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我就和夏油杰走回了高专。
一路上,好像不小心吓到了很多人。
首当其冲的要属刚踏进校门的伊地知,我可以用伏黑甚尔兜里的每一块钱发誓,他当时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嘴巴张的比水牛还宽,
手里的文件噼里啪啦飞出去,里面的纸张直接被脏污的泥土给糊了满面,将墨水印子全部都渗成一团团的。
他哀哀地惨叫了一声:“我写了两天的报告!”
嘶还是手写的字体,这得加多少班才能补回来同为社畜的我,已经立马共情上了。
“那个那个那个”伊地知整个人慌的不得了,鼻梁上的眼镜提了又提,结结巴巴地抱紧了自己,战战兢兢地问道,“请问,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虎杖小姐,你活了?”
也不算活,其实我压根就没死来着,只不过被拖到两面宿傩的空间去和他打了好几架。
看到我啥条件也没答应就这么飘回来,他现在应该在里边气的要死吧,哈哈~
“嗯嗯。”我点点头,随即又将目光移到地面,充满同情地问道,“那你的这些文件该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是存心要吓他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手松的这么快,离那么大老远的,已经救不回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他飞快地摇头,咽着口水解释道,“其实这里面本来写的就是和您相关的后事,现在的话,已经变成一叠废纸了。只是”
“嗯?只是什么。”我问道。
“只是,太好了。”伊地知深吸一口气,眼里泛出晶莹的泪花,他仰着头说,“你还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
看到他如此情状,我大为感动,抓着他的手说:“没想到我的复活居然能让你喜极而泣,伊地知先生。”
“不呜呜呜呜”他倒是比我还更激动,拿出手帕擦着脸朝我哭诉道,“不用被五条先生和夏油杰先生逼着把你复活,这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呜呜”
啊这。
正好五条悟上完课,走了过来,疑惑不解地问:“伊地知,你哭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大概是在哭自己的命苦吧。”
五条悟:“?”
还没等我把伊地知安抚住,另外一边,第二个受害者就已经水灵灵地走出来。
穿着高专制服,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金发,领口上佩戴着豹纹领带的七海出现在我的身后。
他先是按照惯例,彻底地无视掉五条悟,然后朝伊地知点了点头,最终看向了我。
紧接着就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将眼镜拿下来,闭眼用力地揉搓三叉神经的位置,大概过了三秒后,又重新戴上。
“早,七海先生。”我眨眨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像是那些喜欢尬聊的社恐分子那样,问道,“过来上班呐?”
“不。”他神色平静,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起死回生的旁听生,而只是株高专里非常普通的花草树木,“我刚加完班,现在正准备回去休息。”
“那再见,你好好休息。”
“嗯,会的。”他越过的我的肩膀,准备继续往外走,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般地说,“有什么药物是能够治疗过度疲惫产生的幻觉,必须得回去上网查一下。”
“等等,七海先生。”伊地知小声地叫住他,讪讪地解释道,“这不是你的幻觉,虎杖小姐是真的活过来了。”
谁曾想,七海的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只是声音麻木地说:“那看来,伊地知也是我的幻觉。”
ps,全程无视了五条悟。
五条悟很不开心,五条悟要闹了,他蹿到七海的面前,大声地说:“娜娜明,难道我也是你的幻觉嘛!”
然而,七海只是幽幽地瞥了他一眼,绕开他,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掉了。
五条悟:“”
孩子现在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
反正,经过这么一闹腾,整个高专都沸腾起来了。
二年级的学生们,除开在出差的乙骨,课也不上,拖着灰原一起过来。
还有食堂的颠勺厨师,打菜阿姨,清洁工,维修工,甚至是上个月因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双叒叕打架而毁掉一面墙而在头疼的夜蛾校长也跑出来了。
他们把我团团围住,整的好像是穿越时空刚从侏罗纪跑回来的绝版恐龙似的。
连panda都没有这待遇吧!
哦,就连panda也在围观我。
不过,举目四望,我瞄了半天,也都没看见一年级三小只的踪影,不禁好奇地问道:“虎杖他们都去哪里了?”
现在不在学校?
“哦,那个啊”真希闻言,摸了摸鼻子,用奇怪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语气颇为微妙地说,“他们说,今天要去郊外祭奠你的亡灵。”
哦,我的亡灵啊,等等
“哈?”
总之,时间拉回到现在。
和我面对面的,是一张完全按照1:1比例洗印出来的冥照。
这三个小孩很贴心地买了一个上好的红木框,头顶的位置还挂着大大的白花,翻到背面,还有两行对联。
左边写着:音容宛在。右边写着:与世长存。
再把目光挪到冥照前,那更是不得了。
一个大大的,事先准备好的火盆,花圈,纸扎手机,漫画书,裙子,还有一群半裸帅哥的照片?
嗯帅哥们都还不错,有明星,男模,爱豆,二次元男神,哦,就连很出名的香槟塔创始人都在诶,数不清,完全数不清。
假如说我真的下去了,看着这些照片,那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在照片上流连了一会儿,我收回目光,看向了正在发愣的三个人。
伏黑惠离得最远,全都紧握,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没有说话。
野蔷薇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虎杖问道:“今天是第几天来着?”
虎杖咽了口口水,回答道:“好像,好像是第六天。”
“所以是赶在头七之前回来的吗?”野蔷薇神色凝重地问道。
两个人沉重地对视一眼,然后谨慎地向我这边靠近,动作轻微,仿佛是怕吓到人似的,野蔷薇低声朝我问道:“悠心姐,你现在回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紧张中又带着几分激动和忐忑。
我:“”
他们这是把我当成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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