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列车的开车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放好行李的艾伦和威廉回到站台。威廉万分舍不得宝贝女儿,将维奥莱特紧紧抱在怀里,眼眶泛红,挤得芝麻拼命爬上她的肩膀。
芝麻:父爱如山……体滑坡!
艾伦似乎想起了面前这个儿子是他亲生的了,脸色和语气都缓和了不少:“到了学校自己小心,好好上学就是,别搞些有的没的。还有,你比维奥莱特大,平时多照顾她一点。”
有的没的……
埃里克嘴角抽搐,您老人家直说别和纯血统高贵论者搞一起得了……
爱丽丝也嘱咐道:“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去医疗翼,实在搞不定就写信来告诉我。”
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家的,他们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惜别了几句,就将两人送上了列车。埃里克打开了车厢的窗户挥手道别,维奥莱特更是抓着芝麻的小爪爪作招财猫状,把快要哭出来的莱拉和威廉给逗笑了。
“呜——”
汽笛声响起,火车启动了。因为他们的包厢靠近车头,所以两家的家长跑了几步就到站台尽头了,便也站住不送了。
艾伦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小子送走了,走,咱们去唐人街逛逛。”
爱丽丝:……至于吗。
包厢里,维奥莱特用逗猫棒逗着芝麻,听着埃里克被父亲嫌弃的遭遇,笑得不顾形象。
“你也太惨了,被迫和亲爹争宠是什么天下奇闻啊哈哈哈哈!!!”
埃里克手撑在窗户一侧的餐桌板上,一脸生无可恋:“还好要去霍格沃茨了,这糟心日子终于告一段落了。”说着他伸出手,放在芝麻前面,试探一下她愿不愿意让他撸毛。
芝麻警惕地耸动着小黑鼻子,将眼前这只陌生的手从内到外闻了个遍,然后扭头就往维奥莱特怀里躲。
维奥莱特顶着姨母笑宠溺地解释:“她怕陌生人,在家里也只亲近我,我才带她来的。”
埃里克也没太在意,这小猫没上来就给他一爪子,脾气算很好了。他接过维奥莱特递过来的逗猫棒,继续逗着这小黑脸。
“我记得你从前就很喜欢猫,也养过一只差不多的,也是叫芝麻?”埃里克边逗边问。
维奥莱特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埃里克看了她一眼,一脸姨母笑地继续逗着芝麻:“你发过朋友圈,我刚好看到过,挺可爱的,就是后来就没见你再发过它的照片了。”
维奥莱特笑容半敛,轻轻摸着芝麻的小脑袋,语气中带怀念:“是啊,可惜养了一年,就因为心脏衰竭严重,不得不给她安乐了。”
拿着逗猫棒的手停下,埃里克诧异地看着维奥莱特,有点无措地说:“抱歉,我不知道。”
维奥莱特摇头,芝麻这时摊开了雪白的肚皮,四肢伸展,她笑了笑,轻轻地顺着芝麻腹部细软的毛:“没事,她不用继续受苦,挺好的。后来我来到这里,回到紫罗兰别墅的第一天,这小家伙就从窝里向我跑来,我那时就想,也许是她回来了。”
埃里克看了看她脸上释然的笑容,再看看已经眯上了湛蓝的眼睛,呼噜声震天响的小猫,也真心实意地说:“嗯,她回来了。”
然后趁着小猫咪不注意,往她头上呼噜了两把,惹得芝麻不满地拨开了他的手。
就在他们沉迷吸猫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得到两人的回应后,门拉开了,门前站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
维奥莱特看清了男孩的长相后,眼前一亮,嗬,这板正的身材,这英挺的眉眼,妥妥的是个大帅哥的苗子啊!
男孩微微红着脸,难为情地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介意我坐在这里吗?我来迟了,差点没赶上火车,找了一遍,只有你们这个包厢还有位置。”
维奥莱特心里疯狂点头,别说她本来就不介意,冲着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她也必须愿意啊!不过和她一起的还有埃里克,她还是要征求下他的意见,不然就太不尊重人了。
“我不介意,你呢?”
