铜子儿,反正也不记名,重要的就是个参与感不是。
谁成想就这般歪打正着的一招,竟在武威郡城中掀起了好一波的全民‘运动’。
首当其冲的便是看着那名为水利筹集款的账本上一行行喜人的数字,好悬没给石青乐傻了去。
这不,大过年的非要跟着自家王爷去给王妃拜个早年。
“还是王妃厉害,这小小的药包一出,既解了老百姓冬日里风寒之苦,还换得了名利双收,王爷,您现在回去不?属下同您一道去给王妃拜个早年,嘿嘿顺便问问这药包可不可以在其他地方也发发。”
“想拜年回你自己家去,没事不许去烦王妃,有事更不许!行了,赶紧走,别耽搁本王回去用膳。”
话落楚莫离便抬脚向着书房外走去,大过年的,他还当什么事非得将自己从后院叫了出来,合着整了半天就是给他看账本?
也亏的这家伙想的出来!
心中的腹诽也未能阻止脚下那有些急切的步子,阿月在等他用膳呢。多少年了,便是父王在时自己也从未对年夜饭有过这般的期待。
徒留下石青一人于书房门口的寒风中凌乱,特别是那缓缓升止空中的烟火,衬托的房檐下的那道身影格外的悲凉孤寂!
回自己家?
特么的他有家吗?
果然,这成了家的男人最无良了,他们王爷更甚之,要知道之前的那许多年哪一年的除夕夜不是自己陪着他过的。
当然,一个坐着喝酒,一个则站在其身后望星星也就是了。
哼,你有家了不起啊?
楚莫离:呵呵,不好意思,还真是了不起!
然了不起的御王殿下那刚迈入后院的脚步就是微微的一僵,然后又恍若无事般的继续向内走去。
呃忘了还有这群碍眼的人在了!
“阿月,捂住耳朵啊,当心再被这震天响给炸了脑袋!”
萧锦研异常亢奋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果真是一阵的炮响,沈玖月也依言十分捧场的捂住了自己的那本就被兜帽罩住的耳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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