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师兄都主动认错了,那师弟自不敢再为难什么。”
沈之言都低头服软了,陆池衍也不再逗他,悠悠收回放在他腰间的手。
顺便给自己刚才“非礼”的行为随意找了理由,然后敷衍道歉:“方才是师弟手贱,多有得罪了。”
沈之言可没听出他这声道歉中含有多少诚意,但自知理亏的他只能沉默接受。
“大师兄,你囚禁二师兄多日、且意图毁我修为,这些事,待师尊出关,需好好坦白。”
沈之言微垂着眼,对于陆池衍的话,他更不想作答。
坦白?沈之言心里冷笑,坦白从宽吗?
以师尊的性子,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必定毫不留情将他丢到戒律司。
不,他甚至有可能被打入戒谷这苦寒之地,少则几十年,多则百年,不见天日。
陆池衍见沈之言沉默不知在想什么,就料到这人定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若是听进去,那就不是他了,或许此刻,沈之言心里仍挣扎着想什么法子扭转乾坤吧。
这里的战况结束,陆池衍也没忘记还有个被关在密室里的二师兄等着他去救。
“师兄,给我带路吧,这几日,二师兄怕是被你折腾惨了。”
“你可得好好同他道歉,以他那憨直性子,到时我把你绑到师尊面前,他说不准还傻到为你求情几句呢。”
陆池衍嗤笑几声,说着就要从沈之言身上下来。
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踏着夜色停在门口。
屋内的两人蓦然转头看过去——
就见本该被锁在密室里的洛屿就这么离奇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二人双修,为何不掩门?”
路过的洛屿望着里面一上一下撕扯纠缠的两人,不解出声。
此话一出,四下诡异的一片安静。
-
洛屿如何能够从密室里逃出来这一细节,沈之言如今也无甚精力去探究了。
他如今最在意、最忧虑的便是——师尊出关那日。
届时他将被陆池衍和洛屿两人押送至师尊面前,逼着他亲自交代自己之前干的那些肮脏事。
沈之言刚开始是不惧的,陆池衍和洛屿可没什么直接性证据指向他。
两张嘴能说明什么,说他戕害同门?说他意图下药废人修为?
他们能说,他也能说,到时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又能奈他何?若顺利的话,他还能反告这两人故意联合起来污蔑他,定他们个诬告之罪。
怎么说他在门中声望极高,没有证据情况下,他自信门中弟子更偏向于他,只要他们拿不出证据,沈之言就还有希望扭转一切。
可是三天后,陆池衍轻飘飘将几样东西拍至他面前时,沈之言这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自作自受这词是如何个滋味。
院内的一棵树下,两人对坐,但气氛看着不太和谐。
沈之言视线躲避,咬牙辩道:“这、这东西我从未见过!不是我的!”
“这书不就是师兄你的最爱?”
陆池衍指着桌上这几本书,语气闲散,“我还是从洛师兄手里拿来的,你说你,关了人家倒也罢了,怎还威胁人去修习这些邪道呢。”
陆池衍低头,故作回忆,“我想想啊,你是不是同他说过——”
“我没说过!”沈之言急忙打断陆池衍即将出口的话。
伸手就要抢走桌上的书,却落了空,抬头,那邪书已回到陆池衍手上。
“你前面说不是你的,此刻又同我抢,矛盾得紧。”
沈之言唇线渐渐拉直,自是一句话不说了。
陆池衍手里拿的,便是那几本邪书,本是他用拿来陷害洛屿自甘堕落私自修习邪术暴毙身亡的凭据,不料却成了自己的罪证。
这可如何是好。
沈之言闭眼,迅速寻找对策。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又如何证明这东西就出自我手?”
沈之言很快镇定下来,面带微笑看向对面的陆池衍。
下一瞬,笑容僵直在脸上。
陆池衍手中出现的一纸留音符,里面传来了自己那满含恶意的声音——
“修习邪术引起魔气入体,暴毙身亡,洛师弟觉着这理由可还满意?”
里面那道声音邪恶至极,听着就能想象出声音主人当时是如何一副嘴脸。
而这,是沈之言当初威胁洛屿说过的话。
“看师兄的反应,看来是都想起来了,那我便不放了,免得师兄你又迁怒于我。”
陆池衍笑笑,把书和留音符一并收起来。
沈之言心头蹿腾一股寒意,脊背发凉。
他很肯定,被封了灵力的洛屿连乾坤袋都打不开,所以留音符这东西必不可能是洛屿身上藏有的。
那就只能是……
沈之言声音有些发抖。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陆池衍抿了口茶。
随后不徐不疾开口——
“你强逼着洛师兄雌伏于你身下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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