“我也没关系,进来坐吧,行李给我吧,我帮你放好。”埃里克向来是好脾气的,便站起来招呼男孩坐下,帮忙放好他的行李箱。
男孩在开门时就看清了两人的座位,出于礼貌,他道谢后主动坐在了埃里克的旁边,然后开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一年级新生,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塞什么克?迪戈里???
维奥莱特和埃里克被这名字震撼得下意识对视,他们什么运气,刚上车就碰到了霍格沃茨知名校友?!
维奥莱特心下激动,塞德里克诶,獾院学长诶,学校男神诶,他们和塞德里克居然是同一学年的!
埃里克同样差点没绷住,只是人家已经介绍完了,没人接话就会让对方很尴尬。
多年的修养让他勉强保持了理智,清了清喉咙,和塞德里克握手:“你好,我们也是一年级新生,我是埃里克·刘,这位是维奥莱特·林。”他甩了个眼神给维奥莱特,让她注意形象,“我和你们有点不一样,我是延迟了一年入学的,所以年纪应该比你们都大。”
延迟入学?塞德里克眼露迷惑。
埃里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去年病了,去了圣芒戈,错过了开学。校长特批让我延迟到今年入学。”
塞德里克噢了一声:“抱歉,希望你现在已经恢复健康了。”
此时维奥莱特也理智回笼了,顺其自然地接话:“我们两家人是故交,所以我和埃里克从小就认识了,我们刚刚还在说以后会认识什么新朋友呢,没想到你就来了。”严格来说,从上辈子就认识了。
塞德里克腼腆地笑笑:“能和你们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维奥莱特原本还想着借白鼬山拉近距离,但想了想未免有点急切,现在这样点到为止就可以了,白鼬山这个点等后面有机会再点破吧。
塞德里克同样对芝麻的小黑脸很感兴趣,妈控的芝麻也没崩猫设,对两位男士一视同仁。
到了大约中午,过道上传来了一阵小推车的声音,然后,一个笑容亲切、脸颊有着两个浅浅酒窝的女人拉开了包厢的门:“孩子们,需要买点什么食物吗?”
埃里克示意维奥莱特自己去选,维奥莱特倒也没有一言堂,总会回头问问他们的意见。最终,除了一堆巧克力蛙,他们还要了火星棒、南瓜馅饼、坩埚蛋糕和果冻鼻涕虫。
至于“美名远扬”的比比多味豆,除了维奥莱特敬而远之,其余两个人都要了一盒。
因为上车前,莱拉把她的小钱包塞满了,让她想买什么就买,所以到了买单时,她也大手一挥,摆出了小富婆的款儿,豪气道:“今天这个包厢的消费,都由我林小姐包了!”
t到这个梗的埃里克笑得伏在了小餐板上,倒是塞德里克捧着吃的红着脸,非要付自己的那份,说不能占她便宜。
“塞德里克,我们是朋友,这是朋友间请客,别这么拘谨好吧。”维奥莱特认真地对塞德里克说道。多好的破冰机会啊!有这么一个又帅又学霸的朋友,他们不亏!
埃里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也附和着:“维奥莱特说得对,我们是朋友。你要是真的在意,以后有机会请回来就是了。我们未来要同窗7年呢,你还怕没有机会吗?”
闻言,塞德里克也不再坚持了,郑重地和维奥莱特道谢后就坐下和他们一起开动。
两个男生拿了顶饿的南瓜馅饼和坩埚蛋糕,维奥莱特拆开了一盒巧克力蛙,巧克力蛙在盒子里活动了两下就往埃里克的方向跳。
维奥莱特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伸手就把跳到半空中的巧克力蛙给抓了回来。对面两个男生被她这一手秀得一愣一愣的。
女孩反而一脸的淡定。开什么玩笑,她养过一年猫,这点预判和抓捕能力还是有的。
塞德里克赞叹道:“好厉害!如果你玩魁地奇,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找球手!”
