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已经打开,在弗雷德的指挥下,塞德里克和安德鲁把角落的那把旧木梯搬过来架好。
双胞胎带头,维奥莱特和埃里克最后,大家一个接一个有序地爬着木梯,进入到上面的空间。
等维奥莱特好不容易爬上去之后,借着荧光闪烁抬头仔细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好么,这残破不堪的桌椅、破旧损坏的大床,还有这无比眼熟的装潢风格,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捕鼠圣地嘛!
排在最后的埃里克三两下就爬了上来,上来后,弗雷德和乔治就打算把这个出口重新关上。
弗雷德想和前两次一样,直接把木梯摔到一边去。手刚要碰到,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刚刚维奥莱特鄙视他们的话。
“你们到底是不是巫师!”
弗雷德汗颜,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维奥莱特。看见她根本没注意这边,他松了口气,抽出魔杖照葫芦画瓢,用漂浮咒把木梯移走,乔治紧接着把木板重新严丝合缝的盖上,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一个通往地窖的入口。
完成了这一切,弗雷德和乔治带着人往房门走去。
“这里的路可以直接通往霍格沃茨里面,不过你们出去的时候要放机灵些。”
说着,弗雷德打开房门,露出了一条往下的通道。
“为什么?因为有费尔奇在?”艾伯特不解地问。
乔治故弄玄虚地摇了摇食指:“不不不,是比费尔奇还可怕的存在。”
“通道的另一头,可是能让咱们进医疗翼的存在……埃里克?”
埃里克懒得看乔治在这里装“哔——”,身先士卒进入了通道。
他心知肚明通道那边是暴躁的打人柳,他敢走第一个,也只是因为他知道怎么控制住打人柳。
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晚,可要是打人柳发起狂来,还是会把学校里的教授招来的。
如果来的是好说话的斯普劳特教授也就罢了,就怕来的是刚正不阿的麦格教授和分数杀手斯内普。
维奥莱特看见埃里克走进通道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的用意,也就紧跟在后面踏进通道。
她不知道打人柳那块节疤在哪边,但一人一边瞎摸一通,总能蒙到的。
看见怕黑的维奥莱特也进去了,女生们也纷纷鼓起勇气,跟着走了进去。
走在开头的埃里克此时正叫苦不迭,一开始通道还能直着身子走,可越到后面通道就越是低矮狭窄,让身高已经突破一米八的他几乎要手脚并用,像几万年前的老祖宗一样往前移动。
“噢!holy s……”
头再一次磕上了通道凹凸不平的顶部,埃里克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天灵盖火辣辣的,怕是磕破了皮。
“……你还好吧?”维奥莱特听着声音都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阵阵发凉,拍了拍前面的埃里克。
却不料因为埃里克这时终于认命地趴下身子准备爬出去,她这一拍,刚好拍在了埃里克那结实又圆润的……屁股上。
维奥莱特:……手感好像不太对。
埃里克全身僵住,浑身的血液全部冲上头,下一刻直接炸毛了,又羞又恼地回头说:“你在干什么!!!”
“啊这、这是意外你信吗?”维奥莱特心里的小人瀑布泪崩溃,怎么会这么巧!
她拍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对着他的腰、不是,他的背的呀!
谁知道他突然改变了姿势,直接把屁股送到了她手里!
“啊?怎么了吗怎么了吗?”
