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嗯,去吧,记着,再没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了!”

    看着眼前这群脸上即便是增添不少刚毅也难掩其原本质朴之感的壮汉,忠心自不必多说,然此去沈玖月更担心的则是他们太过忠心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谨遵王妃吩咐!”

    一行近二百人的商队悠悠的向西而去,这其中有大胡子等人,有铁甲军中好手,亦有萧四老爷所派来领路的真正行商。

    此一行为走商,亦为勘测地形!

    白驹过隙,时光如梭,

    转眼三月已过。

    御王府中,看似平淡的日子下,却是忙碌异常。

    三月间,一封封书信送出,所换来的则是那郡城上空不断舞动的飞鸽。

    楚莫离一马当先,轻装上阵,已于月半前抵达黔江北岸,陈兵列马,是威慑,但却不足以威慑。

    长江天险,对于西北军的那群堪称旱鸭子存在的将士们来说,属实是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白茫茫的江面虽是夏季,但依旧雾气朦胧,想渡江?

    御王何能?又何敢?

    这便是同样陈兵黔江对岸的崔总兵的内心想法,也是他们最为依仗的一点。

    事到如今,他崔氏,

    已是不能不战,不得不战!

    好在,还有太子,也总不算是师出无名了!

    夜,万籁俱寂!

    乌蒙的江面之上点点黑影晃动,有天险又注定对方没有战船的扬州水师,虽忌惮御王之名,但要说有多害怕那也是没有的。

    于是

    “有敌袭——”

    瞭望哨上的一声嚎叫,也成为了最后的一声反抗的标杆。

    崔府,

    “大人,不好了大人,御王御王渡江了!”

    “御王渡江?”

    刹那间整座府邸瞬间沸腾,从主到仆,无一不被这一消息惊惧。

    正在书房中同手下幕僚商量着后续事宜的崔总兵,乍闻此言直接就跌坐在了其身后的太师椅中。

    御王渡江了?

    怎么会这么快?

    不不、应该说他们是哪里来的船只?

    “砰——”

    “渡江?他如何渡的江?你们又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就被人轻易的渡了过来?”

    甚至是打都未打!

    笑话!

    简直就是笑话!

    他崔清朗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大人,眼下不管御王是如何渡的江,当务之急咱们是打还是撤,您要快些拿个主意才是。”一幕僚忙上前劝道。

    “打,如何打?没了天险,谁能在御王手底下讨了好去?且不说”

    又一身着褐色长衫的文士不屑的回怼道,那眼睛还不时的冲着一边脑袋都恨不得缩到了肚子里的太子楚亦辰瞅去。

    楚亦辰:“”

    龙落浅滩遭虾戏,天道不公,

    天要亡我啊!

    豪言已出,壮志未酬,

    这般如同丧家之犬般撤离,让他如何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

    难不成他还真洗干净了在府里等着不成?

    “通知”

    “不好了!不好了!大、大人,咱们的府邸被围了!”

    书房外的一声叫喊,伴随的自然是府中更加吵嚷的喧哗声。

    这一下子可谓是令得刚还在商议着撤离的众人齐齐变色。

    这御王的兵莫不是飞过来的不成?

    飞过来是不可能飞的,不过,保不齐你窝里横不是?

    “禀王爷,崔府一应人员已尽在掌握之中!”

    傲立船头的楚莫离透过疋一那微弯的背脊看向在迷蒙的雾色中更显荡漾的江面。

    呵,崔清朗莫不是真当他要与之死战?

    天真!

    御王府挟制天下兵马靠的可不单是一个名头。

    “嗯,先关押起来,通知各州府本王在扬州等着他们。”

    清润的话语透着无边的冷肃,疋一应声而去,此一役兵不血刃,但接下来的官员任职以及诸多事宜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世家各派系林立,若真是都反便也罢了,大不了杀了了事。

    这其中种种,身为御王的楚莫离又如何会不知,不过

    “石青,通知各处,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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