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班时间,美味斋前台处,两个前台小姐姐动作一致歪头朝外看。
餐厅外站着一个男人,似乎在等人。
俊逸亲和,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气质儒雅。
两人皆是惊讶表情,不是因为长相,而是这人是站着的。
“哎,这位帅哥不就是上次那个坐轮椅的帅哥嘛,很眼熟。”
“可是他怎么是站着呢,他现在能走了呀。”
两人对视,都觉得自己真相了:原来他只是单纯懒,不是走不了路。
“又是来接小言下班的吧?”
“就是啊,你看。”另一个示意看过去。
沈之言走出去,门外的男人露出笑容,还把手里带的甜点递给他,沈之言似乎在说什么,男人目光就静静停注在他身上,时不时点头应答。
两人靠得极近,并排离去。
来接沈之言的自然是季允州。
他腿恢复得很好,已经不再依靠轮椅行动了。
而他能重新站起来这事,在两人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季允州就对沈之言坦白了。
季允州痊愈,所有亲朋好友都极为震惊,这简直就是个医学奇迹,更多的也是由衷为他高兴。
当然,除了季子翰。
躺在病床上的功夫就传来了季允州腿能动的消息,他难以置信,觉得保镖在开玩笑。
一个常年坐着轮椅的人,怎么会突然站起来了?除非肌肉根本没有彻底坏死,但为什么从来没人同他讲过?
看到父亲母亲完全不算惊讶的表情,想到家里的治疗室,还有每周请来的医生,季子翰立刻想通了。
季允州有希望痊愈这事,家里所有人早就知道了,全一致瞒着他!全部!
气得季子翰把病房里的东西全砸了,一个花瓶甩过来正好把过来看望他的张芸砸到。
季子翰暴躁,生他出来的张芸更暴躁,当时反手就把带来的饭一股脑扣在了自己儿子头上。
晚上,主卧的桌台留着一盏暖灯。
白皙修长的手忽地伸出死死攥住床沿,似乎想要借一个力爬出来,很快又被另一只大手扣住拉了回去。
急促的呼吸声,低低的喘息声……
沈之言目光迷离,手臂横住双眼,灼热身躯刚一贴上来,他身体瞬间紧绷,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下意识推开身上的季允州,把薄被掀开坐起来,沈之言大口大口喘气,头摇得像拨浪鼓,开始反悔了:“不行不行!我害怕…我害怕……”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进行个小情侣间的甜蜜亲吻,直到两人一齐摔入床上,气氛很快发生变化,最后擦了枪走了火。
沈之言面色已然一片燥红,嘴唇莹润泛红,微微发肿,泪痣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红,在白色肌肤处显得十分明显,那是季允州压着人亲时情不自禁伸手按压起的红印子。
沈之言神色慌乱羞涩,把衣领掀起遮挡了脖颈处过于明显的吻痕。
腼腆而艳色,十分惑人。
“害怕什么?”清越的嗓音透着哑意。
“我、我是担心你腿,你刚恢复,做这事…不好……”
季允州耐心回答:“我这几天都有晨跑,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沈之言仍是摇头,声音颤抖,闭眼坦白了:”我、我能反悔吗?我突然发现我没准备好,下次一定……”
沈之言心虚瞄向季允州裸露在外的胸膛,自己临时突然反悔,会不会引起不满?
听说在这种时候,男人最不能惹。
沈之言拢紧身上的衣服,眼神飘忽不定,跳下床:“那个……今晚我去客卧睡……”
季允州压抑克制,眼神虚虚圈住眼前的人,最终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眼底的潮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这睡吧,客卧我还没收拾好。”季允州往前伸出手,轻轻柔柔哄着:“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沈之言摇头,都快哭了,他才不信呢。
“小言同学,学长能是这样的人吗?你要相信我。”
沈之言平日里最爱听的就是季允州一声又一声喊自己小同学。
很明显,这次的沈之言也迟疑了,手缩回一点,对上季允州温和的眼眸,沈之言又半信半疑伸手过去。
季允州捞过沈之言的手,轻松把人搂过来,垂眼看着哆嗦颤抖的人,轻轻一笑。
“小言,你被我骗了。”
灼热危险的气息萦绕在沈之言耳边,沈之言惊惧十足。
“你骗我……我、我不要,我不…我怕疼!他们说会疼…救命啊我不要!”
沈之言呜咽出声,手脚并用,要爬出季允州怀里,爬出一半又被拉回,被按倒在床上。
季允州随口胡说:“他们骗你的。”
沈之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眼泪扑簌,极尽讨好:“学长,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学长……”
季允州撑腰越过他把台灯熄灭,轻捻身下人的发丝,落下一个轻吻。
“临阵脱逃的小鬼,叫老公也没用。”
衣衫彻底散落,缠绵不尽……
沈之言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季允州打开卧室门,看向床上鼓起的一个包,走过来轻戳这个包,“午饭都快做好了,还不起来吗?”
里面的人没吭声,季允州掀开被子,顶着鸡窝头的沈之言背对着他把脸埋在枕头底下,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摆烂状态。
但露在外面的耳尖是通红的。
人早就醒了,就是在生闷气。
被季允州强制捞起来后,沈之言小声哭诉:“你昨晚说过不疼的,你又骗我。”
季允州被他小男朋友的天真给打败了,但还是装模作样解释:“不是我说的,昨晚是我第二人格出没。”
“季允州——”
一个抱枕很快拍到季允州俊脸上。
季允州淡定拿下来,在一起久了,这小刺猬的性子也暴躁了起来。
最后,季允州让沈之言去洗漱,他则下楼端菜上桌。
“叮铃叮铃——”
是他助理打过来的,季允州很快接通了。
“老板,季子翰不见了。”
季子翰住的是二楼,季允州安排的人只是在医院附近观察,最先发现人不见的还是早上来查房的护士。
查了监控才知道,季子翰晚上突然接了个电话,之后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自己出去了,看模样似乎是去见哪个人,连保镖都不带。
出去之后就毫无踪迹了。
经被打住院这事,季子翰可很惜命,到哪都会带上保镖。这大晚上的出去,还不带保镖。
季允州猜测,看来要见面的人,季子翰自以为不会有什么危险。
助理还继续汇报。
“还有,昨晚半夜,季子翰那个别墅突然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烧了?”
“对,因为是半夜时间,那里又很偏僻,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大半。”
助理最后问:“现在我们是要派人找季子翰吗?”
看来苏知南有动作了,季允州面色沉静:“整理我们收集到的证据,报警,让警方介入。”
想了想,再道:“顺便安排个医生去老宅那。”
警方一旦上门调查,季子翰干的那些事也自然会被他父亲和张芸知道,急火攻心是一定会了。
不管他们接不接受,这个季子翰都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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