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魏王罹难的消息一道传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蒙古十皇子巴特尔不见了!
大同知府猜测,魏王是死于蒙古人之手!
蒙古恼恨大楚扣押了十皇子巴特尔,听说大楚魏王来了大同,半夜放火,是想制造混乱,好趁乱营救十皇子,并俘走魏王。
没想到火势太猛,把魏王及其扈从全部烧死了!
南宫清和大为震怒,当即命人给蒙古大汗送去国书,要求蒙古交出谋害魏王的凶手,以及十皇子巴特尔项上人头!
既然魏王因巴特尔而死,大楚要求他血债血偿!
蒙古大汗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他矢口否认曾派人潜入大楚,更没有谋害魏王!
巴特尔也没有回到蒙古,这不是他们蒙古人干的!
两国之间,一时剑拔弩张。
蒙古王帐。
此时,蒙古大汗正在设宴招待一位贵客。
舞姬翩翩起舞,席间觥筹交错,侍女们都在偷眼看着那位尊贵的客人。
此人虽然脸色苍白,但却眉目如画,风姿绝世,正是本该死在大火之中的魏王,南宫永和!
蒙古贵族们虽说荤素不忌,男女通吃,但面对如此美人,却不敢打他的主意,这位看似病弱的大楚王爷,武力值很高!
刚刚就有位不信邪的蒙古王爷,想趁醉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下扼住喉咙,面不改色地捏断了他的颈骨!
众人大惊,侍女们更是惊叫连连。
蒙古大汗心下骇然,忙赞道:“王爷好功夫!我们蒙古汉子粗莽惯了,王爷勿怪!”
南宫永和一把推开那人的尸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大汗不必称我为王爷,魏王南宫永和,已死在大火中了。”
“如今在大汗面前的,只是暗门门主,南永和。”
“好!尚未谢过门主救我儿之恩呢。”
蒙古大汗呵呵大笑,扭头叫道,“巴特尔,快来向门主敬酒!”
巴特尔恭恭敬敬地向南永和敬酒:“巴特尔谢过门主相救之恩!”
“好说,举手之劳耳。”
南永和淡淡举杯,略沾了沾唇。
救他确实是顺手而为,只为了恶心一下他的好弟弟。
南永和也没想到,南宫清和与张太后会在大同对他下手!
那他便顺水推舟好了,借死遁脱身,再趁乱把十皇子巴特尔救出来。
他态度轻慢,巴特尔也不敢得罪他,这位可是他们蒙古的大金主!
如不是暗门源源不断地将粮食、食盐、棉花、布匹等物资从西域那边运过来,蒙古光靠抢劫大楚和女真,冬天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人呢。
蒙古大汗担心地:“巴特尔不见了,大楚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听说龙门军工又推出了新武器……”
上次河套边境那片“迷魂阵”,便弄得他们损失了上万名骑兵,巴特尔还再次被俘!
“大汗放心,大楚要对南疆用兵,一时还腾不出手来攻打蒙古。”
南永和嘴角微勾,“况且,大同不久便要乱作一团,大汗倒是可以趁机夺回河套。”
“此话当真?”蒙古大汗大喜。
“大汗可静观其变。”
“好,好!本汗再敬门主一杯!”
在谢长安、江璃加紧练兵之时,沈暮春被召回京中。
张太后、镇国公都病倒了。
张太后开始是偶感风寒,没想到一直未见好,最近更是卧床不起。
镇国公是旧疾复发,他年事已高,病来如山倒,眼看就要不好了。
太医们虽精心诊治,却一直未见起色。
南宫清和想到当日的“舞草”之毒,便急召沈暮春回京。
沈暮春为张太后、镇国公诊脉之后,沉吟不语。
“可有发现?”南宫清和忧心不已。
他刚刚登基,羽翼未丰,如果没有镇国公压制,他根本就指挥不动那些镇守一方的武将!
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平西军、镇北军、安南军、福建水师等,均是雄据一方多年,与地方上的势力盘根错节,哪会听从这位少年天子的号令?
虽有镇国公世子,但他功劳不大,资历尚浅。
武将都是看军功的,镇国公世子并未经历过几场大战,所立的军功自然也有限,不能代替其父的地位,在军中一呼百应。
因而,他才会同意江璃的提议,提拔扶持谢长安。
他是阿璃的夫婿,等于是他的人。
若谢长安能打下南疆,凭这开疆拓土的偌大功劳,便能异军突起,力压其他势力,取代镇国公在武将当中的地位。
因而,目前他不能失去镇国公!
“没有发现中毒的症状,但是……”沈暮春皱眉,“体内的生机,似在不断流失中。”
“可是舞草一类的东西?”南宫清和眉心蹙了蹙。
“不是舞草,请恕臣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
沈暮春束手无策,于是,江璃也被召了回来。
她将神识附于手上,从张太后眉心探入,在她体内流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之物,但也明显感觉到,张太后五脏六腑的生机,确实减弱了许多,连血液的流速,也明显凝滞了不少。
镇国公体内,情况更为严重,似乎生机即将断绝!
江璃悄悄问张太后:“太后娘娘,玉符以及替身人偶可有异样?”
张太后从怀中掏出玉符,江璃一看,玉符还是好好的。
张太后又命心腹宫女,从密室中将人偶取出。
江璃神识附于手中,将那人偶细细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邪术的痕迹。
如此说来,应该不是邪术,也不是蛊术。
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沈暮春。
“不是蛊术,也不是邪术?”
江璃摇摇头:“我又不精于术法,哪里知道邪修的手段?目前来看,并没有发现邪术或蛊术的痕迹。”
沈暮春眉毛拧成一团,如果不是邪术或蛊术,两人情况一样,那应该就是中毒了!
到底是什么毒,能不断攫取人体的生机?
他又和江璃一起,花了几天时间,去查阅鬼医谷的藏书,一无所获。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南永和体内那个“镜妖”,从自己魂魄中提取出来的“魂毒”!
所谓“魂毒”,自然是如魂魄一般,无色无味,无形无迹。
下毒之人只需要用一个小玉瓶装着,靠近目标后,只需打开瓶盖,魂毒便能如空气一般,不知不觉地钻入目标的体内,直达灵魂深处。
魂毒扎根在人的三魂六魄中,能不断攫取人体的生机,源源不断地提供给镜妖。
简而言之,就是灵魂中毒了。
南永和生特意向镜妖要了几缕魂毒,给他最大的仇人张太后和镇国公种下,双管齐下,做好两手准备,以免镜妖再次失手。
如果不是魂毒太难得,镜妖舍不得给他,南永和甚至想给镇国公满门,均种下此毒,让他们眼看着自己的生机一点点流失,却束手无策。
这种来自上界的魂毒,沈暮春如何见过?怕是听都没听说过,又如何能解此毒?
江璃在修真界也只是个炼气期小弟子,年方十五,尚且年幼,明玄真君只教她修炼御兽与炼体之术,哪里会教她这种旁门左道?
就算她识得此毒,也没有本事解毒。
根扎于三魂六魄的魂毒,除非有明玄真君这般的元婴大能,用强大的神识将其剥离,能方解毒,过程也必然痛苦万状,不是一介凡人能承受的。
沈暮春与裴院正商量了半天,实在没办法,只能日日用大还丹吊着二人的生机。
张太后得知自己与镇国公身中奇毒,恨得直咬牙:“肯定是那小畜生干的!早知如此,他初回京城时,就该斩草除根!”
南宫清和虽满腹焦虑,但也毫无办法。
魏王南宫永和已死于大火中,虽不知他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遁逃,也无法将他抓来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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