跟在维奥莱特后面的卡萝举着荧光闪烁,探头探脑地问道。
“啊?哦、哦,没事,埃里克太高了,撞到头了。”维奥莱特状若无事,尽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卡萝哦了声,又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对埃里克说:“埃里克,既然你磕到头了,那不如先原地歇会儿。我听到艾伯特和安德鲁在后面卡住了,咱们等等他们。”
听到卡萝这话,维奥莱特艰难地往后探出头,确实听到通道后面传来“一二三,用力!”的声音。
看样子艾伯特和安德鲁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维奥莱特索性原地坐下,回过头却对上了埃里克的视线。
“……”
“……”
令人感到尴尬无比的气氛在这狭窄的通道之中飞速地扩散开来。时间彷佛在此刻凝固了,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氛围。
下一秒钟,他们两人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似的,又以极快的速度各自移开,一个仰起头开始仔细端详起通道顶部那凹凸不平的墙壁,另一个则低下头去,全神贯注地研究起脚下那层厚厚的尘土来。
然而,尽管他们努力想要掩饰自己的窘态,但两人的耳朵却早已背叛了他们,此刻都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过了几分钟,通道后面有了动静,两个卡路里的倒霉孩子终于被成功解救,一行人又开始往前移动。
通道的走势开始变成往上走,却越来越低矮,埃里克的背在磕到两次后,索性改爬为匍匐前行了。
维奥莱特在后面看着他费劲吧啦地往前移动,还不敢太慢,生怕后面交通拥堵,觉得让大个子来钻通道也确实是太为难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爬得晕头转脑的维奥莱特被通道里的一丝凉风吹得整个人清醒了。
有风吹来,说明离出口不远了。
虽然,这大晚上的,这出口完全看不清在哪里。
果不其然,前面的埃里克匍匐了几下,便手脚并用飞快往前爬,然后脱离了这逼仄的通道,迎接外面饱含泥土草木气息的清新空气。
下一秒,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打树木的声音。维奥莱特连忙加快了动作,紧跟着走出通道。
“怎么样,找到了吗?”维奥莱特一离开出口,看见打人柳已经愈发不安地开始扭动,连忙低声问了句,余光看到站在出口右边的埃里克摇了摇头,手便摸上了另一边的树根。
因为已经在学校里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用荧光闪烁照明,代价就是只能在这儿盲人摸打人柳。
她的运气还不错,试了没几下,就摸到了一片椭圆形粗糙的树皮。在她接触到这地方的一瞬间,即将暴走的打人柳瞬间静止了。
出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找到了!
埃里克指了指自己和城堡,又指了指维奥莱特和通道。维奥莱特心下明了,小声地对着通道里的小伙伴催促道:“现在外面没人,快出来!”
而埃里克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棵打人柳是邓布利多为了卢平种下的,如今学校里知道这通道存在的只有三个人——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以及小命差点被小天狼星坑没了的斯内普。
哦,如果把珀西身边的某只老鼠也算上的话,那就是四个。
他看着一手按着节疤一手把人从洞里拉出来的维奥莱特,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双胞胎放弃原路返回而选择这条通道的决定到底明不明智。
每出来一个人,埃里克都示意他们先到打人柳粗大树干的后面等待。要不然这乌泱泱一群人聚集在正对着城堡的这一面,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位于霍格沃茨城堡最高处的校长办公室,一副半月形镜片的后面,有一双锐利的湛蓝色眼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今晚的晚餐,邓布利多用得心不在焉,却在回校长办公室的路上吃了几波狗粮,撑得他郁闷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原本打开窗只是想让清凉的晚风吹走胸间的苦闷,却不料让他看见了这有趣的一幕。
一个个小不点儿偷偷摸摸地从打人柳的通道中钻出来,又欲盖弥彰地躲到了后面的黑暗中。
而本该歇斯底里地驱逐入侵者的打人柳却静止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打人柳的两个秘密居然被发现了?
当眼神极好的他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发脑袋从打人柳下钻出来后,邓布利多了然地噢了一声,心道果然如此。
哦,韦斯莱家的那对不安分的双胞胎。
那没事了。
最后的弗雷德和乔治出来后,并没有遇到预想中打人柳发癫的情况,惊奇地感叹道:“不可思议,打人柳睡着了?”
“居然没发疯?!”
“你和埃里克是给了它一个昏昏倒地吗?”
维奥莱特神态自然地站起来,换成左脚踩着那道保命的节疤,说道:“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双胞胎满脸不相信,要知道他们上一次出来,打人柳简直是发了疯似的把他俩当地精打!
要不是他们两个躲避游走球有经验,早就步上弗林特的后尘,躺在医疗翼喝生骨灵去了。
不等弗雷德和乔治再问些什么,埃里克强势地揪着两人到打人柳的后面,商量怎么低调地离开这里。
“听着,我们不能一起走,最好是两三个分批离开这里,不然目标太大了引人注目。”
弗雷德马上应和:“我同意。”
乔治却有一丝顾虑:“可是,我担心打人柳下一刻就不受控了,这样大家都走不了。”
单纯的卡米尔说道:“不过,从我们出来到现在,也没看见打人柳有动静啊?”
