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暗室里,挂着一盏明黄色灯笼,数十架红木边框屏风相对排列,屏风后的人影包括面孔都藏在无人得见的隐蔽中。
“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孪生妹妹夏油洁,底细尚未查清楚,五条悟怎么敢让她来做担保人?”沙哑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尾调中仍残留着高人一等的傲慢与腐朽。
“夏油洁表现出了和他一样的能力。”
“确定吗?”
“禅院直哉亲眼所见。”
“有没有机会拉拢过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夏油洁对夏油杰展露出了非同一般的保护欲,在禅院直哉出现的时候,她主动召唤出咒灵挡在夏油杰前面。只要我们一天不撤下对夏油杰的必杀令,她就没有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五条派系中又增加了两名特级?”
“不能为我所用,就应该毁灭。”
“五条悟拒绝对二人执行死刑。”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么。”屏风后有人一锤定音:“就让他们再次决裂吧。”
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终于在饭点抵达了一家爆火的寿喜烧店。
据五条悟所说,是社交媒体中,环境最好,食物最美味,风评最佳的餐厅,非常适合打卡发到le上去收获点赞。
我:“”
“可是我们必须得排队一个小时。”真希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你看看这散发的美妙香气。”
“可是我们得排队一个小时。”
“还有这漂亮的碎花小桌布。”
“排队一个小时。”
“你们看还有新出的甜品套餐耶。”
“一个小时。”
五条悟败下阵来,被拖着去了隔壁还有空位的火锅店。
其实火锅店也行,不如说我其实更喜欢吃火锅,只是五条悟请客,所以才客随主便而已。
走到店前,服务员快速地扫了一眼我,夏油杰,五条悟和panda,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的真希和乙骨和狗卷身上。
怎么说呢?是该佩服他的心理素质呢?还是该佩服店里顾客的松弛感呢?
我们这群人的到来居然没引起什么骚动,最多也就是把眼馋的目光放到panda身上,可这又不是真熊猫。
至少他们以为不是。
正常,正常,东京是一片卧虎藏龙的地方,出现什么样的人都正常。
我目不斜视地跟着领路人走到包厢。
五条悟刚坐下,看都没看一眼菜单,就开始豪放地点菜:“把你们这里的每道菜都送上来一份好了,不够的话再点。”
我瞄了眼上面的菜品。
和牛,龙虾,羊肉卷,培根,巴沙鱼对了,也有菜品,寿司,拌饭,炸猪排,还有甜品套餐。
食物比一般店里的要贵上不少,但总归还是消费的起的水平。
但关键是种类很多,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还真得花不少钱。
我粗略地估计了下,至少得花掉我两个月的薪水,五条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嘶万恶的有钱人。
内心默默地控诉了一句,但我除了擦擦嘴角流下的泪水,放开肚皮饱餐一顿,我还能干什么呢?
这家店采用的是分锅的方式,每个人一个小锅,我选的是一个辣锅,五条悟和夏油杰则都是清汤锅,至于一年级的几人,要么是番茄锅,要么也是清汤锅。
至于座位,则是我们三个成年人坐一边,一年级的几人坐另一边。
真希因为熊猫叼走了最后一块三文鱼,生气地捶了一下他的头,乙骨和狗卷在七嘴八舌地交谈着什么,虽然狗卷说的都是饭团语,但两人居然也能津津乐道。
热闹的氛围冲淡了之前禅院到来的阴霾。
火锅里面的水开始烧滚,热气升腾,氤氲的水汽阻隔了一年级和我们的距离,就像一条介于少年和成年人的鸿沟。
我不禁感叹,果然人的青春就是一去不复返啊,就算在脸上显现不出来,我们也终究不是少年人了。
然后我就看见五条悟夹了几片牛肉放进锅里,又试图去抢最后一块猪排,被警惕着的狗卷棘先一步夹走,扭头一看,本来还在的龙虾丸子也消失了,乙骨忧太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他干脆幼稚地把甜品都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得意洋洋地冲着一年级大笑了起来。
我:“”
感觉刚刚的感叹都像是喂了狗。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他把刚煮熟的牛肉放进嘴里。
“没什么。”我说道:“你心态真好。”
“那当然。”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夸他,但是对这种夸赞五条悟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我可是五条悟啊!”
包厢物理隔绝了夏油杰和普通人的距离,他的脸上变好看了不少。
我记得动漫里说,因为咒灵团子太难吃了,他的胃口一直都不是很好,口味偏清淡。
现在也是,只夹一点蔬菜和肉,蘸着淡到不能再淡的酱料。
而我的嘴里还吃着蘸上变态辣酱料的肥羊卷。
单看饮食习惯,我俩还真看不出是同个人。
还好心大的五条悟和心事满满的夏油杰并没有在意。
“为什么不处死我?”装哑巴装了那么久之后,夏油杰终于还是张口问道。
“为什么要处死你?”五条悟又夹了一片牛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因为我杀了上千人?因为我是极恶诅咒师?因为我和你站在了对立面”
五条悟笑了起来:“杰,你不是说我的选择都有意义吗?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可没看到意义在哪里啊。”他无奈地扶额苦笑道。
拂起来的宽大袖子就掉进了蘸料里,沁出一道深色的印记。
哇,好可怜,唯一的一套衣服也被他弄脏了,这下彻底没有衣服穿了。
我同情了他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夹走了他面前最后一块巴沙鱼肉。
他看向我,我回了一个微笑,不对,按照我现在的心情,可能更接近于嘲笑吧。
该说不说,变成咒术师以后,我的胃口都变大了不少,吃下这些东西对以前的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对现在的我来讲,完全是小意思啦。
酝酿的情绪被彻底搞没了,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对幸灾乐祸的我说:“你以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吗?你自己不也只剩这一件袈裟了吗?”
这怎么可能,我柜子里还有满满一堆的衣服。
我刚想怼回去,然后脸上的笑就慢慢消失了
对哦,我现在是孤身一人来到咒术世界的夏油洁了,夏油洁确实只剩下这一身的衣服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我压根没有钱买衣服。
默契地意识到这一点,我和夏油杰同时转头看向了那个还在吃冰淇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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