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腿鸡汤,在一桌子素菜中格外显眼。
琅嬅体贴的说道:“皇额娘,今日的膳食是儿臣等特意进献的,请您尝尝。”
青樱迫不及待上前,揭开盖子盛了一碗汤。
一旁的太监十分机灵地说道:“太后,是否要先用点汤?这是青主儿特意献给您的火腿鸡汤。”
话音刚落,青樱便已经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火腿鸡汤走上前来。
太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里暗自思忖着,这青樱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居然在先帝的孝期里,如此堂而皇之地给自己献上一道荤菜。
太后有些不悦地开口道:“好好的鸡汤,非要用味道浓重的火腿来搭配,简直就是画蛇添足,本末倒置嘛!”
青樱听了这话,赶忙低头认错道:“臣妾只是想让这汤更鲜美一些,好为太后您开开胃,没想到却惊扰了太后用膳,实在是臣妾的罪过。”
太后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做事情就跟炖汤一样,要分清楚主次先后,若是什么都想要,最后只会适得其反,坏了味道。”
这番话看似是在评价这碗汤,实则却是在暗暗指责青樱分不清主次,暗示如果将被禁足的乌拉那拉氏放出来,恐怕也会坏了事。
“将这些菜都撤下去,哀家没有胃口。”
青樱手上端着那碗滚烫的鸡汤,稳稳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
她的眼神坚定,直直地望着太后,似乎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透露出一种坚决和固执,仿佛在向太后传递着一个信息,除非太后喝下这碗鸡汤,否则她决不离开。
在她的表情非常倔强,定要太后饮下火腿鸡汤才肯退下。
一时间,场面僵持不下,青樱太倔强。
琅嬅出来解围:“皇额娘,您近日为先帝哀恸,身子本来就不适了,若还是不思饮食,那就更撑不住了,好歹进些保重身体。”
高曦月不满青樱已久,张口斥责道:“太后,好不容易进些晚膳,却被青樱姐姐败了胃口,今日下午还有好几个时辰的哀仪,你是想要太后饿着身子熬在那里吗?”
青樱端着火腿鸡汤不撒手,跪下道:“臣妾有失,甘愿受罚,还请太后顾及凤体,多进一些吧。”
太后简直无语至极,这大庭广众先帝孝期,还端着那碗鸡汤逼着自己喝,生怕言官不骂自己嘛。
再说了,谁罚她了,明明就是她自己端着不肯退下,现在还跪下了,显得自己是个恶毒的太后,故意为难她似的。
想到这里,太后脸色越发黑了。
琅嬅使了个眼色给永瑚与璟瑟。
“皇额娘,民以食为天,米为食之主,是最养人不过的了,还有永瑚他们献的酱菜,配着多少用些。”
太后看着两小的,平日也是十分亲近自己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还好有永瑚与璟瑟的一片孝心,端上来哀家用些。”
用了小半碗,擦了擦嘴角,斜了一眼跪着的青樱,意有所指道:“这一饮一食,能有多大讲究,无非是审时度势,不要自作聪明罢了。”
“起来吧。”
就见,青樱谢恩后忙不迭将碗放下,手还烫红了,看到她这副模样,太后心中又恼了,还是那样滚烫的鸡汤,隔着高脚碗都烫的她手爪子刺挠,若是喝一口还不烫出一个大泡来,这青樱还逼着自己喝。
难不成,青樱想烫死自己,好放她姑母出来。
待青樱回房,阿若看着她被烫伤的手,是个表现自己打压莲心的好机会,一脸心疼的为她上药。
“这都烫红了,太后的心也太狠了,只是一碗鸡汤而已,奴婢看太后就是存心针对主儿。”
转头训斥莲心:“你今日是怎么伺候主儿的。”
青樱知道阿若心眼小,自己也怪莲心今日不懂护主,所以对莲心越好,她就越打压折磨莲心。
装的一脸大度的说:“都是我自己伺候太后不小心,不怪莲心。”
果然,阿若一听就炸了,自己心疼主儿,她还偏袒莲心,真是太气人了。
只听,阿若厉声斥责道:“那也是莲心的过错,不懂护主,到外面思过去。”
莲心点头应是,按阿若说的到外头思过去了。
阿若一脸自信地对青樱说着,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她提到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似乎对太后的权势并不在意。
青樱则静静地听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
阿若见状,更加卖力地安慰着青樱,语气坚定地说:“主儿就放心吧,等老主子出来,一定会为你撑腰的,没准儿还能封个贵妃皇贵妃的。”
青樱心中无比赞同,只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人设都是无欲无求的,阿若一番话,听得她心花怒放,尽管自己也是如此想的,只是隔墙有耳,得提醒她谨言慎行。
心中想再多,不如去做一次,她便偷偷去了景仁宫。
“弘历打算什么时候将哀家放出去,尊为母后皇太后。”
青樱认同姑母,但嘴上问道:“您一定要当母后皇太后吗?”
“宫规祖制在前,先帝也不曾废我皇后之位,哀家是皇帝嫡母,就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该住进慈宁宫去。”
青樱撅着嘴追问:“住到慈宁宫之后呢?”
“就跟钮祜禄氏斗个高低,分个输赢,哪怕遍体鳞伤都要跟她斗到底。”
“你要跟姑母一条心,让弘历早点将哀家放出来,咱们才能斗过钮祜禄氏与富察氏。”
“你单打独斗,是斗不过她们的,富察氏的一双儿女足以保她一辈子的荣耀,有富察氏在弘历永远不可能将你扶上高位,咱们还得靠自己啊!”
青樱听得出姑母对太后的恨意之深,到时姑母压制太后,自己便能有皇贵妃之位,她决定到弘历哥哥面前,为姑母说情。
弘历见她手被烫伤还不安分,为着姑侄俩的位分权力,一连跑了两个地方,真是辛苦。
弘历心中非常鄙夷,嘴里却开口关心道:“这么晚了,你这么来了,你手上的烫伤好些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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