维奥莱特闻言不禁汗颜,这位帅哥,赫奇帕奇未来的找球手是你啊!
三人填饱肚子后,维奥莱特已经有点昏昏欲睡,而芝麻早已经蜷在她的大腿上睡熟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关于分院和课程后,她终于熬不住了,靠在一边午觉了。
她这边刚闭上眼睛,那边埃里克就发现了,用手势示意塞德里克:“维奥莱特困了,我们小声点。”
塞德里克看了一眼就绅士地移开目光,也低声道:“窗关小一点吧,睡着了容易着凉。火车要天黑才到呢,傍晚会冷一点。你在这守着,我去找车长拿条毛毯来,她冷了就能盖一下。”
埃里克点点头,他轻手轻脚地把窗拉上,只留一条小缝通风。塞德里克也放轻脚步走出了车厢,很快就拿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毛毯回来。
“车长说我们下车时把毛毯留在座位上就好了,有人会来收拾。”塞德里克把毛毯轻轻放在了维奥莱特旁边的空位上。
其实一开始维奥莱特只是打算眯一会儿,埃里克和塞德里克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正因为她听见了,深感暖心的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放任自己沉入梦乡。
等到她一脸餍足地醒来时,窗外天色早已大暗,只剩下一抹夕阳的余晖,对面的两人也已经换好了黑色的校袍。
“醒啦?”正捧着《魔法理论》阅读的埃里克抬眼看了看她,“你还真是踩着点醒,火车快到了,你最好快点换衣服。吃的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还有,暂时把芝麻关起来。”
维奥莱特刚醒来还有点懵,闻言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用力拍了拍自己还有点婴儿肥的脸颊,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对自己的脸倒是一点都不留情。”埃里克看着她打得自己的脸啪啪响,不由得咧了咧嘴。
维奥莱特先把睡得乱七八糟的芝麻塞到猫包里,给自己的衣服和座位来了个清理一新,然后手忙脚乱地从行李箱里扯出校服和配套的黑色小皮鞋。
塞德里克看了看窗外,车速开始减慢了,夕阳的余晖也彻底褪去,此时天空已经是深紫色了,他提醒道:“火车减速了,我们动作要快点了。维奥莱特,你要在包厢里换衣服还是去洗手间?”
埃里克把手中的书塞到行李箱,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说:“现在洗手间估计都被挤爆了,我们出去守着,你拉上窗帘,直接在包厢里换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塞德里克闻言也一起出去了。他们背对着包厢守在门外,塞德里克看了看洗手间方向,车厢过道上挤满了拿着衣服焦急等待的学生,有些拿着衣服往这边走来的,看到这阵仗,扭头就往回走。
“还好你让维奥莱特在车厢里换,不然就这排队的情况,怕是火车靠站了都没换上。”塞德里克大受震惊。
很快,维奥莱特就换好了衣服,敲了敲包厢的门,示意他们进来。上辈子作为苦逼的打工人,在惜秒如金的睡眠时间和准点打卡上班之间,她选择极力压缩刷牙洗脸换衣服的时间,日子久了就练出了极速换衣技能。
此时,列车上也响起了广播:“还有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为你们送到学校。”
维奥莱特也懒得仔仔细细叠衣服了,随便叠了叠有个样子就扔进箱子里。她刚把箱子锁上,下一秒又打开了:“淦,魔杖忘记拿了。”
等他们终于收拾好了,列车也停下了。换好衣服的学生纷纷往车门涌去,坐过多次高铁和飞机的两个伪小孩老神在在,拉着塞德里克不紧不慢地缀在人群的最后。
只是他们再老神在在,下了车依旧要面对站台上拥挤的人群。三人里最高的埃里克率先下车,占住一小片空地,然后是维奥莱特,最后是塞德里克。
九月的英国,日夜温差已经很大了,两个男生还好,维奥莱特恨不得把长袍的帽子戴上,s一把摄魂怪。
站台光线昏黄,学生们又是穿着黑色的长袍,给人的视觉效果更是昏暗。
然后,一盏晃动的灯出现站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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