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他们怎么突然停下了啊,明明计算的很准,怎么能没砸到呢?”

    对面楼5单元5楼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埋怨的声音传来。

    “谁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停下了,如果继续往前走的话绝对能砸到,奇怪了。”

    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浓烈的夕阳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挡住,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灰色里,长发女人不安的拉开窗帘的一角,偷偷朝外看去。

    “老公,他们去把枪捡了,你看你,我就说你赶紧去把枪捡了,结果被别人抢先了!”

    “好了别抱怨了,就是看他们想来捡枪才想着砸死他们,这下好了,人没砸死,枪还被他们捡了!”

    寸头男人越说越气,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你说他们会不会拿着枪找我们报仇啊?”

    长发女害怕的把窗帘拉好,局促不安的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他们也就五六个人,再说了,就算拿到枪也不会用啊,这玩意儿也不是拿上手就能会的,我看他们到时候连保险也不会拉。”

    寸头男自我安慰着。

    “还不是你,看上别人种的菜,才想出这种馊主意!我们在这呆着好好的,干嘛非得抢别人的,每天少吃点的话还能撑一阵!”

    长发女不满的说。

    “放屁,看上菜的不是你吗?天天跟我嚷嚷多久没吃菜,多久没吃菜,现在都乱成这样了,我去哪儿给你弄菜?”

    寸头男瞪了她一眼,“菜算个屁,你没看到吗,他们有电!有电!”

    女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们有电?这都停电多久了……”

    “我好几次看到他们屋子里夜里有光,虽然窗帘遮着,还是能看出来,他们这群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的,但是肯定有电。”

    寸头男摸着下巴思索着。

    “那栋楼之前堆着一大群变异怪人,谁也靠近不了,没想到他们来了把变异怪人都杀了,那一栋楼的东西都被他们占了,那得多少吃的,再看看咱们!”

    寸头男看着桌子上盆里仅剩的一点饼干,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老公,今晚我都不敢睡觉了,我害怕。”

    长发女人娇弱的说。

    “没事,你睡你的,我熬通宵盯着,他们要是打破窗户玻璃进来的话我一下就能听到。”

    寸头男说着,去厨房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刀,在手里握紧:

    “只要他们敢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

    夕阳沉沉落去,夜晚来临,没有电的住宅楼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寸头男在5楼走廊的楼梯上百无聊赖的坐着,又站了起来,急躁的浑身难受。

    他把手中的刀平放在窗台上,从兜里摸出半根香烟,啪的打着打火机,在黑暗中一口一口的吸起烟来。

    从楼道的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给整个楼道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一般,在这黑暗下,只能看清自己手的模糊的形状。

    寸头男正美滋滋的抽着烟,突然身上被一个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我靠!什么人?”

    寸头男大惊,立马扔掉了手中的烟屁股,拿起窗台的刀,紧紧握在手里,做出了防御姿势。

    烟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走廊的地板,旁边滚落了一粒石子。

    “……石头?”

    寸头男紧张起来,看向通往楼上的楼梯,又看向下4楼的楼梯,一时没了主意。

    “肯定从下面上来的!”

    寸头男定了定神,拿着刀急急走到了4楼和5楼楼梯之间的一块拐角处的空地。

    然而刚来这里他就后悔了,没了楼道窗户那微弱的月光,这里简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连手的形状都看不到了!

    寸头男右手拿着刀,左手刚要去裤兜里摸打火机出来照亮,只听“嗤”的一声,他的肩膀就挨了一刀!

    “我!!”

    寸头男的肩膀顿时鲜血四溅,他连忙伸出手紧紧捂住伤口,右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试图在黑暗中砍到那看不见的敌人!

    明明能听到黑暗中的呼吸声和步伐声,却无法看到那人到底在哪。

    一片黑暗中,无法辨认方向,好像那个人会从黑暗中的任何方向冲出来砍他一样!

    寸头男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恐惧,从没想到有一天,黑暗会这么可怕!

    “他妈的,在玩儿我??什么人,是爷们儿就出来堂堂正正的决斗!躲在黑暗里算什么??”

    寸头男愤怒的喊着,还在挥舞手中的刀,刚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下半身的大腿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啊!!!”

    寸头男一声惨叫,大腿被一个又尖又长的刀扎了一个深深的血洞,鲜血倏地喷射了出来,被大腿动脉的压强喷出去好远。

    敌在暗我在明,寸头男此时也知道不能再留在这什么都看不清的地方,拔腿就要往楼梯上面跑!

    “嗤!”的一声,正逃跑的小腿肚又挨了一刀,他哀嚎一声,连滚带爬的爬上了楼梯,回到了5楼走廊。

    -

    皎洁的月光从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一个人缓缓从楼梯走上来一半,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住了——

    那人穿着黑色冲锋衣黑长裤,黑色长发披在脑后,左手握着一把尖长的剔骨刀,戴着口罩和手套,一双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紫光。

    她的眼神充满着愤怒和鄙视,从下往上的瞪着寸头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尖长的剔骨刀还在往下滴着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走廊的台阶上。

    “你……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我可是混过的!”

    寸头男握着刀,虚张声势的吓唬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刀说:

    “你来啊,我不一定就打不过你!上来打!”

    那黑衣人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倏地右手从腰间手枪袋里掏出了手枪,“砰”的一枪打在了寸头男的右肩。

    “饶命,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下午都是一时糊涂!”

    寸头男身体倒了下去,枪口渗出的血很快染红了上衣,整个人痛的飙出了泪,半躺在地上不断求饶。

    重华走上前,对准着他求饶的脸——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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