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早整理好了衣柜,余理挑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有一只弓的刺绣,她选了一双白色帆布鞋。理了理头发,和阿姨打了招呼便下楼了。
“他知道她的尺码,所以是为她选的衣服吧。”余理不禁有些醋意。
何方已经在等。看了她一下,说,还蛮合适的。
余理跟着何方到了一家商场的顶层,铺着鹅卵石的玄关,门口立着一尊小小的神龛,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神户之花”,穿和服的女人带他们进到包间,说,“稍等,何总马上就到。”
余理有点不安,何方推了茶杯在她手边。没等多久,何耀人未进,声音先到——“我就是说怎么不借机一次弄死他,还让他有机会上诉?”
拉门打开,何耀看到余理和何方,马上换成笑脸,说,“我开完会赶紧过来,还是比你们慢了”。指着身后穿黑色西装、中年发福的男子说,“这位是陈朋远律师。”
寒暄过后,何耀说,“那我们先看看合同?”
陈朋远递过来一沓文件,余理只略略翻了一下合同,让她惊讶的是,后面有亲子鉴定,结果栏是,“依据现有资料和分析结果,支持欧阳敏为余理的生物学母亲”,另有几张剪报的复印件和网页的打印版,内容是不同时间何振、欧阳敏夫妇重金寻女的新闻。
余理叹服,这些假东西都是怎么搞到的。她说,“何叔叔,合同的话,我不懂怎么看。”
何方伸手拿过去,边看边问了几个问题,陈朋远一一解释。何方又看了一遍,圈了几处重点,让余理过目,对她说,没什么问题,基本就是那天说的意思,你想好了可以签。
何耀冷笑。
余理拿了笔,签好字,抬头问,“何叔叔,真实的情况都谁知道?”
“我、何方、欧阳敏、还有陈律师。因为两个月之后要进行切割,所以知道和牵扯的人越少越好。按常理,真是何振的女儿丢了这么多年找回来,媒体都得报上几天,但咱们一定要低调、低调。”
“切割”两个字,让余理不快。
菜品上齐,何耀说,“来来来,多吃点,明天全家人就要见面了,好好吃好好睡,养足精神。”
海胆、龙虾余理不知道怎么吃,只夹了几口三文鱼和烤松茸。肚子饿,想到一天都没有吃饭。
两人回到何方的公寓,何方说,我有工作要忙,你找点事情做。
余理犹豫了一下说,嗯,你家是不是没有电视机?
何方笑,“电视节目居然还有市场?嗯……你等一下,我把我房间里的显示器拉你房间。”
余理也笑了,“电视很热闹,没有电视怎么叫家啊。”
自知失言,她赶忙又说,“何方,我能煮点面吃吗,我没吃饱。”
“可以,帮我也做一份吧。”
余理煮面,何方挪显示器,两人在餐厅吃好青菜鸡蛋汤面,何方去书房工作,余理给奶奶和苗苗分别打了电话聊天,然后洗完澡回房间躺下,何方是把显示器放在了床边的窗台上,手机在旁边投屏,余理靠在床上看视角刚刚好。
抛开他们的身份不谈,这不就是恋爱的、婚后的日常吗?他在忙,她照顾;她在闹,他在笑。
余理想着,有一眼没一眼看着电视剧,拿遥控器关了灯,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余理感觉头发被压到,她醒了,屏幕还兀自播放着电视剧,在黑暗中闪烁。是何方,一条腿正跪在她的床上,身体倾斜,靠右手撑住,刚好压到了余理的发梢。
何方脸红了,急忙说,“抱歉余理,我是过来拿手机的,没想吵醒你。”
余理看着他,眼神凄迷,紧接着她右手揽住何方的腰,左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上仰,吻了何方的嘴唇,他的唇有一点冰凉。
余理说,“我怎么办,我这么喜欢你。”
余理说着流下泪来。
何方听了,轻轻把眼镜摘掉放一边,捧住她的脸颊,低下头来吻她的眼泪,他气息撩人,嘴唇温润,她脸庞细痒,身体欲燃,她躺好,他俯身下去,他亲她光洁的额头,闪动的睫毛,燃烧的脸蛋,最后是她颤抖的嘴唇,他细腻地、深深地、用力地吻她,直到她在他的臂弯里泣不成声。
何方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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