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难得有机会来到美国,卡萝也趁机计划了一场环美旅行。两人在福克斯小镇停留了大约十天,之后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在玻璃别墅后的幽静森林中,维奥莱特目送着两位老朋友使用门钥匙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地的脚印。她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自从毕业后搬到福克斯,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老朋友来访。
卡萝和安德鲁的到来在他们的小群里引起了一阵骚动。
阿什莉和卡米尔在群里激动地表示,她们也想以采风的名义来一次旅行;而韦斯莱双子因为新店刚开业,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在群里羡慕嫉妒恨。
至于铁三角,他们还在学校,而且考虑到当前的局势,想要来美国玩,他们得先解决掉伏地魔这个大难题,难度系数直接拉满。
这几天的叙旧,让维奥莱特仿佛又回到了在霍格沃茨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只可惜,无论是她和埃里克,还是安德鲁,他们来到美国,本质上都是为了逃离英国巫师界的动荡。
尽管这几天的相处让人心情愉快,但每个人心中对英国巫师界的担忧却从未减少。
虽然埃里克也有些失落,但还是劝道:“回去吧,外面还下着雨夹雪呢,你不是最受不了这种湿冷天气吗?”
维奥莱特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不舍,转身跟着埃里克走出森林,她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一边和埃里克斗嘴。
维奥莱特调侃道:“以前还是麻瓜的时候,你这么说还算正常,现在都是个成年巫师了,还说怕湿冷,这像话吗?”
埃里克故作无奈地回应:“这人呐,关心你吧,就说我像话吗,不关心你吧,你又说感情淡了,终究是错付了,真是好难伺候啊!”
维奥莱特轻哼一声,傲娇地回答:“哼,你自己选的,自己受着!”
两人的笑声在森林中回荡,尽管大家心中都有着对未来的不确定,但至少此刻,他们还能享受彼此的陪伴。
在另一边的黄石公园,卡萝和安德鲁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与维奥莱特告别时的轻松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卡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不安地问道:“安德鲁,你说……维奥莱特他们推测的事,真的会发生吗。”
“神秘人真的有可能带着食死徒打到霍格沃茨吗?”
安德鲁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那里间歇泉的蒸汽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光晕。
“如果是别人跟我说,堂堂黑魔王最后会在霍格沃茨与救世主对决,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毕竟,谁家黑魔王会这么没出息,去攻占一所学校?”
“可如果真如维奥莱特分析的那样,我们五年级时在有求必应屋找到的拉文克劳冠冕是神秘人的魂器,而邓布利多和哈利又已经开始着手毁掉这些邪恶的东西,那这件荒谬的事就很有可能成真。”
“毕竟,魂器一旦落入邓布利多手中,就注定只有被摧毁一个结果。我们曾经近距离接触过魂器,维奥莱特和埃里克能凭借蛛丝马迹分析出来这些,可神秘人本身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牌正在被人毁掉。”
“一旦他意识到这一点,他肯定会如埃里克说的那样,去确认自己的魂器是否完好。而拉文克劳冠冕……本就被藏在了霍格沃茨!”
卡萝的瞳孔微微震颤,接着说下去:“而霍格沃茨的师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肯定会有人挺身而出,反抗到底,所以维奥莱特才会在家里同时做那么多福灵剂!”
“她早就已经准备好,要从伏地魔和食死徒手中保下霍格沃茨的每一个人!”
卡萝双手捂嘴,努力抑制住自己即将从口中溢出的哭声。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和埃里克为什么一毕业就选择来美国。他们说是来避难,实际上是为了找一个绝对安全、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好让他们能够专心制作福灵剂!”
安德鲁紧紧拥抱着卡萝,声音中带着沮丧:“是啊,他们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神秘人,相比之下,我才是那个来逃难的丧家之犬。”
卡萝在安德鲁的怀中连连摇头:“不要这么说自己,其实你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不然你在米勒老宅的那几天,怎么会一直向我爷爷请教呢?”
