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土转生?”

    我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望向他:“怎么我现在是转跳到火影片场了吗?”

    “哎呀。不是少年jup里的那个啦。”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解释道:“只是为了说明相同的概念而已。”

    “什么意思?”

    “呀嘞呀嘞。”

    他叹了一口气,从左侧口袋里拿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了其中一根,转了个方向点火,老练地吐出一个烟圈后,他才开始说话。

    “要给你解释的话,还得颇费一番功夫呢。”

    “怎么?还得给你点报酬吗?”我缺乏感情地问他:“你该不会是那种别人求你,才会感到愉悦的类型吧?”

    “咳咳咳”他被烟呛了一口,回头说道:“哎呀,别把我想成那么坏的人啊。”

    “我又不是甚尔那家伙。”

    甚尔听到你这话,估计高兴不起来。

    孔时雨往前走了两步,靠在半人高的公园栏杆上,继续吸了一口烟,“有名的寺庙都有各自的为人称道的祈福领域,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

    “嗯。”我回忆着印象中的建筑,赤色的长廊与柱子,高低起伏的屋宇,挂成一排的铃铛,还有悠长的撞钟声,算是童年中抹不去的记忆。

    “浅草寺求祈福御守,清水寺求姻缘最灵验,水天宫求的是顺利产子大概是诸如此类吧。”

    “没错。”孔时雨说道,“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撇开这些知名的庙宇,不太有名的寺庙也都会设立一个祈佑的范围。”

    “在浅草寺的附近,还有一座鲜为人知的寺庙,名叫五浊寺。”

    “五浊”我忍不住皱眉,“听起来就不像是好名字。”

    佛语中有五浊恶世的说法,他们为什么要把恶名加诸己身?

    “僧人的解释是,五通无啊,五浊寺,意为无浊世。”

    他继续说道:“据说,五浊寺的存在,就是为了驱逐恶世,将末法时代彻底终结。”

    好扯莫名其妙的,怎么还冒出个末法时代了?

    “勉强说的通吧。”我慢慢吐出一口气,仍旧感到不解,“绕了一圈,归根结底,这个寺庙和一个亿的悬赏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关联就是五浊寺最近丢了一件法器。”他终于开始进入正题,“名字叫做招魂幡。”

    “招魂幡?”

    “是啊。”他露出极其严肃的表情:“据说是能将亡者的灵魂从彼岸召回到现世之中,并使他们直接复活的神器。”

    “你信吗?”

    “我信。”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空气在静默中停滞了三秒。

    一只麻雀叼着叶子落在树枝上,跳着走了两步,小绿豆似的眼睛圆溜溜的,歪着脑袋低头往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骤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麻雀展开翅膀,张着嘴巴受惊地飞走了。

    “居然说能让死人复活。”我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真能营销。他们怎么不说自己还有令人心想事成的法宝呢?”

    “啊,这个。”孔时雨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他们寺庙还真有,镇寺之宝哦。”

    “真的有啊?”我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搞的神神秘秘的,没人见过。”

    “那估计也是骗人的吧。”我思考了一秒钟,就决定抛到脑后去,“就算有,也早就掀起腥风血雨了。”

    他点了点手里的烟,燃烧的火光在空中闪烁,落下的灰被一阵清风卷走,“不过现在也已经够呛了。”

    带着一点沙哑的成熟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曾经有人亲眼看见招魂幡发挥作用。”

    “什么?”

    “一个女人失去了毕生所爱。”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拿出一本记载着久远故事的经书,“她求到五浊寺前,跪在神像前祈求奇迹。”

    “招魂幡被世间难寻的爱所触动,晃动灵旗为死者引路。”

    “最后已经被死神镰刀收割的爱人,重新站在了她面前。”

    “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我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不过就像是商家为了卖出销量,就给产品背后编造一堆感人至深的故事一样,假而空泛。”

    “不,这回不一样。”孔时雨轻描淡写地说道,“至少前阵子,新宿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接连死了好几个人,连警视厅的高层都被惊动了。”

    “现在黑市开出一个亿的价码悬赏这件丢失的所谓神器。”他说道:“大半都源自这个传言。”

    “好吧。”我接住飘落的叶子,盖在左眼,右眼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天空,兴致缺缺地说,“你说的对,最好别碰这个任务。”

    “你不感兴趣,只是因为不相信招魂幡真能招魂吧。”

    孔时雨冷不丁地问道:“一个亿呢,真的就一点都不心动?”

    “心动啊。”我猛地坐起来喊道:“超级心动,那可是一个亿诶!”

    “不过太麻烦了,这件事。”我说道:“为了抢这玩意儿,说不定还得杀一堆人,然后又被别人追杀。”

    “我挺胆小的,所以算了吧。”

    “哈?”孔时雨烟都抽不下去了,捏在手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胆小?”

    “怎么。”我被他质问的语气弄的一愣,“我不能胆小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抬高了音量:“你在说什么呀?上次我才听甚尔说,你把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揍了一顿,招招都是冲着下三路去的。”

    “你管这个叫胆小?同为天与咒缚,甚尔都没往那个部位踢啊!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狂的可怕。”

    “你要是会怕被追杀,把我杀掉我都不信。”

    三句话不离伏黑甚尔,怎么你是爱上他了吗?

    我:“甚尔怎么什么都和你说,我那是事出有因好不好。”

    “你猜我信你吗?”他龇牙咧嘴,仿佛对此深有体会,“你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

    实不相瞒,我就是因为知道,才这么做的。

    “我就多余和你说这些。”我翻了个白眼,“话不投机半句多,不信就算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帮我多接点任务啊。”

    “你嘴里狂的可怕的女人,现在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啊!”

    孔时雨:“”

    “再磨磨蹭蹭的,就真把你杀了哦。”

    “行行行。”孔时雨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双手摊开,说道:“我现在就帮你找,好吧?”

    “还是老样子。”我把叶子放在掌心,主干的纹路往四周伸展,像一条正在蔓延的裂痕,“我不接杀人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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