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狱门疆一次只能关一个人吗?”
我不满地跺了跺脚下的骷髅头,顺脚踹飞出去一个。
“咚咚咚”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所以到底为什么我也进来了!”
话说完,我才意识到,我现在是性转版的五条悟,在这个世界,概念意义上和他等于是同个人。
狱门疆既然能关住他,自然也可以把我关住。
五条悟抬头四处看了看,睁着他的蓝色大眼睛分析道:“这里的物理时间没有流逝。”
“所以说进来后,我们就无法知道外界过去了多长时间。”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手机上的时间停留在了21:35。
“”不会真要被困到死灭洄游开始,然后我们俩一起出去打宿傩吧?
郁闷地蹲下来,我抓起一个骷髅头,捏碎了,碎屑从我指间滑落,就像流沙一样。
于是我又开始抓下一个。
“你打算凭借一己之力,把这里所有的骷髅头都捏碎了然后跑出去吗”五条悟弯下腰调侃了一句。
我抬眼看了下他,“明明自己也很着急吧。”
五条悟:“嘛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吧。”
“唉。”我叹了一口气,随手把骷髅头扔掉,一股脑地坐在地上。
如果说跑进狱门疆有什么好处,大概就是这里限制了咒力和术式的使用,六眼不需要被动地攫取咒的一切信息,大脑变得放松了许多。
“呀咧呀咧。”五条悟顺势坐到我边上,说道,“反正在这里没事干,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我扭过头去看他。
他没有把眼罩戴上,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神色无辜,“是啊,你不是说来自平行世界吗?”
“啊,这个啊。”我兴致缺缺地拢起膝盖,把脑袋枕在手臂上,懒懒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啊。”
“我很好奇嘛。”五条悟点了点自己的眼角,说道,“一模一样的眼睛和长相,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诶。”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就是很枯燥无聊的生活啊。不是出任务祓除咒灵,就是和一堆人打架,还得应付一堆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封建老古董”
这我倒是没说谎。
帮助甚尔当上禅院家的家主之后,事情就一堆一堆的涌过来,不仅得提防心怀不轨的自己人,还得防备和弹压总监部和加茂家。
难怪禅院直毘人那个老东西在和甚尔干了一架之后,潇洒地拿了个酒瓶子就跑路。
临走前脸都要笑烂了。
他不仅可以安心卸下担子跑去养老,还能时不时回来看看我们的惨状,这要换作是我,我也得乐的飞起来。
“诶,没了吗?”五条悟问道,“校长和硝子他们呢?”
“校长和硝子他们都过的好好的啊。”我蹲了顿,说道,“除了老是嫌弃嫌弃我和杰打架把寝室的床和门都给砸烂了以外。”
“所以,杰在那个世界,确实还活着。”五条悟轻笑道。
“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我问他。
“是啊。”五条悟耸了耸肩,“从你刚刚认那家伙的表情就看出来了。”
“那学生们呢?”他询问道,“你在那边也是高专教师吧?”
“差不多吧。”我顿了顿,最终还是承认了,“还被他们嫌弃了来着。”
“诶~”五条悟拉长音调,嘟嘟囔囔,“怎么到哪里都被学生嫌弃啊。”
“除了杰的那一段,我们的生活简直和照镜子没什么区别嘛!”
“是啦。”我把脑袋扭到另外一边,就着袖子悄悄擦了一下眼泪,压低了嗓音说道,“都跟你说很无聊了。”
归根结底,这里不是我熟悉的世界,他们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些人,到底,到底有什么好说的
五条悟终于消停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我们静静地坐着,手腕上的印记变得越来越烫,被火灼烧一般,就像是在迫切地提醒我,渴望我的注视。
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腕。
一只苍蓝色的,比起五条悟略显暗淡的眼睛出现在面前。
至于眼睛的上方,是一个完全合拢的狱门疆图案?
“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上啊。”
五条悟好奇地伸手,试探性地点了点狱门疆。
它像是魔方一般,忽然扭曲变形,散成一开始束缚住五条悟的模样。
与此同时,我和五条悟脚下所处的空间也在不断变换,一眨眼的时间,我又重新站在了车站内。
“呜哇!”我说道,“原来是这么用的。”
“怎么就你出去了!”五条悟在狱门疆里蹦起来,控诉道,“不公平。”
我低头一看,原本束缚着五条悟的狱门疆现在已经合拢,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咒具,重重地砸在地上,弄出一个大坑。
似乎是消化不掉[五条悟]这个信息,外面的眼睛变成了蓝色,瞳孔放大,而且还流出了眼泪。
“你被关在里面,是怎么和我说上话的?”我蹲下来,疑惑地盯着地上的狱门疆,“而且感觉”
感觉声音不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而是直接传输到大脑里面。
“啊”五条悟也回过神来,说道,“你的感官好像共享给我了呢。”
“哈?”我想我的大脑似乎宕机了一分钟,“什么?”
“是啦”五条悟笃定地说,“我现在也能看见外面的世界,听见外面的声音,用的全都是你的视角。”
“而且”他忽然揪住了自己的手臂,狠狠一捏。
“嘶好痛啊!”我摸着忽然疼起来的手臂,说道,“喂,就算是为了说明,你也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你自己不痛吗!”
“触觉没有通,但是痛觉共通了!”五条悟说道。
所以视觉听觉和痛觉共通,而且他还能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
我的老天,这真是个无比糟糕的坏消息。
“不能把它关掉吗?”我头疼地抓着头发,揉成了一团,“感觉你在我的脑子里会很吵。”
“诶”他消停了三秒钟,然后继续叽叽喳喳,“我试过了,这是全被动的功能,关不掉。好像是狱门疆在捣鬼,大概只有解除掉封印,才能变回去吧。”
“所以你当初干嘛要把天逆鉾和黑绳都毁掉啊!”
我暴躁地问他:“这俩咒具都能强制解除一切术式,但凡有一个还在,咱们俩都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人家怎么会预料到有今天嘛”
五条悟嘀嘀咕咕地反驳,“再说,你不也这么干了,还来说我。”
我:“好吧。”
忘了我是平行世界的性转五条悟了。
况且他又不知道剧情,这么讲对他来说,完全是属于苛责和迁怒了吧
我甚至感觉有点小愧疚,这傻孩子也怪不容易的
这个时候,五条悟忽然说:“你等等,我感觉咒力好像恢复了一半,我试试。”
原本砸在地上的狱门疆忽然飘了起来,飞到和我眼睛平齐的位置。
“雾酱雾酱,你靠近一点。”
我凑近了一点,看见五条悟正站在狱门疆里,跳起来兴奋地招手,“呜哇,原来从别人眼睛里面看自己是这种感觉啊,好酷哦~”
“不愧是我,长的真帅!”
我:“”我的愧疚完全消失了。
羂索还躺在地上。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是21点42分,时间还来的及。
“五条悟。”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解决,我们先把其他人救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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