“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神秘人,我们也可以!”
卡萝和安德鲁离开后,维奥莱特的生活又回到了她熟悉的日常:制作福灵剂、研究炼金术、和几位家长轮流进行魔法对练。
在福克斯待久了,周末的时候,维奥莱特和埃里克也会在镇子上的超市打打临时工,对外只说是家长让他们来锻炼自力更生的能力,实则是两人在别墅里闷了许久,出来沾沾“人气”。
超市的工作让他们有机会与镇上的居民交流,听听他们的日常生活琐事,分享一些轻松的笑话和八卦。
这种简单的人际互动,对于接收了许多来自英国巫师界坏消息的他们来说,是一种难得的放松。
他们可以在货架间整理商品,或是在收银台前与顾客闲聊,这些平凡的瞬间能让他们感到自己仍然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然而,尽管在福克斯的生活看似平静,秋·张和铁三角偶尔从霍格沃茨传来的消息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头。每一条消息都提醒着他们,外面的世界并不像福克斯这样宁静,英国巫师界的斗争和危险依然日趋激烈。
邓布利多已经遭遇了两次刺杀了,其中一次果不其然误伤了罗恩这个倒霉孩子。这些消息让维奥莱特感到时间的紧迫,距离原着结局理论上还有一年时间,可拉文克劳冠冕和斯莱特林挂坠都已经被提前摧毁,维奥莱特也不知道这些会对剧情进程发生怎样的改变。
她只知道,她必须把福灵剂尽快做好。
正常情况下,福灵剂的配制需要耗费半年时间,但在维奥莱特的催化绝技加持下,这个时间被缩短了近三分之一。
当森林中的树木开始冒出嫩绿的新芽时,两人终于收获了第一批福灵剂。
维奥莱特小心翼翼地将冷却好的魔药放入一个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金黄色天鹅绒小布包中,同时掰着手指做算术题:“同时做二十锅,也就做出来六十支福灵剂,按照一人一口的分量,也就够三百人左右,这还没算上凤凰社的人,我怎么觉得不够用呢?”
埃里克在用清理一新彻底清洁坩埚和烧杯,听到维奥莱特的话,他哭笑不得地回应:“你是怎么算的?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撑死六百人,到时候伏地魔真打进来,斯莱特林肯定全员撤,这里就少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人了。”
“剩下的四百五十人里面,四年级以下低年级学生肯定会被安排撤离,这里就又少了一半了,这还是算多了,说不定连四年级都会被安排撤走。这么一算,即便是加上教授和凤凰社,怎么样都够用了。”
埃里克的分析很清晰,但维奥莱特仍然感到一丝焦虑:“真的不用算冗余吗?我是真的担心不够分啊。”
“我已经给你算多了!”
