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菲聆听薛晋文的这番劝慰,内心涌动起复杂的情绪。

    她明白,作为一个乡村出身的女孩,自己在许多方面难以与城市人相比,但她从未放弃过努力,试图通过不断学习来融入这个全新的生活环境。

    同时,她也意识到,薛晋文的话是在暗示她,要想在这家庭中赢得一席之地,就必须展现出自身的价值,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

    否则,作为一个来自乡下的姑娘,恐怕只会继续遭受旁人的轻视和忽视。

    至于薛晚晚,那个刁蛮的小姑娘,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让她改变态度。

    “好的,晋文哥,我会加油的。“

    莫菲菲的声音虽然轻柔,但透着坚定,“无论是烹饪还是煲汤,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做,我知道江薇姐姐过去对你们很好,我也希望自己能做得同样出色。“

    薛晋文看着莫菲菲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怜惜与赞赏。

    他明白,莫菲菲内心深处多么渴望能够真正融入这个家庭,而他也愿意为她提供这样一个平台。

    毕竟,古人云“娶妻求贤”,相较于江薇那种需要呵护的小公主形象,莫菲菲显得更为淳朴,更有家的温馨感。

    谈及江薇,薛晋文内心充满不确定。

    那位娇生惯养的小姐,能在那粗犷的乡村环境中坚持多久呢?

    那里的生活条件与城里简直是天壤之别,尘土飞扬,条件恶劣,更何况还要面对一个年龄悬殊的伴侣。

    一想到江薇那精致如瓷的容颜可能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逐渐失去光泽,他的心中便不禁泛起一丝痛楚。

    若是早些预料到这一切,也许他会更加努力地去挽留江薇,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毕竟,自己有着俊朗的外貌和不错的身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薇去承受那些不应属于她的艰辛,被迫与一个与她格格不入的人结合。

    原本只想借助江家父母的压力,给江薇一些教训,削减她的傲气,谁知道她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远嫁他乡,这一切超乎了他的预料。

    那段风起云涌的情感纠葛,说到底,不过是场令人唏嘘的闹剧。

    江薇若是真的对他爱得刻骨铭心,甘愿为他守身如玉,又怎么会在这微不足道的试炼面前轻易动摇了心志?

    薛晋文沉默片刻,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开口打破了这份静谧:“好吧,菲菲,我相信你。如果有什么疑惑,不妨去找晚晚聊聊。”

    莫菲菲轻柔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以一个细微的动作回应了薛晋文的信任。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和解的暖流,但薛晚晚那些尖锐的话语,依旧如芒在背,深深地刺痛着莫菲菲的心房,令她难以释怀。

    等到薛晋文礼貌地将她送到门口,转身步入屋内,莫菲菲的面容瞬间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从心底涌出,化作几句低咒脱口而出。

    “究竟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我为何不能回来?我是江家血脉相连的亲女儿,是正儿八经在这繁华都市中长大的人。至于江薇,她只配回到那个艰苦的乡村去承受应得的一切!”

    “薛晚晚这丫头,和江薇一样,都是心头的一块病,自以为在大院长大就高人一等,不可一世?江薇纵然姿色出众又怎样,最终还不是黯然离去?薛晚晚也不会例外,等我成为薛家的一员,首要之事便是将她逐出家门!”

    心中暗自发誓,莫菲菲踏上归途,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坚定。

    薛家父母因公务繁忙,长嫂如母,到时候她自会为薛晚晚“悉心”挑选一个伴侣,外表文质彬彬,实则不堪,好让她也尝一尝被误解与背叛的滋味。

    思绪纷飞间,莫菲菲回到了江家,二老一见女儿归来,眸中立即闪烁起喜悦之光:“菲菲,怎么样了?见到晋文了吗?”

    莫菲菲微微颔首,刻意展现出一副难过的模样,坐在沙发上轻轻擦拭着眼角,这番景象立刻让二老焦急万分:“菲菲,怎么回事,怎么哭了?晋文对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是他对你不理不睬了?”

    “妈妈,你听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莫菲菲故作抽泣,摇头否认:“不是的,晋文哥哥对我很好,只是晚晚,她说我不应该回来……她说姐姐嫁去乡下全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回来,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还说我样样都不如姐姐,妈妈,我真的做错了吗?不该回来吗?”

    她的话语带着哽咽,满是委屈,江母听得心疼,急忙拥抱着她安慰:“菲菲,别胡思乱想了,你可是妈妈的宝贝女儿,哪里来的‘不该回来’之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里找寻归属呢?”

    “薛晚晚她性子就是这样,说话尖酸刻薄,你别太放在心上。以前薇薇也经常被她的言语伤到。”

    江父也紧随着安慰道:“没错,晚晚性情急躁,这在大院里是出了名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记住,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应该在这里,与我们一起成长。”

    “可、可是户口本上,只有姐姐的名字姓江,即便姐姐离开了,户口也没有迁移,而我的名字也没有改回来……”

    莫菲菲泣不成声。

    “每次看到那本户口本,我都觉得自己的存在像是个多余的符号。没想到我的回来竟然让这么多人感到不快,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宁愿把这份思念藏在心底,独自承受,至少,只要能远远地看着爸妈幸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莫菲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份令人心疼的牺牲与成全。

    心疼得眼眶泛红,每一滴泪水都似乎在诉说着悔恨与自责,他搂紧了她,那怀抱如同多年未有的温暖港湾,温柔却带着无法言喻的痛楚:“是妈妈不对,没有在风雨飘摇中为你撑起一片天,害你独自面对世界的冷漠,离我们这么远,这么久。”

    “你说得对,江薇既然选择了回到她本应属于的地方,就应该把户口迁回去。明天,就让你爸放下手头的一切,陪你去把这一切都改回来。在这里,什么是外人?你,我们的骨肉,才是这个家永远的宝贝;而江薇,她才是那个从外面世界闯入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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