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内爆发出邓杰才的一阵哄笑声。
李青峰则五官都扭曲了,看着子衡,冷声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打什么飞机?是问你喜欢什么运动,不是问你喜欢什么游戏。”
子衡叫屈:“我就是喜欢打飞鸡!等野鸡飞起来,我就拿沙子打它!”
李青峰擦了擦额头:“那也是游戏,不是运动!运动是跑步跳绳这种才叫运动!”
子衡别开头:人家又不懂!
邓杰才笑得肚子痛了,捂着腰子道:“行了,行了,小孩子嘛,童言无忌,你骂他干什么?”
李青峰有些无奈,也有些哭笑不得。
从车上将子衡昨晚抓到的野鸡拿下来,跟兰花一起递给邓杰才:“给你,这野鸡是子衡昨天抓的。这兰花是我挖的。你看看行不行。”
邓杰才闻言有些惊喜,没想到子衡这小子居然能抓野鸡。
正要伸手去接,子衡就急了。
野鸡!
野鸡?
他猛地跑到爸爸跟前,一把抱住蛇皮袋,叫喊道:“不行,这是我的野鸡!我谁都不给!谁都不给!”
野鸡正在蛇皮袋内瑟瑟发抖。
一般进入袋子里,十有八九是要沦为食物的。
它知道自己或许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就是不知道等待它的会是油锅还是蒸锅。
它哀叹自己一生要强,结果却要葬送在一个人类幼崽手中。
悲怆,却又无可奈何。
想我天选之鸡,不仅会啼唱、跳跃,还会飞翔跟吃害虫,可没想到,最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野鸡悲鸣一声,多少有点伤感。
子衡感受着野鸡的瑟瑟发抖,声音更急了。
死死抓着蛇皮袋喊道:“不行,不能给他,这是我的野鸡!谁都不给!”
李青峰见状,就劝慰道:“子衡,你不能这样。邓伯伯对你那么好,经常给你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你是不是也要对伯伯好?”
子衡扁着嘴巴,委屈无比:“不行,这是我的野鸡。”
他的词汇量不大,表达不了心中的想法,只能用这句话来反复说明自己的意愿。
他不愿也不想把自己抓到的野鸡拱手让人。
他觉得这野鸡是他的。
是他辛辛苦苦抓来的——虽然是野鸡自己送上门的。
是他喂养过的——虽然喂的还是野鸡蛋。
他必须坚定立场,表明态度——这野鸡谁也不能碰!
小孩子一旦生成宠物心理,或许只是三分钟热度,但在这三分钟热度没过去之前,想从他们手中夺走那所谓的‘宠物’,那绝对会天塌地陷。
子衡死死抓着蛇皮袋就是不肯撒手。
野鸡被抓紧的袋子口捂得几乎透不过气,差点憋死。
于是又猛地在袋子里扑腾起来。
它这一扑腾,子衡更着急了。
他觉得野鸡一定是不想离开他,所以才会着急的扑腾。
于是,抓着蛇皮袋的小手又紧了一些。
野鸡:
邓杰才还是爱惜子衡的。
见子衡不肯把野鸡给自己,急忙安抚道:“子衡不哭啊,伯伯不要你的野鸡了好不好?等以后你的野鸡下蛋了,你再给伯伯送个鸡蛋来就可以了,好吗?”
子衡闻言,赶紧松开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好!”
李青峰有些无奈:“邓师傅,你别惯他,你要的话,直接拿走就行。”
说着,就要去掰子衡的手。
子衡急了,急忙又把湿漉漉的小手抓在蛇皮袋上,大声嚷嚷道:“不行,这是我的野鸡!”
邓杰才赶紧拉开李青峰,阻止道:“青峰,别这样,别这样。子衡还是个孩子,你这样不是让我一个老头子跟小孩抢东西嘛。再说了,有这兰花也可以了,野鸡就是顺便的,要不要都无所谓。”
李青峰闻言,只好一脸歉意的跟邓杰才说了几句抱歉的话。
邓杰才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小孩子就是这样。”
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兰花。
这兰花还真是生机勃勃,充满了灵性。
下山兰就是不一样啊。
全是山野之美,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
有了这兰花,他觉得野鸡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于是,子衡成功保下了野鸡。
因为邓杰才还得赶去机场,所以不便久留。
闲聊几句后,邓杰才就走了。
李青峰则说了一箩筐好话,才将野鸡从子衡手中拿回来,又放回了车上。
然后就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跟蒋冰约定的包厢内。
蒋冰已经等候多时。
让李青峰有些意外的是,这才两天没见蒋冰,蒋冰的脸色又出现了病态的白色。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所萎靡。
不过,等李青峰给她穴位一番按揉后,那浮在脸上的病态白色又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血色。
李青峰临走时,叮嘱道:“蒋小姐,还是那句话,小心身边的人。”
蒋冰也不傻,她知道李青峰所指之人是谁。
只是眼下谁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什么。
于是点点头:“峰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李青峰离开东来大酒店后,就带着子衡跟子瑜先去步行街买点东西。
第一次去余成隆家里,光是带点小鱼干好像说不过去。
给子衡买了两双崭新的解放鞋后,又去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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