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鲁的强烈要求下,我和夏油杰最终还是把那两件衣服给换下来。
我倒是没那么所谓,穿在我身上,伤害的是别人的眼睛,又不是我的。
由此可见,人就像魔虚罗,存在的时间越久就会越适应,脸皮也会越来越厚。
这要是搁之前,打死我说什么也是不会穿的,但现在可能是有个人陪我一起丢脸,倒是也没啥了。
只是拉鲁威胁我们,再不换的话,他就把自己的舌头拔出来,往脖颈上绕三圈,当着大家的面吊死。
死之后,他的鬼魂还会在每天晚上出来游荡,死不瞑目地站在每个人的床头盯着我们。
我:“”
所幸在这个时候,我们原本的衣服洗干净已经晾的差不多,夏油杰又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只能喷火的咒灵烤烤,怎么说也干掉了,我们这才换下来。
顺带一提,那两件荧光绿运动服在换下来的第一时间,就被拉鲁扔到喷火咒灵肚子里给毁尸灭迹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转换阵地,从室内走到盘星教的庭院里继续盘点咒灵。
该说不说,杰的地盘还蛮大的,虽然说比不上高专在后山还有一片森林,但住下百来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羂索那个玩意儿,在某些方面的执念强的可怕。
特级一级咒灵吃,三级四级也来者不拒,还真是不挑啊。
我和夏油杰数了整整两个小时,据他说,到现在还没有到总量的三分之一。
不过,有出乎意料的东西被召唤出来。
圆乎乎的,睁着大眼睛,比蜂鸟才大一点点的蜜蜂停留在他肩膀上,翅膀嗡嗡飞动扑扇。
一阵风吹过来,刚好把头顶的黄黑相间的绒毛吹倒,小东西嘴里一如既往地发出“好难喝好难喝”这样细细密密的抱怨。
“这个”
不是我和五条悟跑到那什么好喝到破产工厂里捉出来给杰吃的咒灵嘛。
居然也被带过来了么
“雾酱。”见我一直盯着它发呆,夏油杰不明所以地伸手握住,递到我手里,“你喜欢这个吗?要不要送给你?”
“不用了。”我回过神来,摇摇头,轻笑一声,“送给我干嘛。”
“它可以改变人的味觉,很有用的。”我说,“你要好好留着啊。”
事实证明,不只是这只咒灵被带过来。
特级咒灵真人出现的那一刻,我应激发作,一发茈凝在手中,差点把整个院子给炸掉。
不过这也不怪我吧!
谁能想到这玩意儿也跟着跑过来了。
除此之外,二周目,夏油杰曾经像展销冠军一样展示出来的咒灵,包括谎言蛇,也全都被带过来。
我一看见它,就想起某些被逼着绞尽脑汁和那俩斗智斗勇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东西。”我严肃地朝夏油杰说,“没什么大用,建议你冷藏一万年。”
“是嘛”夏油杰摩挲下巴,把谎言蛇的尾巴揪起来,在我面前晃晃,“我怎么感觉,它说不定能派上很大的用场呢?”
“这是你的错觉。”我连忙一把拽过谎言蛇,大声地说,“你不是说要送我咒灵吗?就送我这只好了。”
说着,我就把谎言蛇揣进兜里。
夏油杰:“雾酱,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一开口,它就会自动回到我手里的吧。”
“那你就别说话啊。”我回瞪他。
就在这个时候,拉鲁走了过来。
“五条雾呃,副教主。”在我强烈的注视下,他非常从善如流地改掉称呼,问道,“教内有些事情,正好需要和你商量,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关于阿杰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我一愣。
“他的记忆。”拉鲁说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让他保持失忆的状态,持续一辈子吗?”
“”我沉默不语。
“等等,你不会是真就这么谋划的吧?”
“先不论我能不能做到。”我抬眸问他,“单就选择而言,你觉得他有恢复记忆的必要吗?”
“什么?”
“我知道过去的十年,他把你们当成家人一样对待。”我说,“你们之间的回忆必然是很珍贵的东西。”
“但他还活着,你们以后还能制造出更多美好的东西,不是么?”
“是这样没错。”拉鲁点点头,“可是”
“你听我说完。”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尽管如此,可过去的这十年,你觉得他真的快乐么?”
“亲手杀死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同期三年的好友决裂,叛逃后发起百鬼夜行,最后在平安夜被挚友杀掉。”我说,“我不觉得他真心实意地厌恶普通人。”
“可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能反复地通过强调自己必须杀光猴子,才能支持自己走下去。”
“夏油杰对五条悟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早就已经”我顿了顿,说道,“已经无法真心实意地笑出来了。”
说到这里,我把头扭到另外一侧,看着正在微笑的夏油杰,说道:“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他摆脱这样沉重的过去和命运,以崭新的夏油杰开启不一样的人生。”
“有必要把他再拉回到老路上去吗?”
拉鲁的手指动了动,似乎被我的话有所触动。
然而,他仍旧抱臂站在我面前,坚定地说:“我承认,这真是一条非常吸引人的道路。”
“而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比阿杰还活着更重要的事情。”拉鲁叹了一口气,“但是,这是我们替他做的决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我想,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说起尊重这两个字,我的心绪又复杂起来。
在这个周目里,不仅是答应五条悟,就连答应硝子的事情,我也是一个都没做到。
啊念了那么久的北海道,终于还是没有去成。
“就很矛盾。”拉鲁无奈地说,“要是尊重,他就不应该复活才对。”
“可是他活过来,我们大家又真的很开心。”
“这样吧。”沉吟片刻,我经过思考后,同他商量,“目前,我确实没办法恢复夏油杰的记忆。”
“失忆的事情,搞不好真就是一辈子的。”我说,“所以,我们就把关于他的信息,慢慢说给他听。”
“至于还要不要继续践行大义,由他自己决定,可以吗?”
“当然啦。”提到这里,我又补充一句,“就算是他要践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滥杀无辜也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你们也可以选择性的践行一下。”
拉鲁表情拧巴扭曲地看着我:“什么叫,选择性地践行一下。”
“我可以支持你们,先把普通人中的恶人解决掉,从罪大恶极的开始。”我掰着手指头列举,“比如说连环杀人犯,灭门凶手,入室抢劫的罪犯”
“对了对了,还有剥削压榨员工的老板。”我的眼睛亮起来,兴奋地说,“这个可以排前边。”
拉鲁的嘴角抽了抽:“你真的很讨厌这些老板是吧。”
那当然啦!社畜的怨气,怎么挡也挡不住啊!
“无所谓”他说,“反正过去十年,我们也有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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