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的死循环之下,二人就这样开启了你生气我哄,我生气你哄的诡异相处模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有些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沈之言对楚桉的容忍度越来越高,面对对方合理范围内的动手动脚,他已经逐渐变得习以为常,连楚桉凑过来亲吻,他已然做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有时候,他甚至会不自觉地回应楚桉。没有刻意为之,而是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习惯。
沈之言丝毫没意识到,他前几天想到的温水煮青蛙这法子,楚桉也同样用到了自己身上来了。
不过沈之言也算是苦尽甘来,他所表现出来的微弱接纳与不太抵触之态,也让楚桉对他的防备放松了许多。
就好比今天,楚桉能放心让沈之言一个人待在屋里,而他已经出门了好一会儿。
不过是因为沈之言昨晚随口提到的想换换口味,楚桉便一大早去村口河边了。
“被人包养的感觉就是舒服啊。”沈之言看完一部电影,又换了一个躺姿,开始找朝白聊天。
“04,你堕落了,你变得不再是你了!”朝白痛心疾首,“瞧瞧我们的任务有多久没进展了!”
朝白现在是一找到机会就想让沈之言起来干活,他称得上是个称职的督工。
沈之言拍拍朝督工的脑袋,笑容和善:“乖,别闹。”
“哦。”朝白嘎地一下就收起了不存在的眼泪。
沈之言咂咂嘴,“你说今晚的鱼我是该清蒸还是油炸。”
朝白:“放生吧,能积德。”
沈之言点头,“你建议不错,那就红烧!”
窗户又传来动静,沈之言不回头都能知道又是家里的小黄狗。
它这几天总爱翻窗进来,除了来找沈之言玩,还热衷咬沈之言脚上的锁链。
这只狗似乎是和这个链子干上了,可惜的是,它除了弄锁链一身口水,什么也干不了。
“哐当——”
但这回,沈之言听到不是狗叫声,而先是一声清脆的重物落地声音。
什么死动静?
沈之言回头看去,地上的一把斧头出现在他视线里。
小狗跳下来,又哧哼哧哼的咬住木柄,把斧头拖到沈之言面前。
朝白大惊:“我天老爷!这狗成精了?!”
用牙咬不断铁链,它居然懂得找来帮手。
小黄狗对沈之言吐舌头,又咬他的裤腿想扯人过去。意思很明显,让沈之言拿着这斧头砍烂这个链子。
沈之言:真是个好狗,也有张铁嘴。
朝白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只小肥狗,又看向沈之言,一脸真诚道:“这个道理你懂没?”
沈之言摇头。
朝白:“你的救命恩人他不一定是人,但一定是狗,它踏着窗户来救你。”
沈之言:“啧,好宠。”
沈之言拿起斧头往手里掂了掂,对着锁链来回比划,这链子也不知道楚桉从家里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有些生锈了,还有几处缺口,使劲砍几下也是能砍断的。
朝白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出声了:“你真要跑啊,关系刚有所缓和,值数不到十个就能满值了,小心又被作没了,你可得忍住啊。”
“坚持就是胜利。”
沈之言摇头否定:“那可未必,这爽感值从半个月前就没见动了,要满早满了。越是往上就越难涨,你应该知道这点。”
“按理说,你人都被他捆在身边哪也去不了,你们地位转变,现在是他来掌控你的生死自由,他还有哪不满意的?”
朝白想不通,在楚桉视角里,曾经肆意欺辱自己的坏蛋从先前的目中无人变成低下头颅卑微讨好自己,时刻得仰仗自己鼻息过活,这不爽极了吗?
这都成不了楚桉的爽点?!
真是怪了。
沈之言摆摆手,朝白有些没说到点上。
楚桉是个极度缺爱的人,贪恋任何一抹温暖。
他狗血的喜欢上本应该报复的人倒也罢了,但他还是个俗人,渴望从沈之言身上吸汲到爱。
“可惜了,在他的认知里,我身属于他,但心不属于他,他可难过了呢。”沈之言最后叹息。
朝白抓住重点,咬牙切齿:“那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啊。”
沈之言哦一声,回了一句“在想”,又掂起手中的斧头。
朝白两眼一黑:“说到底你还是要跑喽?”
“胡说!我怎么可能跑,今晚的鱼还没进我嘴里呢,浪费可耻。”
朝白歇了口气。
“要跑也是明天跑。”
朝白,猝。
而沈之言接下来的操作更令朝白血压飙升。
只见沈之言先是往链子上砍几下,满意地看到上面出现新的缺口后,再把作案工具随意藏起来。
随意是真的随意啊,沈之言头也不回就甩手丝滑丢过床底下,甚至都没拿东西掩盖。
视力极好的楚桉要是心血来潮往床下那么一扫,便能瞧见这玩意儿。
“你这……”
看完这一切,福至心灵,朝白颤颤巍巍道:“你丫的跑之前,该不会是还打算让楚桉发现吧!”
沈之言甜甜一笑:“嗯呐。”
朝白抹了把脸,我嗯你大爷的!
楚桉很快回来了,洗漱换上干净衣物后便迫不及待进屋找沈之言。
一进来便见沈之言蹲在地上逗狗,看着安分得很。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扫过各处,没发现什么异样才收起了心中的忧虑。
他此次出门,其实更多的还是心存试探之意。
沈之言死心没想着逃跑便好,若是仍存了心思……
光是想到后者这可能,楚桉表情就阴郁得吓人。
存了心思也无用,他没法跑。
见沈之言看过来,楚桉及时收起表情,脸色重新染上笑意:“言哥,我回来了。”
沈之言眼珠子咕噜一转,脸上也同样挂起笑起身迎了过去,开始他的每日嘘寒问暖献殷勤。
只有朝白嘀咕:两个都是变脸大师。
夜深人静。
安静的屋里传来了一阵阵婉转的低低呻吟声,悦耳撩人,听着让人面红耳赤,不免多想。
不多时,另一道略显尴尬又带着结巴的催促声响起,声音很低,在极力掩饰语调中的慌乱与情欲。
“行、行了没……”
“你差、差不多得了,真是的……”
此情此景,沈之言本就觉着极不自在,何况是被楚桉稀里糊涂压着为他疏解,偏偏这人还不要脸凑过来贴着自己耳边喘气。沈之言大脑宕机,气息也跟着凌乱起来。
楚桉弯着唇,双眸倒映出略显慌乱茫然的沈之言,心里越发想逼人逼得更紧。
许久之后,楚桉终于放开沈之言。
沈之言一脸尴尬又羞耻地咬牙恶狠狠擦着手,很想把手中纸团砸向某个罪魁祸首身上。
但也只是想想,这几日好不容易让楚桉放松对自己的看管,他现在可还能出去吃饭呢,可不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所以沈之言只能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悲愤控诉:“楚桉,你又耍我!之前明明说好的亲一下就成了,你怎么……怎么能……”
真是气煞他也!今晚被算计,牺牲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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