“你立字据!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两人在魔药间争论了半天,埃里克终于说服了维奥莱特,放弃了她倾家荡产制作第二批福灵剂的打算,转而开始准备愈合药剂、补血剂等急救时能够用得上的魔药。
只是,这样的平静生活,在六月底被无情地打破了。
夜风中,哭声此起彼伏,哈利·波特瘫坐在草地上,面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可置信,他无法理解,为何事情会如此急转直下,变得如此残酷。
明明半个小时前,邓布利多还在他的校长办公室里,如同往常一样,耐心地引导哈利揭开历史的神秘面纱,一点点揭开那些被时间掩埋的秘密。
如果不是色厉内荏的德拉科·马尔福当场自爆,哈利怎么也没想到,打人柳的秘密竟然被泄露给食死徒了。
哈利头一次想对一个人用阿瓦达索命,他确信马尔福已经成了食死徒,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马尔福竟然会置全校师生的安危于不顾,把丧心病狂的食死徒放进学校。
食死徒们利用这个秘密,通过幻影移形到达霍格莫德,再通过尖叫棚屋—打人柳这一条密道,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霍格沃茨,执行刺杀邓布利多的任务。
然而,邓布利多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在邓布利多的召唤下,凤凰社的成员及时赶到,与食死徒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保护着学校的师生。邓布利多把哈利留在了校长办公室,自己独自走出校长办公室,与食死徒不期而遇。
在哈利心中无人能与之匹敌的邓布利多,却出乎意料地在与食死徒的搏斗中处在了下风,且战且退,最终被逼上了天文塔,被匆匆赶来的斯内普用一道阿瓦达索命击中,从天文塔坠落。
偷偷从校长办公室跑出来的哈利正好见到了邓布利多从高处坠落的这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发疯,追着身受重伤的斯内普攻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伏在邓布利多身上,无法抑制地嚎啕大哭了。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这样子的……”
“邓布利多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罗恩抱着泪如雨下的赫敏,看着失心疯一样想给邓布利多做心肺复苏的哈利,一时竟不知道该先安慰谁。
这时,从旁斜冲出来一个人,想伸手碰触邓布利多,却被已经歇斯底里的哈利一把挥开,声音尖锐而疯狂:“不,别碰他,谁都别碰他!”
然而,那个身影并没有被哈利的疯狂所吓退,反而坚定地抓住了邓布利多那只未受伤的手腕,喃喃自语:“居然、居然是这样……”
这个人,正是秋·张。
不久前,她被平斯夫人从图书馆撵了出来,远远地目睹了德拉科·马尔福带领着食死徒闯入霍格沃茨。
作为活过一次的人,秋·张马上就意识到,今天正是上一世邓布利多逝世的日子!
她没有时间去思考,立刻转身,通过一条秘密通道离开了城堡,躲藏在天文塔下的阴影中。
秋·张记得很清楚,当时被公布出来的真相,邓布利多是被食死徒用阿瓦达索命击中后,从天文塔坠落而亡的。
庞弗雷夫人帮忙收殓遗体时,也没忍住哭了出来,因为邓布利多身上的骨头几乎全碎了。
秋·张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邓布利多的死亡,但她想让邓布利多的遗体尽可能地保持完整,至少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样,全身骨头尽碎。这样的死亡,对于一位伟大的白巫师来说,未免太过凄惨了。
因此,当邓布利多从天文塔坠落,秋·张在阴影处拿出魔杖,低声念咒:“arresto ontu!”
这是上一世邓布利多用来接住哈利的魔咒。
成功接住邓布利多后,秋·张并没有贸然冲出去查看邓布利多的情况,而是继续躲在阴影里,直到哈利赶到,她才假装成陆续赶来的学生,来到邓布利多的旁边。
这一走近,秋·张便眼尖地看到,邓布利多一边的手腕上,有一个她无比眼熟的东西,她才不顾哈利的阻拦,执意上前查看。
在邓布利多的手腕上,秋·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手镯,这个手镯与两年前她和维奥莱特一起制作的非绑定版防御器具惊人地相似。
那个手镯是维奥莱特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哈利的,当时维奥莱特还说过,哈利想用它保护谁是他的事。
谁知如今竟在邓布利多这里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秋·张一把揪住哈利的衣领,死死盯着那双绿色的眼眸,压低声音问道:“你把维奥莱特送给你保命的手镯给邓布利多了?!”
哈利依旧沉浸在失去邓布利多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仿佛没有听见秋·张的话。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边,秋·张越来越焦急,她下意识地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让哈利清醒过来。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草坪上回荡,哈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连哭泣都忘记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凶巴巴瞪着他的秋·张。
“别哭了!哭有用吗?清醒的话就回答我,你是不是把薇薇送给你的镯子给邓布利多了!”
哈利有点被吓到了,下意识地点头回答道:“……是、是,邓布利多一只手不是受伤了吗?他出去迎战食死徒时,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这个东西,就、就给邓布利多戴上防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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