聪明的菲奥娜倒是发现了什么:“平时打人柳平静的时候,枝条也会随着风向飘动。可现在风不小,枝条却一动不动。”
“估计是它睡着了。好了,再磨蹭,估计打人柳就真的要醒了。”埃里克连忙把话题岔开,“就这样吧,女生先走,我和艾伯特最后,这样就算打人柳醒了,我们俩也比较……抗打。”
塞德里克这时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不对吧,该是安德鲁和艾伯特比较结实吧。”
安德鲁立刻面无表情地看向插兄弟两刀的塞德里克,旁人纷纷捂嘴偷笑。
埃里克也竭力压住上扬的嘴角:“阿什莉,罗斯,你和维奥莱特先走,我留下观察。”
说着,他带着两个女生,绕到打人柳的另一边,换下硬控着打人柳的维奥莱特,自己踩上了节疤。
“离开的时候小心。”维奥莱特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也不知道等他离开的时候,要怎么继续控制打人柳。
埃里克点点头:“回去的路上小心。”
埃里克一只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端得一副倜傥的模样。看着那三个女生狗狗祟祟地潜入了城堡,他松了一口气,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下一批女生准备撤离。
先是卡米尔和卡萝。
然后是同样住塔楼的安吉丽娜和菲奥娜。
女生撤离的时候,男生们也在商量着怎么分组。不过,负责殿后的人,依旧是埃里克和艾伯特。
“我不理解,为什么我要在最后。”
看着路易斯不情不愿地跟着双胞胎一起离开的身影,艾伯特哭丧着脸,走到了埃里克的旁边。
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埃里克擦掉眼角沁出的湿意,懒洋洋地揶揄道:“讲道理,你都能接下‘人间大炮’的球了,那打人柳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艾伯特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抗揍不错,那我就活该留下来挨揍吗!”
埃里克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是想看到女生被打人柳伤到?”
他不能。
艾伯特憋屈不语。
过了不知道多久,眼看着宵禁的时间越来越近,埃里克才出声打破了沉默。
“艾伯特,你现在赶紧往城堡跑。有多快跑多快,别回头。”
身材虽然健硕但依旧被风吹得打哆嗦的艾伯特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转身撒丫子就跑,也没去想为什么埃里克没有和他一起跑,主打一个不解但听话。
看着艾伯特一溜烟地跑得飞快,估摸着他已经跑出了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埃里克才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他掏出魔杖,将一颗小石子用粘贴咒粘在了节疤上,确认这对打人柳同样起效后,才转身快步迅速远离打人柳。
十分尊重打人柳战力的埃里克谨慎地一直走到城堡的墙根处,才回过头对着远处那棵奇形怪状的树施放了咒立停。
几乎是立竿见影地,打人柳僵硬的枝条重新活动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一群黑不溜秋的小老鼠在自己脚下出现,准备驱赶时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定在原地近二十分钟!此时大失面子的打人柳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它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终于,当束缚消失后,打人柳立刻疯狂地舞动着它那粗壮的枝条,想要将这些可恶的小老鼠一网打尽。然而,它的周围空无一物,最终不得不气馁地停下动作。
它不甘心就此罢休,于是不死心地弯下树干,用枝条仔细地扫过自己周边空荡荡的地面,似乎在期待着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事与愿违,周围除了扬起的灰尘和一些落叶外,并没有任何小老鼠的踪迹。打人柳的心情愈发暴躁起来,它不得不接受这群小老鼠已经全部离开了的事实。
枝条不甘心地狠狠抽了一下地面,那破空的声音吓得已经走进城堡的艾伯特浑身一抖,拍着胸脯后怕道:“天哪,就这力道,我要是挨一下,那小命就直接无了。”
“弗雷德和乔治真是疯了,怎么会找这么一条路回来。”
艾伯特没有听到埃里克的回应,却看到走在前面的身影蓦地停了下来。
他不解地看向前面,然后整个人也定住了。
走廊上,一个身着银灰色长袍的高大身影宛如一座山岳般背着手,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背对着他们站着。
这个造型,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不会认错。
阿不思·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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