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宫永和并不在乎南夷国,对于他和母亲来说,那里只是一个容身之地而已。
灭国便灭国呗,他在意的,只有大楚!只有苏家的血海深仇!
现在,还多了一个小仙子。
“暂时将南疆让给你们又如何?”他冷笑一声,“来日方长,且看鹿死谁手。”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
这日,谢长安也不去京郊庄子了,他有媳妇儿了,终于不用一个人过年了!
谢长安也在府中为父母立了灵位,这日,他和江璃一起,跪在父母灵前,恭恭敬敬地给父母上香,祭祀谢家祖先。
“爹,娘,儿子成家了,娶了一位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媳妇儿,您们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江璃脸一红,忍不住嘴角上翘,她也低声说道:“爹,娘,儿媳定会与夫君举案齐眉,不离不弃,二老便放心吧。”
谢长安又道:“请爹娘保佑我俩夫妻恩爱,白首偕老,儿孙满堂。”
二人又去侯府给方仪的灵位上香。
莲姑姑看着他俩肩并肩跪在方仪灵前,不由热泪盈眶。
小姐,你的宝贝小狸奴终于觅得良人,终身有靠了!您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平安安从南疆回来啊!
这晚,他们把年夜饭设在听雨楼中。
夜色降临后,听雨楼缓缓旋转,只见园中夜光石依次亮起,犹如满天星辰,落入人间。
到了子时,爆竹齐响,烟花满天,谢长安与江璃二人站在楼台之上,看着满天烟火绚丽,心里满溢着幸福甜蜜。
“小狸奴,愿你我岁岁年年,长似今日。”
江璃笑道:“应该是愿新年,胜旧年,更上一层楼。”
谢长安笑道:“娘子此言极是,今年是两人,明年是三人,后年……”
江璃嗔道:“想得美!”
谢长安想到日后会有几个长得像他、也像江璃的孩儿,承欢膝下,心中更是甜蜜无比。
他将江璃拥入怀中,二人相偎相依,抬头看着满天烟火,只愿从此天长地久……
“大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周伯的叫声远远传来,二人一惊,宫里出事了?
寅九跟着周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侯爷,德妃娘娘要生了!哭着喊着要见侯爷呢!”
江璃啼笑皆非,崔瑾要生娃,不找娃他爹,找她干什么?她又不会接生!
寅九也是暗暗好笑,德妃娘娘要生皇子,不找圣上,却哭喊着要找靖安侯,幸亏人人都知道靖安侯是女子,不然还以为圣上头顶绿了呢!
“德妃娘娘说,靖安侯在她身边,她才安心。圣上请侯爷速速入宫!”
“好好,且让我换身衣裳。”
江璃无奈,回房换了件夹棉的锦缎袄子,谢长安又给她披上一件狐裘大氅,二人随着寅九匆匆进宫。
到了宫中,谢长安不好去后宫,便去廖无庸处等待。
江璃随寅九到了德妃宫中,张婉婉迎上来,笑道:“大过年的,还要辛苦靖安侯跑一趟。”
“德妃娘娘如何了?”江璃连忙问道。
“尚未发动,太医说早着呢。”
张婉婉无奈地,“她闹着要见侯爷,圣上只得将你宣进宫。”
这时,南宫清和从殿内走出来,微微一笑:“阿璃,辛苦你了,你去看看德妃吧。”
“是,臣遵旨!”
江璃遂走进殿内,只见崔瑾正由松烟搀扶着,在殿内慢慢走着。
她看到江璃,喜滋滋地上前拉住她:“过年还要打扰你和谢大人,实在不好意思。”
江璃无奈地:“娘娘,臣既不会接生,又不会医术……”
崔瑾悄声道:“我总觉得不安,你是大皇子的福星,有你陪着我,我便安心了。”
江璃一惊:“那玉佩,娘娘可带在身边?”
崔瑾从胸前拽出一根红绳,上面挂着江璃送她的玉佩。
“一直贴身戴着呢。”
江璃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便不会有事,娘娘且宽心。”
崔瑾拉着她不放:“我怕得很,你陪着我可好?”
江璃无奈:“好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到大皇子顺利降生。”
崔瑾这才放心,她笑道:“太医说还早着呢,你若是困了,便在榻上歇着吧。”
突然,阵痛袭来,她“哎哟”一声,痛得抓紧了松烟的手。
“娘娘!”松烟和江璃俱大惊。
几个稳婆闻声冲过来:“快,把娘娘扶到床上!”
她们七手八脚地把崔瑾扶到产床上,稳婆检查了一下,笑道:“只是阵痛,还早着呢。娘娘可趁此时用点吃食,一会儿才有力气。”
崔瑾也缓过来了,她让宫女送了两碗鸡汤面,和江璃一人一碗,慢慢吃了。
江璃尽管呵欠连天,但她也不敢睡,谁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不会趁大皇子出生时动手呢?
一直熬到寅时,崔瑾终于发动了。
她不让江璃走,江璃只好守在产床边,听着她嘶声叫喊,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去。
江璃哪见过这阵仗,只吓得小脸发白,却不得不强装镇定。
期间太后、圣上、皇后不断派人前来关切询问,殿内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江璃只得一趟一趟地出来回禀:“德妃娘娘一切安好。”
好在还算顺利,终于在鸡鸣时分,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了殿内。
“恭喜娘娘,是位皇子!”
崔瑾疲惫的脸,露出虚弱的笑。
此时,变故突起!
只见金光一闪,崔瑾胸前的玉佩咔嚓一声,碎成几块!
大皇子哇哇大哭起来。
江璃大吃一惊,连忙分开众人冲过去,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进大皇子的襁褓中。
“看好大皇子和娘娘!”
她在心里传讯给谢长安:“快,发动宫中暗卫,德妃娘娘那块玉佩碎了!”
谢长安一惊:“好!你也要小心!”
“我没事,你放心。”
江璃说完,便如离弦之箭一般,从窗口掠出去,飞身跃上屋顶。
殿内诸人都吓了一跳,靖安侯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崔瑾不顾身体虚弱,勉强坐起来,紧紧抱住刚出生的大皇子,心里又是惊慌,又是侥幸。
到底是何人,竟敢谋害她刚出生的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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