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睡了多久,将流揉了揉眼睛,悠悠醒来。
屋外传来了鸟叫的声音,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入小屋里,空气中蔓延着陈旧酸腐的气味,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天亮了!
将流突然想起来,一下坐了起来。
坏了,鸡鸣应该已经过去了,老仙婆肯定发现自己不见了,现在正在着急寻找自己!
得赶紧回村!
将流急忙把旧被褥放回小床上,把燃烧完的柴火扔到外面,简单打扫了一下,冲小屋鞠了一躬,关上门,匆匆走向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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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森林完全没有了夜里的阴森恐怖,无论是温暖的冬日阳光,还是周围的鸟叫虫鸣,偶尔在树上一闪而过的松鼠,都充满了生机。
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是将流的步伐轻快了起来,她吸了吸鼻涕,拖鞋踩着冰冷的泥土,一步一步朝着村里走去。
不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那蓝绿色的湖。
将流突然鼻子一酸,她没有想到,这给她无尽痛苦回忆的湖,再次见到的时候,居然会有种感动的感觉。
见到了湖,也就意味着,她没有被困在鬼打墙里,而是真正走出了这森林,回到了回村的路上。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湖的方向小跑起来,没多久,从旁边树林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将流?!”
眼前的人扎着双麻花辫,穿着碎花棉袄,一脸惊讶的喊着。
“小梅?你怎么在这儿?”
将流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从哪里出来的,感觉都没看清楚,这人突然就出现了!
“早上发现你不在,大家都急死了,正在到处找你呢!我想着上次你来过湖边,就想来湖边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小梅过来拉起将流的手,一脸担心的说:
“你一晚上去哪里了啊,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小梅!”将流感动的拥抱了她一下,那人身体僵了一下,很快拍了拍将流的后背,说:
“吓坏了吧,没事了哈。”
“嗯……”有了小梅的陪伴,将流感觉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
两个姑娘并排走着,向鸡宗村落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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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呢,怎么连外套都没穿就出来了?”小梅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要不你先穿我的吧,我刚从家里出来不冷。”
“没事没事!”将流连忙摆手,搓了搓手说:“马上就要到家了,你别脱了,小心感冒了。”
“哦。”小梅点点头,但棉衣外套已经解开了扣子。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夜里走来这里了,还遇到之前袭击我们的那个人了,太可怕了,哦对,还遇到了穿山甲,还遇到了……谁来着……”将流乱七八糟的说着,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明白了。
小梅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她,听的一头雾水,她话锋一转,说:
“那你的镜子呢?”
将流走在前面,愣了一下,奇怪的回头说:
“镜子黄术拿走了,你忘了吗?上次说过了呀?”
小梅的表情不自然的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打哈哈说:“啊,是哦,我忘了,瞧我这记性。”
将流不以为意的笑笑,继续说着:
“还好我走回来了,又能再次见到你,见到老仙婆,还有村民们,真是太好了,尤其是你——”
她转过身,挽住小梅的胳膊,亲热的说:
“你是我的好朋友,要是再也见不到你的话我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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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朋友?”小梅眨了眨眼,有些怯懦的说,“我们是好朋友……”
“对呀!当然啦!”将流笑着说,“我来了村里以后,你是第一个照顾我的,又经常一起玩,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啦!”
说完,将流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急切的说:
“我得赶紧回去,老仙婆肯定着急了。”
她身后,小梅的手伸进了解开扣子的棉衣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匕首,看向走在前面的将流的背影,眉头一皱。
小梅咽了口口水,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犹豫了几秒……
杀了她?
不杀她?
到底应该怎样呢……
正在小梅犹豫的时候,将流就要回过头来,小梅连忙把匕首揣回棉衣里,系上了棉衣的扣子。
“小梅,你怎么了?”将流奇怪的看着神情不自然的小梅。
“没事,我,我突然有点想尿尿,憋不住了,你先回去吧!”
说着,小梅撒腿就朝旁边的树林跑去!
……??
将流诧异的看着就这么跑走的小梅,这时,前面传来了人群叫喊的声音。
“将流!!”
“将流!”
老仙婆他们的声音传来,将流回头一看,老仙婆带着十几个人正在冲她跑来,人们手里还拿着镰刀斧头等武器,一脸紧张的样子。
“老仙婆!”将流快跑几步,一下扑到老仙婆怀里。
“哎哟,这孩子,突然就不见了,我们都担心死了……连衣服都不穿!”
老仙婆心疼的责备着,旁边的人连忙给将流披上了棉衣,还有人递上热水。
一杯热水下了肚,又裹上自己的棉衣,将流终于从冻得瑟瑟发抖的状态缓了过来。
“我、我遇到好多事……阿嚏!”将流拽着老仙婆的袖子,急切的想把一切说给她听,却被一个喷嚏打断。
“别急,我们先回家,等你缓过来了慢慢说。”老仙婆给她递上纸巾,搂住她的肩,示意其他村民散去,只留了几个心腹跟她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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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梦游去了湖边,然后遇到了上次袭击你的那个红发女子,然后遇到了鬼打墙,在森林里出不来,然后穿山甲会说话,把你带到一个废弃小屋里过夜,结果在那里又遇到了狐宗宗主,她帮你解除了鬼打墙?”
老仙婆从将流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终于把事情捋顺了,说出了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串事件。
“嗯!!对!”将流忙不迭的点头。
老仙婆倒吸一口凉气,跟围坐的几个心腹对视了一下,探身上前摸了摸将流的额头。
她的额头滚烫。
“将流……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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