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笑呵呵的说道:“没事,什么都能吃,我们家孩子没这么多讲究!”
“我家的也是,平时辣条薯片都吃,不怕的!”另一个老人附和道。
他们这么一说,其他老人也纷纷点头。
“是啊,就是要从小就什么都吃才好,这样才皮实。”
“我家的以前也是什么都不给吃,后来我跟她爸妈说,给我带,我就什么都给吃,你们要是不想给她吃,那就自己带。”
“就是这个理,咱们这些老人家,一没文化,二没见识,哪里懂什么营养不营养的,在咱们那个年代,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李青峰笑呵呵的听着老人们的话,看了看脸上脏兮兮的孩子们,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们在自己家里面吃各种上火的东西,真上火了,那没什么。
可要是吃了自己准备的食物,上火了,或者出现别的其他不舒服的症状,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准备一些下火的食物才行。
好歹可以中和一下烧烤食品所引起的‘热毒’。
扭头看了看,看到楚吉吉买回来的凉茶就是普通凉茶,而不是苦到麻的广式凉茶,便又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村边的稻田当中。
刚刚过完年的稻田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几乎将去年的枯黄全都掩盖了。
在这绵延起伏的绿色当中,还有金黄色的小花仿佛东躲西藏的小精灵似的,悄悄的从碧绿的叶片当中探出小脑袋来。
李青峰只需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金黄色小花的身份——稻槎菜!
是稻槎菜没错!
稻槎菜之苦,他至今记忆犹新。
但是,稻槎菜的作用,也是他难以忘怀的。
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的时候,老爸必定带着他们兄弟二人去稻田里挖稻槎菜。
挖回来的稻槎菜清洗干净之后,就跟过年杀的鸡一起打边炉吃。
鸡肉肥美多油,而稻槎菜极其苦涩寡性。
二者混合在一个火锅里,倒是起到了完美的中和作用。
否则,那养了一年的大土鸡吃到肚子里,指不定要流几天鼻血。
这会儿近距离再看稻槎菜,李青峰心里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挖稻槎菜的情景。
老爸说,稻槎菜虽然苦,但是吃了它就不用害怕上火了。
所以,想吃好吃的,就必须吃稻槎菜,不然鸡腿不给吃了,油炸糍也不给吃了!
哥俩一听这话,就争着抢着要吃稻槎菜。
想到这里,李青峰忙将手中的烧烤棍交给楚吉吉,然后拿起篮子就去挖稻槎菜。
看到掌勺的老爸忽然跑开,子衡立即跟了上去。
见爸爸蹲下身用小木棍挖地上一棵开了金黄色小花的‘草儿’,不禁好奇起来:“爸爸,这个是什么?”
小手好事的靠近被挖的草儿,差点被木棍戳中。
李青峰用手拨开他,再将木棍插入泥土中,轻轻一撬,就把稻槎菜深扎泥里的黄色根茎完好的挖了出来。
敲掉泥土,摘去枯老的叶子,将像把小雨伞似的稻槎菜塞子衡手里,解释道:
“这个是野菜,能吃的,叫稻槎菜。”
“稻槎菜?”子衡觉得这名字有些拗口,皱眉重复了一遍,“倒茶菜!”
瞬间就笑了:“爸爸,这个倒茶菜是用泡茶吃的吗?”
这下轮到李青峰皱眉了:“谁跟你说稻槎菜是用来泡茶吃的?”
“你说的呀,倒茶菜,茶,不就是泡茶的茶吗?”子衡一脸认真。
李青峰哭笑不得,握着木棍,在肥沃的黑土中一笔一划的写。
一边写,一边说道:“子衡,你看,稻槎菜!是这个稻!”
“这边先写禾苗的禾,这边再写一个舀,合起来成为一个字,就是稻谷的稻!”
“槎是这样写的,这边先写一个木头的木,这边就写一个差不多的差,合起来就是槎。”
“稻槎是什么意思呢?”李青峰自问自答的指着一旁去年割下稻谷后留下的稻槎道,“子衡,你看,这个就是稻槎!”
子衡认真看着爸爸写,认真听着爸爸说,点着头道:“爸爸,我知道了,稻槎菜不是倒茶菜,是稻槎菜!”
李青峰差点儿被他绕进去,笑了笑,又继续挖稻槎菜。
子衡追着问他:“爸爸,那你为什么要挖稻槎菜呢?”
“因为稻槎菜可以清热解毒,我怕大家吃了烧烤之后会上火,所以就想挖点稻槎菜给大家吃!”
李青峰想了想,又说:“稻槎菜的味道很苦,但是它的用处很大。吃了它就不用担心上火了,明白吗?”
子衡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爸爸,那我也想挖稻槎菜!”
李青峰停下挖菜的动作,看了一眼一脸求知欲的儿子,笑笑,将手中的棍子递给他:
“行,那你就帮爸爸挖稻槎菜!”
不远处的小伙伴们看到子衡老大在挖稻槎菜,纷纷跑过来吵闹着也要一起挖稻槎菜。
李青峰只好又找来许多小木棍交给这些孩子们。
然后,人手一根小木棍,蹲在稻田中,或坐在稻田中,甚至还有趴在稻田中的,个个都一脸专注的开始挖取所谓的野菜。
靠这些小家伙们挖野菜显然行不通。
李青峰自己另外找了块稻田,挖了约莫十来分钟,就挖到了一斤左右的稻槎菜。
稻槎菜个头不大,最大的连须带叶完全舒展开来,也不过拳头大小。
一棵拳头大小的稻槎菜,约莫二三十克左右,连一两都不到。
有一些小一点的,甚至不足十克。
也就是李青峰力量大,动作迅速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挖到一斤稻槎菜。
换做其他人,想挖一斤稻槎菜,少说得花一个小时。
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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