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打电话过来了。
我把手机屏幕抬起来对着伏黑甚尔,有些着急地比划说:“喂,是五条悟啊,怎么办,我要接他电话吗?”
“不不不,还是干脆无视,等回去就说我不小心开静音好了。”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很是瞧不上我现在慌神的表情,翘着二郎腿坐下来:“你这么怕他干嘛?”
我有些心虚地闪了闪眼睛,没有接茬。
“啧,没出息。”他直接伸出手,胸有成竹地说,“手机给我。”
“不行不行。”我抓着手机,反而离他远了许多,摆出交叉的手势疯狂摇头说,“等下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千万别出声。就当自己不存在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被捉奸”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嘘——我要接了。”
清了清嗓子,我摁下接听键,鼓足镇定地说:“喂。”
“摩西摩西,是悠心酱嘛。”五条悟的声音从话筒的另外一边,不是很清晰地传过来。
他周围的背景音很嘈杂,像身处某个闹市区,并不在学校里。
“是我。”下意识地啜了口冰饮,谨慎地环视周围一圈,确定他应该不在附近后,我这才保持冷静且咬字清晰地问,“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他听起来就像是在闲聊,语气轻松惬意地说,“冰箱不是被你搬空了。我傍晚刚好有空去银座补货,你不是超爱吃这些的嘛,所以问问你想要什么,我一起带回来分你吃。”
“哦,这个啊。”我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也放缓下来,随意地回答道,“你买的东西都挺好吃的,我又不挑。”
本来就是蹭别人的零食,我还哪敢挑三拣四的。
“你现在就一个人么?”刚放松没多久,五条悟又问道。
“是的。”我咽了口口水,抬眼看到伏黑甚尔百无聊赖地耍着筷子,稍微感觉有点心虚,只能语气笃定地说,“就我一个人。”
“太好了,那你把地址发我。”他的声音高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我去找你吧。”
“呃,不用了。”我心里泛起一阵后悔,连忙拒绝道,“我这里离银座超远的,不方便。”
“你到底在哪?”
“涩谷。”
“嘛,涩谷的话,也不算远吧。”
“就这样,我先挂了。”我飞快地把他的话堵回去,高声说道,“拜拜,学校见。”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五条悟的号码页面,眉心拧动,心中涌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觉。
他刚才话里的语气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是我的错觉么?
“行了。”伏黑甚尔付过钱,又把那瓶我恋恋不舍的桂花酒拿起来,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给你拿过来了,这下能走了吧。”
“走走走。”我也不再多想,跟着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结果,刚挂完五条悟的电话,夏油杰的又紧跟着打过来,跟商量好似的。
心里,不祥的预感加重了。
“悠心酱。”夏油杰温润的声音在夏日中,听着就像是盛开的莲花,盈盈地浮出水面,带来清爽的温柔,“你在哪里?”
“杰?”我小心翼翼地说,“你回学校了?”
“是的。”他简洁明了地说,“本来想找你说点事情,但出任务回来,没看到你人在。听悠仁说,你离开学校,好像是去买什么东西去了。”
“怎么没有叫我?”
“只是去买点日用品,马上就回来了。”我解释道,“这用不着两个人吧。”
“所以,你现在就是一个人在外边逛么?”
我心中的警铃狂响,谨慎地握着手机,没有回答。
“悠心。”夏油杰声音放低了一些,他更加温柔地,像是对小孩子般循循善诱,“告诉我,你在哪?”
“”我还是没有说话。
于是,对面又传来了摇晃的动作声音,像是某个人不耐烦地把手机拿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五条悟平静且带有压迫感的问话。
“悠心,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身边真的没有其他人吗?”
“什什么?”
“回头。”他说,“我们在你身后。”
我停在原地,整张脸全部皱起来,紧闭着眼睛,大概等了三秒钟后,才终于有勇气回过头。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不远处的路灯旁,树底下站着两个高大的熟悉人影。
夏油杰穿着一身黑色的教师服,抱着手臂,看起来很温和地朝我点头。
五条悟在他隔壁,今天穿了件蓝色衬衫私服,头上挂着黑色墨镜,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和我身边同样转过身的伏黑甚尔对视。
“哇哦。”伏黑甚尔懒洋洋地环起手臂,气定神闲地俯下身扭头,幸灾乐祸地对我说,“他们是来找你的吧?”
“看样子,你好像死定了。”
我的酒一下子全醒了。
因为堵在门口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临时加入,这场本来已经结束的饭局被重新延长寿命,我和伏黑甚尔再次被迫回到了餐桌上。(划掉,只有我一个人是被迫的)
那两人坐在我对面。
那按理说,我和伏黑甚尔坐另一边就行。
可夏油杰学着上次他的做派,硬生生地从隔壁搬出一张沙发椅横在出口,不是很客气地说,“悠心酱是女孩子,不方便和你坐在一起。麻烦你就坐这吧。”
这什么奇怪的座位观,这椅子这么宽敞,根本就挨不到边吧。
店里就这么一桌客人,可怜的侍应生躲在角落里朝这边看,根本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猜他心里应该已经开始哀嚎了吧。
但我现在也没功夫担心他,面前有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看这阵仗,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气来了,明显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悠心酱,你似乎该向我们解释下,为什么会和伏黑甚尔在一起。”五条悟问道,“你们很熟么?”
“啊这个这个。”
眼神不自然地飘动着,我没敢和他们对视,抓着胸前的头发,脑中疯狂地想着该怎么把这个稀泥给和过去。
只是,我带来的桂花酒属于度数高,后劲较强的那种类型。
被冷不丁地质问到,我刚压下去的酒劲翻涌,重新冒出了头。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我感觉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害怕,甚至火还蹭蹭涨上去。
“不对吧。”我用力地拍着桌子,决定恶人先告状,反过来大声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是跟踪我过来的吧!”
“你们还记得自己是高专的教师吗?”我尽力做出义愤填膺的模样,捂着心口气愤不已地指责,“师德在哪里?!啊?被狗吞了吗!”
“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哦,我们跟踪你。”五条悟面不改色地笑出声来,指着我桌上的手机,凉凉地说,“你还用的着我们来跟踪吗?早就暴露的差不多了哦。”
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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